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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结束

据说,思念这种病其实是可以治好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拼命地想、玩命地想,把与那个人有关的所有一切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回放。

就好比看电影,再经典的片子这么反反复复来个成百上千次,也会造成生理性厌恶导致一想起就要吐。等到了这个阶段,思念自然不药而愈。

我觉得这个说法很是靠谱,便不折不扣地按方执行,有事没事就想想跟何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比如逛街的时候他会走在我的外侧,乘公车的时候他会坐在靠走廊的位置;比如过马路的时候他会握住我的手,搭梯形电梯的时候他会站在我下面的那一节;比如我不管加班到几点,晚上回来保温锅里总会有一份他亲手做的小点心,或者一碗现做的打卤面;比如他卧室的灯,总会等我睡下后再熄灭……

很多东西以前没有细想,而今忆起,才明白那些时时处处的保护与呵护,早已让我在不知觉不觉间养成了习惯,形成了瘾,再戒艰难。

何决曾说,希望自己可以成为那个能让我放心依赖的人。

现在证明,他赢了,在他离开之后。

不过说实话,我并不是一天到晚地都在想这些,我要上班干活、下班遛狗、周末去驾校,偶尔还要出出差、会会朋友,我很忙,真的非常非常忙。

繁华都市里的爱情,早已连逝去时的小小祭奠,都显得那样的奢侈。

然则好景不长,很快便是国庆长假,诸事皆停。我又懒得去各大景点欣赏人挤人的壮丽景观,只好窝在住处跟漫长的时间较劲。

夜幕初降,我躺在阳台的摇椅里,薛木木在地板上趴成一条线,把脑袋放在两个爪子中间,耷拉着眉毛闭目养神。

跟何抱抱分开后,薛木木的心情一度相当低落,常常昂着脖子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呆。外面但凡有一点动静便会火速冲到门前,摇着尾巴等候,然后再拖着尾巴回屋。

慢慢的,它不再发呆也不再等。许是没了希望便也没了失望,终是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没有那个又憨又傻又爱撒娇的狗侄儿的生活。

从现在的这个阳台望出去,可以看到浦江两岸为了欢度国庆而举行的烟火盛会。

时间还早,我决定上网找广播剧来打发时间。

随手点开一个昨天刚发布的全一期新剧,大概扫了一眼长长的制作名单,阵容很好很强大。

于是闭上眼睛安心听,都市题材,一个普通的爱情故事,有坚持也有背叛,水准果然相当不错。

临近结尾,是女主回忆初恋男友在分手时说过的一段话。

当那男人的声音响起,恰逢窗外烟花齐绽,霎那华彩炫目,璀璨半边夜空。

正打瞌睡的薛木木一跃而起,倒不是因为礼炮的巨响,而是被我不甚跌落在地的电脑给吓了一跳。

——‘到了现在,我才终于明白,为了多年前的那一个执念,那一个人,而放弃了原本的生活,放弃了大好的未来,根本就不值得。’

永远忘不了的那个声音,永远忘不了的那一段话。

待到历时一个小时的漫天礼花终于散去,我才总算想起小本的死活,连忙拾起检查一遍,居然还能用。

再度打开广播剧的界面,沿着名单细看,终于在最后堪称华丽的龙套团里,找到了一个CV的名字,茄子。

原来,那天我在病房外面听到的,不过是何决为剧所录的台词,仅仅是虚构故事里的,两句台词……

空气中隐约弥漫着轻微的火药味,有些刺鼻,弄得我很想打喷嚏却用浑身尽力气也打不出,一口气堵在心口憋得手脚发抖,活像个垂死挣扎的癫痫患者。

薛木木大约瞧出了我的不对劲,连忙跑过来咬了咬我的手指,又舔了舔我的鼻子,让我终于在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喷嚏里涕泪交流。

老天显灵,用如此狗血的误会让我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人生比戏更精彩,然后又继续发威,让我见证了另一种别样的奇迹。

我找不到何决了,在这个联络方式多样化、全球信息共享化的时代,我居然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活生生的人。

何决的个人通讯工具全部失效,与他相关的人也通通没有了他的消息。

大水牛说:一个多月前,何老大忽然在群里留了个言,称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等一切稳定下来再跟大伙儿联系,之后就彻底人间蒸发了。

我问大水牛:你当初放弃了前程选择了师姐,有没有后悔。

他说:我今天早上在香辣粉和牛腩粉之间,选了牛腩粉。

我不懂。

他便解释:人这辈子,总会面临很多的取舍。香辣粉和牛腩粉都好吃,可又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能全吃了,怎么办呢?反正最后无论选那一碗,等吃饱喝足剔着牙的时候,总难免还会想想另一碗的味道,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性。但如果因为这个,而去咒骂都怪那一碗占了自己肚子,甚至恨不能吐出来腾出地方再去吃另一碗,就是个根本不能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的神经病懦夫了。我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小日子过得甭提有多舒服,有什么可后悔的?小木头你记住,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陈世美,就像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做郭美美。要不然,咱们的老祖宗肯定都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把咱这帮不肖子孙全部变成精子,再通通射到墙上去!

