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冬天的飘雪一样啊,从外表到灵魂都很美。她,美丽而短暂,美得让人心碎。表莲华,里莲华,表莲华最美,里莲华丑陋,世人皆赞表莲花,世人皆厌里莲华,殊不知里莲华核心最美,默默散香。(架空设定,跟现实可能有些不同)
“拜托了,不要告诉孩子们我的事,不要让孩子们见我,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虚弱的千彩哑着嗓子哀求道。日子一天天过去,病人也一点点憔悴下去。终于有一天,雪花融化了,她,也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无论她多么留恋这个世界,无论她多想看到孩子们的未来,无论她多想活下去继续庇佑家人们,死神的镰刀都不会有一丝停留。她死了。
老院长跪倒在床前,嚎啕大哭。千彩是他第一个收养的孩子,也是最懂事的一个,跟他最亲的一个。“你帮到了,因为你孩子们免于饿死,你才不是什么下贱的人...啊!”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流着泪,伏在自己女儿的尸体前。何等的讽刺,最纯洁的灵魂做着最肮脏的事,被世人所厌弃,最肮脏的人做着更肮脏的事,却自我标榜着正义。
“是我太没用了,如果我更有用一点,我就能保护你了吧,原谅我,原谅我,神啊,神呐,为什么,我们如此虔诚的信仰着你,为什么啊...”夕远看着院长发疯似的大吼,一言不发。残酷的命运几乎将这个善良的老人逼疯,他又能说什么呢?唯有无言。
迟夙默默的流着泪,握紧了拳头:这个世界是何等的扭曲,神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如果我有力量的话,就能把那些贪得无厌,霸占资源的混蛋全部杀掉,创造出一个所有人都能幸福的时代了吧,明明都渴望着幸福,不幸的人为什么不反抗呢?
仇恨与偏激的种子就此埋下,扭曲而伟大的理想开始生根发芽,人类无底的贪婪与自私埋下了名为毁灭的祸根。万米深海的遗迹之中,三颗宝石渐渐闪耀起光芒,第七纪元在已灭绝的古人类留给第八纪元新人类的潘多拉魔盒打开了一条缝隙,人类文明逐渐走向消亡。
“院长,多少吃点吧。”迟夙端着饭菜走进房间,院长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啊,谢谢,这么老了还摆出那副样子,真是不好意思呢。”院长接过饭碗,笑呵呵地说。迟夙看着老人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无比酸涩。千彩死后,院长很快就打起精神来,但迟夙却担忧着,受到了巨大打击的院长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某天深夜,孤儿院外传来了嘈杂的声响,很快一群城卫闯进了房子,逮捕了院长和一些男孩。孤儿是不受保护的,甚至有城卫大庭广众之下打死没有身份证的“黑民”却被无罪释放的先例在。昨晚有人死在了门外,是一个身份显赫的外来富豪,据说是被劫犯追杀受伤逃到这里后死掉的。所以他们被带走调查了。夕远先生因为外出做生意而逃过一劫。
尽管孩子们都能作证孤儿院与杀人犯无关,但没有人会听一群孤儿的话,更何况孩子里还混有不少备受歧视的“黑民”。富豪的背景不小,上头下了死命令,三天内一定要找出罪犯。但劫匪是老手,狡猾无比,三天内抓到近乎不可能。做不到不少人得丢帽子,怎么办?杀良冒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更何况装睡还有大大的甜头。所以年迈的院长就被草草安上了罪名。本来孩子们也会被当做从犯,但老院长一个人承担了罪责,哪怕他一辈子什么坏事也没做过。他早已知晓,就算死不认罪也难逃一死,倒不如一个人顶下罪名保全孩子们。
有个小故事,三队猎人去猎熊,一队进了森林,花了半个月,最后遍体鳞伤的拖出了一头熊,猎人总长夸奖了他们一番,然后在背后掏出枪将第一队猎人全部杀死,他的脖颈上露出了一缕熊毛。第二队猎人进了森林什么也不干,最后出来一无所获,猎人总长解雇了他门。
最后一队猎人进入森林不一会,就拖出来一只奄奄一息的兔子,兔子高喊着“别打啦,别打啦,我招我招,我是熊,是熊...”小时候看到这则笑话哈哈一笑,长大后看到这则笑话脊背发凉,可能这就是成长吧。
夕远带着迟夙来到了牢房前,向守卫说明了来意。守卫夸张地面露难色“那是重犯,想见有点难呐...”左手却私底下摩擦着,夕远会意,偷偷塞了一袋钱给守卫,守卫熟练的掂了掂,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进去吧,快点。”
夕远拉着迟夙的手走进了牢房,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已经腐烂到这种程度了吗,哎...这该死的世道!”夕远很清楚,这次恐怕是最后一次见到那个慈祥的老人了。
如果是有钱有权的人家可以上下打点,争取最大程度的减罚,甚至伪造精神病证明逃脱罪责,或者伪造重病证明,以就医为名脱罪,如果死的是普通人老人根本不会被抓去顶罪...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因为只是一个穷苦的老人,因为无力反抗,因为死的是有头有脸的上等人,所以只能成为上等人交差,求权的工具,哪怕这个老人一直为别人贡献着,一辈子没做过坏事。
看着坐在漆黑冰冷的监狱里的老人,迟夙的眼泪止不住的流,老人瘦了很多,虚弱得不成样子。老人抬起头来“别难过,孩子,我很老了,活不了多久,我的一生已经很圆满了,我没有做过错事,也帮助了很多人,迟夙,神不在天上,而是在你的心里,不要放弃,活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他将头转向夕远“虽然知道这很过分,但能拜托你...”“孩子们能独当一面之前我哪也不去,除非我死!”那一天,夕远接过了那沉重的责任,或许是被老人的大义所感动,或许是为了向自己死去的家人赎罪。老人笑着点了点头。果然,那一次见面后边是永诀。
PS,上个世纪还偶尔会发生这种事,但现在对这种事打击力度很大,再加上媒体的发展,近年基本看不到了,好歹在进步,总比国外好多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不客气点之一都能去掉),就是这里,但黑暗依然存在,有守卫者就有必定渎职者,毕竟举国上下数十亿人不可能没有蛀虫和变态,人为了谋私利什么都干得出来(按基数来看还不少),只是希望自己不要成为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