我无语了：“啊？我还以为阴气多很牛叉呢。”
二叔：“如果你想入幕百家，单凭你充足的阴气量就够格了。甚至可能会被重用。”
“入幕百家？什么意思？”
二叔说道：“就是做幕僚，相当于古代的门客，现在来讲的话，应该就是特聘教授吧。秦家和荆家都向我抛出过橄榄枝，如果做了他们的某一家的幕僚，从此生活上自然是衣食无忧，各种想象不到的资源也会向你倾斜。但相应的，也需要承担一些责任。”
我说：“什么样的责任？”
二叔道：“可能十年八年都没什么事儿做，但一旦有事儿，必定是麻烦事儿。就比如上次收回紫婴的工作。又或是抓捕圆慧妖僧这种邪教余孽的追捕工作。”
我问他：“有很多阴阳客么？”
“有过统计的。排除那些可以世代继承或是遗传的阴阳客家族，其余普通的新生儿中平均每百万人才能出现一个开了天眼能够使用阴气的灵童。所以国内每年出生的灵童不过寥寥二十人。这些灵童资质又有差别，能够学会阴阳技成为真正派上用场的阴阳客的人就更少。所以九成九的灵童只要被发现，就会受到各家的极力邀请，甚至从小就被带走培养。”
“难怪我告诉白云我不是百家中人时，白云回答说，能够独善其身的阴阳客不多了。原来是这个意思。”我问二叔，“听起来加入百家，成为其幕僚也是种不错的选择。你上次说荆家是咱们可以信任和依赖的朋友，为什么不加入荆家呢？”
“保持独立，不加入百家……跟祖训有关，具体原因还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他指了指电脑屏幕，说：“有客人来了。”
我趴到显示器前一看，大门口，周慧和沈先生联袂而来，大包小包提了很多东西，周慧正在向沈先生交代着什么。
二叔皱眉道：“这个沈先生在周慧心中的地位不浅呐，明明告诫过她不要带人来，她竟然又坏规矩了。”
我也纳闷：“这沈先生昨天都被吓破胆了，今天还敢来？”
敲门声响了起来，我去告诫小莹藏好了不要出声，然后和二叔换了衣服，贴了假发胡子，直忙活了二十多分钟，打扮稳妥了，才慢悠悠地去迎客。
一开门，二叔就柳眉倒竖呵斥道：“周慧施主，你未免太不把我看在眼里，我屡次告诫你不要带人来，你竟然又把他带来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周慧一脸歉意，急着想道歉。那沈先生却先开了口，姿态很低，点头哈腰的：“老神仙，我是专程来道歉的，昨日之事是我有眼无珠，求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周慧也忙帮着说话：“我也知道不该带他来的，但沈郎他昨天冲撞了老神仙，心中十分惶恐，一定要亲自登门道歉。请老神仙原谅。”
昨天还一个叫道长，一个叫骗子。今天集体改了称呼，竟然叫老神仙了。
二叔好像颇为受用，捋了捋胡子说：“进来吧。”
两人提了一堆东西，进了客厅，我拽住二叔问：“你叫周慧进来就行了，怎么把这沈先生也迎进来了？忘了他昨天怎么骂你的？”
二叔说：“我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是在怀疑沈先生。
两人入了座，我泡了茶端上，沈先生开始介绍他带来的那些东西，各种各样，人参鹿茸何首乌冬虫夏草……大都是价格不菲的保健品。二叔看都懒得看一眼。
沈先生介绍半天，二叔不接话，我也不愿理他，他很尴尬，最后周慧拿了一袋东西出来，说道：“这些是娜娜生前的影音资料，您先前叫我送来的。”
二叔：“这些影音资料留下就行了，我时日无多，吃这些保健品也无用，你们还是带回去吧。”
沈先生说：“我听周慧给我说了，和娜娜见面，是要您折损阳寿的。我十分感动，我觉得您这种这舍己为人的做法，实乃是菩萨在世。我相信上苍一定不忍心惩罚您的，您一定可以像陈抟彭祖那般，寿延千年，得道成仙。”
马屁拍的挺好。
二叔横了他一眼，捏着嗓子说：“我观施主黑云压顶，百蛇缠身，怕是有牢狱之灾。”
沈先生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嘴唇都抖了起来，惊问道：“老神仙，您都算到了什么？”
二叔装模作样，眯眼掐指，时而摇头，时而顿足。
就见沈先生脸色苍白，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满头大汗。
最后二叔伸出一指，指向了我，说道：“我只算出你近日来恐有牢狱之灾，而转运避祸之道，在我师侄身上。”
沈先生听了这话，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满是希冀地看向了我。
我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二叔这演的是哪一出。
我问道：“师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二叔摇摇头：“天机难测，我只知道你是他的贵人，至于你该怎么帮他，就需要你们自己摸索了。”
我无语了，这是踢皮球给我了，你要搞沈先生，没必要拉我下水吧。
二叔开始赶人了：“行了，你若是有什么话就找我师侄商议吧，我身体有恙，不便久坐，请回吧。”
我送了人去了门口，沈先生叫周慧先上车，支走了她，拉着我的手哀求道：“小兄弟，你可有空？能否给我一些时间，咱俩说说话？”
我说：“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你求我也没用呀。”
沈先生不肯放弃：“老神仙都开口了，叫我们自己摸索，还请小兄弟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感谢小兄弟的。”
我心说，二叔这出戏不会是为了让我骗钱吧。
我沉吟了片刻，装出一副贪财模样，问道：“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沈先生伸出五个指头说道：“只要小兄弟能帮我解祸，我愿送小兄弟五万元香火钱。”
五万元……我现在已经看不上眼了。
我眼睛一闭，冷哼道：“看不起谁呢？我随便跟人看个风水，选块墓地，也得十万块出头。你当我们中岳庙是妙叶寺那种鸟不拉屎的小庙么？”我说道，“听说你们举办葬礼时请了那个圆慧大师？哼，真是有眼无珠，那种假和尚也请？这样吧，你们给圆慧大师多少报酬，我这里乘以二。”
沈先生对着我上下打量，可能是看准了我是个贪财的货色，眼中闪过一丝不过如此的惊喜，很大方地回话说：“没问题，六十万。我现在就可以打到小兄弟你的卡上。”
卧槽，那圆慧大师也挺黑呀，主持个葬礼就要三十万费用，这比我和二叔卖阴货要划算多了。
我说：“行吧，找一家好点的饭店，正好吃个夜宵，咱们边吃边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