我:……

当失踪已久的我再度出现在叶烁面前时,他表现得相当淡定,除了放出一条金毛、两条拉布拉多、三条阿拉斯加追着我以冲刺投胎的速度跑了个一千五百米之外,也没什么过激的举动。

然后干净利落地告诉我,他也不知道何决在哪儿。

‘滨江大道’的夜景很漂亮,站在江边凭栏望,可见对面浦西的万国建筑群灯火辉煌。

我指着其中的一栋介绍:“有一次何决说,这楼叫‘外滩金融中心’,我就说,楼顶的造型是明明朵菊花,所以应该叫‘菊花压顶’才对。他反驳,就算像花,也该是莲花。我便生气,再啰嗦,就让你有资格去跟葵花练功!怎么样,很好笑吧?哈哈哈!”

叶烁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显然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

于是我只好百无聊赖地把吃剩的半块饼干丢进江里喂鱼,然后眼睁睁看着激起的那一点点涟漪,迅速被风卷起的波浪所掩盖:“你说,他为什么会走得这么彻底呢?我一直以为,他会不舍得的。倒不是舍不得我,而是……那些好不容易才铺平的路,那些眼看着就要取得的成就,怎么会就这样转眼便全盘都放弃了呢?既然如此,之前的种种又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JASON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东西!”叶烁先是断然定论,而后想了想,倚着栏杆,认真地问我:“薛薛,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心里,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我思索了很久,却最终也没想到答案。闻着裹挟了淡淡腥味的江风,摇摇头,声音仿佛适才的涟漪,瞬间消散:“我只知道,他是我十年前就喜欢上了的人。”

叶烁一愣,看上去非常惊讶:“十年前?”

“那时候,我们互相喜欢,却彼此不知。后来,我们重逢了,相爱了,也在一起了,只可惜……”

叶烁急急打断我的话:“这些JASON知不知道?”

我有些茫然:“什么?”

“我觉得他大概认为,你对他其实……”叶烁摸了摸下巴,犹豫着斟酌:“怎么说呢,至少没有他对你那样在乎。”

我忽然忆起最后一次见面时,何决说的那番话,‘随便的那个谁’……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随便的那个谁’吗?

原来,他竟打从一开始,心里就存了这份不确定。

我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只知道埋怨他没有给我安全感,并因此而自怨自怜,将细节无限扩大,让误会终成死局。却从未曾留意,其实他也在经受着同样的折磨,甚至苦痛更深,更重。

于是我终于恍然:“难怪他会那么想,因为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多在乎他,从来没有亲口对他说过喜欢,更绝口不提爱……”抓着叶烁的衣服,我又哭又笑地耍着无赖:“小二小二,我是不是真的弄错了什么?我是不是再也找不到他了?如果再过十年,我还是没有嫁出去,可怎么办啊?”

叶烁只好无奈地拍拍我的脑袋企图安慰:“没事没事,如果那时候我也没老婆,大不了咱俩将就一下好啦!”

“不!”我瞪他:“如果真那么苦逼,咱俩应该掐死对方同归于尽才是!”

“……”

为了不跟我死在一起,叶烁第二天便去了德国。

接到他的来电时,我正看着薛木木跟新认识的一只小泰迪交流感情。

“薛暮,我是方凌。”

对着听筒呆了一下,我才礼貌回答:“哦,你好。”

“大决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而且,我也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这句出乎意料的消息,让我似乎除了呆滞,已无法再做出别的任何反应。

方凌听我没吭声,只好继续:“薛暮,有些话我要对你说,虽然那些事情,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提起。”她的语气转为平淡,仿佛没有任何情绪:“如你所知,大决跟我是青梅竹马,所以他来德国后,便和我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我想,你应该也能明白那种在异国他乡,急需有个伴儿来共同面对陌生环境的心情,即便,不是因为爱。没错,大决对我,从一开始,就是亲情远远多于爱情。更何况,我也能感觉得出,他的心里始终有个放不下的人。于是没过多久,我们又自然而然地分了手。原本,这一切都很普通也很正常,我们做不成恋人仍然还是可以朋友、做兄妹。只可惜……”

