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周的时间,阿济兹已经将整个基地都搜了一遍。
Alice是基地里唯一外人,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她早就预料到了,不然她也不会铤而走险想要来挟持阿济兹。
视线移向门口,最少十个人堵在外面,现在想要控制阿济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御斯年还好说,身上的伤已经恢复了大半,而且那男人太过强悍,要不是为了等向华年他应该早就离开了。
但是向华年不行,受伤太重,没有两个人架着他很难离开这片沙漠。
冷汗一点点从额角鼻尖冒出来,Alice用手死死地拽着身上的被单,连穿衣服都忘了。
脑海里一片混乱,能想出来的应急方案成功的几率都太小。
门外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Alice死死地握住手中唯一的银针,在阿济兹看向门口的时候,脚步不自觉地向着他的方向靠近了几步。
不管是擒贼先擒王,亦或是同归于尽,总之她的目标一定是阿济兹!
脚步声慢慢靠近,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围着白色头包的男人急匆匆的从门外走进来,隐晦地看了Alice一眼,没说话,只对着阿济兹摇摇头。
没有,他们逃了?
抑制住的呼吸瞬间从胸口释放出来,Alice紧绷的神经也骤然放松。
阿济兹从容带笑的脸色微变,不等他询问,门外很快就传来了声响。
“这是什么!昨晚有人进来过!快,去报告首脑大人!”
饶舌的英语,Alice听得真真切切。
阿济兹深深地看向Alice,Alice凉凉笑着从床边坐下来,无畏无惧,再次恢复了她的妖孽做派。
“我亲爱的未婚夫,看来你真的很忙呢,赶紧去处理你的麻烦吧,我会等你回来给我个解释的。”
两个男人逃离的第三天,Alice成功与阿济兹退婚。
只是她想杀掉的侵犯她的三个傻子,也被阿济兹那老头送走保护起来,她也失去了下手的最佳机会。
......
病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不管是向华年还是Alice,都想起了几年前发生的意外。
向华年的心里升起浓重的愧疚,他其实很清楚当年钟芷经历了什么,但是她从来不肯直接告诉他,他也从来不去过问。
他一直以为,她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那一天,她也许会愿意给他一个解释。
所以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在她面前挑明。
他也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嫌弃或者鄙视,就算当初他生气她跟了姚政,他也只是生气她的背叛和对姚政的主动,而不是在乎那一层月莫。
可今天听见姚政因此而质问她,他才意识到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小芷,我一定会杀了阿济兹,我……”
“够了。”
轻轻淡淡的嗓音打断了向华年的话。
Alice避开向华年眼睛里的愧疚,淡淡的道,“你的事情今后我都不会再过问,而且你也该清楚,我最讨厌别人对着我露出怜悯或者同情。”
“小芷你别误会,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向华年急切地抓住Alice的手,他发现善于言辩的他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呼吸变得深重,向华年凝望着Alice的脸,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恳求,“再等我一次,好吗?”
房间里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等我卸任掉身上的责任,我会和姜和宁离婚,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只剩几个月,几个月而已!”
男人的保证质地有声,除了姜和宁,许一个未来给她这种话好像记忆里听过太多次。
就连上次在向家,他也这样告诉她。
曾经每一次她都开开心心的点头,笑意嫣然的抱着他许下的未来,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高兴着。
忽略了他和别的女人在舞会上、在餐厅里的谈笑风生,摒弃了霍维昭曾经告诫她向华年需要联姻才能够稳定他在西城地位的消息。
她从来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向华年的身边,但是没关系,只要她等他完成母亲的梦想,实现自己的报复;等她为他铲除所有挡在他面前的阻碍,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渐渐麻木,她抱在怀里的未来,分量也在慢慢变轻?
当她偶然间从一个同行朋友手中拿到准备轰动世界的新闻稿和照片的时候,瞬间就被一个念头占据了大脑。
她不想再等了。
从没有那一刻,她那么清楚地意识到向华年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
向华年紧张地看着Alice的眼睛,长久的沉默下,拉着她的手也越收越紧。
可他发现,他能看透很多人和事,却看不透Alice的真正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向华年的心也在一点点下沉。
“放手吧。”
清浅的两个字,刺痛向华年的心脏,让他的手收得更紧。
他几乎控制不住激动的道,“小芷!”
手指钻心的疼,Alice到底是又转过头,再看向身边的男人。
“放手吧,我不想等了,哥哥。”
一声哥哥,让向华年错愕得张大眼睛,“是因为姚政?”
向华年不确定,因为在走进病房之前他还听到钟芷在拒绝姚政。
Alice想到姚政就觉得烦躁,长期平躺让她肌肉发酸,肩膀的伤口也难受不已。
没回答向华年的问题,Alice看着等在门外的白色身影,淡淡地对向华年说,“请帮我叫医生进来吧,我有些不舒服。”
向华年几乎立刻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去开门。
心里清楚Alice在回避,他也不忍心再逼迫她,她的脸色看起来太差了!
院长和医生护士们一起走进来。
一番检查之后,Alice已经精神不济,等不到听结果就睡了过去。
向华年的视线淡淡看向房间里的人,然后便走了出去,院长也连忙跟着离开。
走廊里,不仅站着姚政留下来的守卫和总统的助理兼保镖穆槿,还意外地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正装套裙的女人。
向华年眉头微微蹙紧,似是不满,没理会姜和宁,只询问身边的院长,“她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