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夕紧张地问姚政,“你们怎么会来医院,是有人受伤了吗?他是不是有危险?”
姚政好笑地点了点顾若夕的鼻尖,“我看你不关心别人,就只关心老大。”
顾若夕脸色发窘,只一脸急切地盯着姚政。
“放心,老大没事,他就是过来换换药。”
“换药?”顾若夕不但不能放心,反而更着急的攥住了姚政的手臂,“他怎么了?为什么要换药?”
姚政想抽自己俩个大嘴巴,老大不让说啊,但是他看见若夕太激动,早就将这事儿给忘了。
讨好地看着顾若夕,姚政满脸的哀求,“你最好别问,老大不让说,我会死的。”
“你不告诉我,我一会就带着Alice去找查理!”
“查理是什么东西?”姚政简直不假思索。
“英国皇室四十岁大叔级灵魂单身汉,帅得掉渣,追Alice好多年了,当然钟芷对他也颇有好感,据说之前一直想采访他!”
“......”
“我和查理很熟的,我要是牵线的话,他们一定能——”
“老大在岛上被人暗算受伤了!”
姚政连忙将知道的事情全部吐了出来,“老大怕你担心就一直瞒着你,后来西城出事我们提前离岛,这次来英国又忙,所以他伤口崩裂发炎需要换药!”
姚政一口气说完,见顾若夕被他的话吓住说不出话来,有些埋怨地道,“我说小姨子啊,你也太不懂事了,竟然还冤枉老大不择手段对霍心生物出手,你这样很伤男人的心啊!”
他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她!
“哎,老大也真是可怜,本来为了救你就伤得不轻,好不容易养好了伤又遭人暗算,老大躲在佑老的房间里昏迷了整整两天,你却在屋子外面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真是白费了他的一番苦心啊。”
姚政的语气听上去倒是痛心疾首的,可惜顾若夕此时已经完完全全被内疚笼罩了,根本没有发现姚政嘴角上扬的弧度。
顾若夕眼睛发红,手紧紧地抓着姚政的手臂。明明她看着姚政,可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是她错怪了他,而他那晚偷偷来看她身上还带着伤,她却还在误会他!
不是他做的,一切都不是他做的!
他没有不择手段的对付霍维昭,更没有带着目的来抽她的血,他或者只是想她了,想要见她而已!
“我要去见御斯年!”
顾若夕急切地就要往医院里面冲,但是身子还不等越过门口就再次被姚政抓住。
“哎呦祖宗,现在可不行,老大这会儿不方便!”
顾若夕心里着急,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方便,我就在急救室外面等他!”
“不行啊,老爷子听说你跟着霍维昭私奔有些生气,又给老大安排了个相亲对象,现在人就在医院里,你进去的话我不好交差!”
“什......什么......”顾若夕难以置信地看着姚政,身体都在颤抖。
相亲,他同意了?
姚政叹息地一声,语气也有些无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大本来一直拒绝老爷子的安排,不过上次从霍家出来之后就答应了和那女人见面,现在两个人正在试着交往,你还是别进去搅局了。”
顾若夕怔怔不语,眼泪盈满了眼眶,而陷入绝望的她完全没发现姚政眼底的狡黠。
“若夕啊,听说你接受了霍维昭,这也挺好的,以后你和老大还是朋友,我也就不用尴尬了。”
“姐夫,”顾若夕茫然地看着姚政,“我先回去了。”
看着顾若夕怅然若失的转身,姚政哪能放心,连忙安排司机送她。
等到车子驶离,他才继续往医院里走。
悠悠然走到顶层的专属病房门口,姚政不出意外地看见正站在窗前的御斯年。
岚夫人醒过来之后情况时好时坏,最近才算稳定了病情,白夜推荐了一位医生帮着她做康复训练,所以这次才会跟着来英国。
御斯年静静地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在姚政到达之后才转过身,鹰隼般的眼眸透着不满,“你的话太多了。”
姚政耸耸肩,“老大,女人不能惯,不然我怕你太吃亏。”
吓吓顾若夕也挺好,那丫头再和霍维昭闹出点绯闻,他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御辰从房间里走出来,将隐藏在耳朵里的传声器用吸铁石吸了出来。这次来英国情况有些棘手,为了安全几个人随时都带着传声设备,自然将姚政和顾若夕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姚政只觉得爽!
那顾若夕不虐就不知道心疼他哥!
御辰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御斯年,对顾若夕自然不敢再多加置喙,只能鄙视地怼姚政,“二哥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还来指导我哥,我真担心我哥也会像你一样被个女人钳制住。”
“你还敢笑话我?”姚政打击自家兄弟绝不手软,“你想被女人钳制,可你找得到人吗?”
御辰,“......”
姚政有些同情地拍了拍御辰的肩膀,“小五啊,还是赶紧帮你哥把女人哄回来吧,顾若夕不回到你哥身边,恐怕你是找不到姜羽人了。”
恐怕全天下就只有顾若夕知道姜羽跑去了哪里。
……
夜色下,小镇里的夜玫瑰竞相开放,浓郁花香让整个小镇凑沉浸其中。
美好的景色下包裹住的却未必是光明。
昏暗的地下赌场顶层,御斯年坐在沙发上浅酌,嫣红色的液体流动在男人指尖的酒杯里,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令人迷醉的光芒。
御辰从包间外面走进来,往日脸上邪魅的笑意不复存在,眉宇间带着一抹谨慎。
他快步走到御斯年身边,低声道,“人来了。”
御斯年眸色微闪,手中的酒杯才放在桌子上,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张扬的大笑。
“哇哦,刚刚才听说西城的御先生来了,我当然要过来看一看!”
一张年轻的脸出现在御辰和御斯年的眼底,二十多岁的年纪,金色的半长头发,属于欧洲人的高耸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白金边框的眼镜。
穿着得体的西装,连领口的领结都完美得没有多余的褶皱,可是谁也不会将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当成绅士。
Kevin,一个十七岁就能拿下半个英国地下暗场的人物,又怎么会是善类。
御斯年不动声色,只淡淡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