她顿了顿,似是在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后才又接着说道:“跟大决分手的那天,我心情很糟,就一个人去酒吧。喝到半醉,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我。结果等了很久他也没有来,我的心情更加恶劣,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灌了个人事不知。醒来时,正躺在一家小旅馆的床上……之前发生了什么,我想你该猜得出。事后我才知道,大决当晚在去酒吧的途中遇到了曾起过冲突的几个人,跟对方打了一架受了伤就直接去了医院包扎。而那几个混蛋中的一个,后来也恰巧去了那家酒吧,看到了我,于是就……”

听到这儿,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何决会说‘欠’。

他认定自己是毁了方凌本应拥有的圆满人生的罪魁祸首,也是将LEO带到这个世上来的始作俑者。所以才会那样维护他们,以一种还债的心。

方凌沉默片刻,将之后的事情简单一语带过:“我们一家都是虔诚的教徒,所以留下了现在的LEO。我怀孕后,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就索性退了学。那两年,我的日子过得很灰暗,还好有大决始终陪着我。其实认真讲起来,发生这种事根本不能怪他,可他不这么认为。大决曾不止一次地提出要跟我结婚要做孩子的爸爸,但都被我拒绝了。我的人生我自己能承担,不需要他对我负责。我只希望,他能放下心中的包袱,真正快乐起来。所以当他告诉我,决定回国追求你时,我是真的为他感到高兴。我也曾真的以为,你就是那个能让他幸福的人。谁想到,竟会是那样的结果……薛暮,我和大决是相扶相持着走过来的,说是相濡以沫并不为过。也许我的确爱过他,但如今他在我心里,只是跟父母、跟LEO一样的至亲之人。所以你是否能明白,当看到自己最亲的人,付出了一切却得不到应有回报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吗?”

我无声地笑了笑,哑着嗓子回答:“能。”

“这些事,大决一定不会告诉你,因为他曾答应过我,将那些事情永远埋葬。事实上,我们都没有想到,你竟然误会得那样深。我们也都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许我因为你总是漫不经心的不在乎而替大决感到不忿,从而导致有些言行确实不太合适,但你又怎么可以那样轻而易举就对他全盘否定,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方凌的声音渐渐转冷:“薛暮,大决为你做了那么多,却只换来你在他重病时的不闻不问,继而一走了之彻底消失,我真为他觉得不值!”

面对这样不容辩白的指责,我唯有下意识地无力喃喃:“他,什么都没说啊……”

“他这人永远都是说得少,做得多,你不知道的吗?”方凌的话语里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气,还有隐约的悲凉:“大决跟我讲过一个故事,企鹅本来是会飞的,它们像候鸟一样年年迁徙。一个秋天,一只母企鹅的翅膀受了伤,再也不能飞了。一只公企鹅便陪她留了下来,一起守着那块被冰雪覆盖的地方。母企鹅后来问自己的伴侣,后不后悔。公企鹅笑着摇摇头说,虽然我为你离开了那片天空,但你却让我拥有了整个海洋。”

挂断电话后,我仰面躺在略现枯黄的草地上,头顶是被各色灯光染得斑斓的沉沉夜幕,旁边是与小泰迪玩得高兴的薛木木,耳边反反复复回荡着的,是方凌的最后一句话——

“薛暮,你让何决失去了天空,却没有给他海洋。”

过完年,天气渐渐转暖。

我拎着从老家带来的特产跑去喂叶烁,正吃得欢脱,忽有一穿着紧身皮衣的热辣妹子破门而入,伸手将一桌的食物残骸扫开,随后重重拍上一物,同时眯起眼睛凑近叶烁,和颜悦色地低声问:“考虑得怎么样了?”

叶烁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然后可怜巴巴望向我。

我看着桌上那把货真价实的警用配枪,咽下嘴巴里的榛子,继而沉痛地拍拍他的肩膀:“呐,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凡事都得向前开对不对?是把这位小姐吞下去放到心里,还是让枪子在喉咙里穿个窟窿,你自己选啊!呐,不要说我不够义气,等一下呢我就去给你们买两张动车车票,让你们一起出门散散心啊!”

叶烁和警犬姐姐:“……”

‘五一’小长假,我去周边的一个古镇玩。

坐在路边休息时,竟遇到了自从那晚被我暴打一顿后,就再也没见过的刘翔升。

他不再是西装革履开名车的精英装扮,而是穿着夹克,推着一辆自行车,很悠闲的样子。

看到我,刘翔升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才笑着打招呼:“怎么就你一个,何决呢?”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岔开话题:“你不也一样?夫人呢?”

