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哥,我估计还能将你整得更惨点。”御辰闲凉的语调没有一点变化。
顾若夕唯一完好的手指向御辰,气得月匈都要炸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原来她被抓起来的时候是御辰让人不给她拿被子,害得她大冬天差点被冻死。要不是御斯年接她出去,她可能早就没命了!
御辰挥开顾若夕的手指,“你害得我妈现在都没醒过来,你以为你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评谁?”
御辰冷笑着,提到母亲张岚,他的讥诮也渐渐凝聚成怒火。
说到底面前的女人年纪比他还要小,却能将他哥玩得团团转,顾若夕这种祸害就活该犯到他手里。
“你不会以为我哥将你从看守所里弄出去是要保护你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若夕饿得发慌,积攒下的所有力气都在御辰的挑衅下随着怒吼宣泄了出来。
她的心,早在御辰叫温雅嫂子的时候就乱了。隐隐有种不安在心底弥漫,她其实害怕御辰说出她心底的猜想。
“你也看见了,温雅为了帮我哥在御家站稳脚跟,献出自己的身体潜伏在御文颜的身边,你说我哥要是将温雅扔了不管,那和忘恩负义的人有什么区别?”
“温雅她......”原来温雅是为了御斯年才会嫁给御文颜。
“温雅和我哥早就在国外注册结婚了,难道你不知道在邻国的山区里有家族共妻的习俗吗?我哥钻的就是这种空子啊!”
白夜似乎也对她说过的,别国的共妻的习俗。顾若夕的心彻底凉了下去。
“他救你,肯定是为了帮温雅挡灾啊,毕竟外面的人都清楚我哥温雅的关系匪浅,想要害他的人那么多,抓了温雅就不好了,你说对不对?”
顾若夕的身体变得僵硬,她茫然地看着御辰,透过御辰的眉眼,像是看见了御斯年那张冷漠淡然的脸。
御辰说的是真的吗?
可是御斯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明明都......
他从来没说过爱她!
“你说谎!”顾若夕生气地看着御辰,可几天没吃饭的她再也喊不出第二声能够震慑人心的话。
御辰见顾若夕相信了,笑着走进顾若夕的耳畔,“我哥一定跟你说过让你别招惹温雅吧?”
原本安静的山洞里,两个人却像最亲近的人在低语。
顾若夕的脸上却毫无温情可言,僵直的视线给了御辰最好的答复。
御辰笑得越发得意,“听说你后背上的伤就是因为你指责温雅,所以才会惹怒了我哥对你下狠手。顾若夕,认命吧,就算你生了我哥的儿子,也还是得不到我哥的心。”
只有御辰自己知道此刻他心里多么窝火!
他哥竟然和顾若夕注册结婚了!他绝不能让顾若夕成为他的嫂子!
顾若夕有一瞬间的失聪,好像什么声音她都听不到,只能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
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最终定格在花园里御斯年抱住温雅时的样子。那样温柔的视线,带着纵容和宠溺,比对着她的时候还要柔情缱绻。
原来她是个挡枪的?
手骨碎了算什么,心碎了算什么,她现在只觉得后背最疼。
“顾若夕,我哥不可能再管你的死活,将小羽的消息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低哑诱惑的嗓音就响在耳边,顾若夕茫然地抬眼对视上御辰的目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羽没告诉我她要去什么地方,御辰,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顾若夕语气很轻很轻,轻到御辰最后要靠她开启的唇形来辨别她说了什么。
一把将顾若夕推开,御辰直接掏出了插在靴子里的匕首,他恨不得立刻将匕首插进她的心脏。
“顾若夕!”
顾若夕仰着头,突然间什么都不怕了。
身体和灵魂都痛得麻木,她连喘息都在疼,好像死也没那么可怕,总好过未来要用很多很多年去忘记一个男人来得痛快。
锋利的刀刃就在顾若夕的眉心,顾若夕最后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她早就知道御辰对她动了杀心,御辰一定是到处找不到人才会将希望全放到她的身上。
所以她和御辰胡扯,只要找不到姜羽御辰也不会杀她,拖延一天是一天,御斯年肯定会来救她!
可现在,她想活着,却无能为力。
原来她在御斯年心里,远没有她以为的重要。
顾若夕闭着眼睛等待着,可半晌过后,她的身子再次被御辰扔了出去。
“嗯......”
后背砸在地面上,手掌忍不住撑一下,顾若夕疼得撕心裂肺。
“让你就这么死了简直便宜了你,顾若夕,你就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御辰冷冷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山洞。
这么多天他一点姜羽的消息都没收集到,顾若夕敢帮姜羽逃离他,那就要付出代价!
杀死顾若夕对御辰而言轻而易举,只是想到他哥御斯年为了搜寻顾若夕疯狂的样子,他也不能让那女人死在他的匕首之下。
他就将她扔在这儿,能不能活着离开全看她自己。
其实御辰心里几乎笃定了顾若夕会死,八天里,顾若夕只在最初昏迷的几天被他灌下去一点米汤。
但是自从顾若夕醒过来开始骗他,他就再也没给过她一口吃食。伤口严重溃烂的顾若夕又能再挺几天。
御辰唇角漾起一抹邪笑,最终消失在海边。
......
“老大,不如我们将海上的人撤回来,若夕肯定没在海里面泡着!”
姚政是真着急,既然现在已经查清一切和霍家有关,那就应该顺着线索查下去!
御斯你站在办公桌边思忖了片刻,再次对姚政下达相同的命令,“让向华年想办法再弄一百条船下海,增大海上的搜救力度。”
姚政实在不理解御斯年的做法,不敢反驳,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御斯年抬手捏着眉心,“增大海上的救援会让背地里的那些人将视线都凝聚在海面上,那样我们才能够将所有的精力用来对付霍维承和霍维昭。”
御斯年表情很淡,醒来后,五天的时间他只睡了几个小时。
疲惫让御斯年有些烦躁,只是他的声线依然淡漠冷寒,“我的这两个表弟,无论是哪一个都绝非善类。”
姚政秒懂,看着御斯年的视线也有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