他低下头,按了一下自行车的铃铛:“我跟王晓璐,已经分开了。”

“啊?那你现在是……”

“刚调来这里上班,一个地方清水衙门的小局长,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他笑了笑,有些苦涩,却意料之外的没有太多愤懑和不甘:“王晓璐怀孕,我竟毫不知情。那晚……就是在饭店遇到你的那天,我回去后跟她大吵了一架,结果孩子掉了,她也差点没命。后来不管我怎么求,她都不愿再见我。没多久,我就接到了调令。”

我呆住。

难道是因为,我说的那番存心挑拨的话……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

“跟你没关系。”刘翔升摆摆手,抬起头:“是我不配。这几年来,她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视而不见。只记着因为自己出身普通,而在她家人面前所受到的奚落轻视,并将那些不公通通归咎于她。现在她终于对我彻底放弃,也是我活该。”

我只有进行着徒劳的安慰:“别灰心,再努力争取一下。毕竟,她那么爱你……”

“没用的,心死了,什么都没用的。”刘翔升沉默了一会儿:“所以木头,你要好好珍惜何决。别看这小子平时温温吞吞像个老好人似的,一旦狠起来还真有两把刷子。居然一边借着我给他介绍的大客户赚钱,一边借着跟我所引荐的那些关系人物的来往,搜集我以权谋私的证据。”

见我一副瞠目结舌的见鬼模样,刘翔升挑挑眉笑了开来:“他居然没告诉你吗?办了这么漂亮的一件事居然不跟你显摆邀功?”

我很是反应了一阵,依然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他玩无间道?”

“哪有无间道这么严重,只不过手里握着我的几个小把柄,让我不要再去招惹你们而已。其实一开始,我根本就不信他敢公布那些证据,因为这样的话,他也无法置身事外。即便情节轻微不会被追究什么法律责任,但你是知道的,设计师的名声一旦有了污点,在那个圈子里就别想再混了。不料那小子竟说他压根儿就不在乎,已经到手的或者即将到手的名利,他竟当真说不要就不要了。木头……”

刘翔升的视线从秀丽的古镇风情中转回,静静地看着我:“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我的确是输给他了。曾经为自己的背叛所找的那些天经地义的理由,其实都是不堪一击的借口。”

在我被别人言辞凿凿地诟病时,何决毫不犹豫地选择与我站在一起,不问缘由。

记得当时的我,也是对他认认真真地说了那个‘信’字的。

然而到头来,我所谓的信任,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刘翔升说,因为王晓璐对他的心已经死了,所以再也无法挽回。

那么何决的心呢?是不是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慢慢绝望,终是彻底冷了,倦了,放下了……

这年秋天,我在爸妈的资助下付了首期,买了套小居室的二手房,就在何决那套房子的隔壁小区。

那套始终空置着的,主人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被转售的房子。

下班后,我时常带着薛木木散步到那栋楼下,在草坪上坐一会儿,看看那个再也没有亮起过灯光的卧室窗口。

每次遇到萨摩耶,我总忍不住停下来多瞧几眼,可薛木木却从来都是目不斜视。也许因为在它的眼中,不是何抱抱的小萨,甚至连同类都算不上。

没事的时候,我依然会跟‘茄子社’的众学长在语音聊天室里闲扯淡,偶尔也帮朋友做些广播剧。只是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再提起过何决,至少当着我的面,没有过。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何决已经离开一年多了。

我依然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在哪儿,好不好。

有的时候,从天涯到海角,只是一抬腿的距离。

而有的时候,即便身处同一个城市,却很可能终此一生,都无缘相见。

也许某一天,何决会突然出现在我跟薛木木的面前,指着身边的何抱抱对我说:“我给你的狗狗当爸爸,你给我的狗狗当妈妈,如何?”

也许……

也许多年后,我与何决会在街头偶遇,那时候,狗叔侄的胡子已经全都白了,它们大概已经认不出对方,不再记得那三个月的同一屋檐下。

也许不久后,我将遇到一个男人,他对我很好,我会在保留自我的同时,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依赖他。每晚入睡前,我会对他用几十种语言说‘我爱你’,却永远也不会跟他说‘晚安’。

这个词,将和打卤面一起,被封存在我心中的一个角落,小小的,只属于我的角落。

哦对了,还有那句‘阿资木哇,阿搭西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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