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夜色中朝着远处的山峦前进,进入密林之前,华严经放出了信号给鲍山虎等人,告知了他们人已经平安救出。
还在和守城官兵对峙着的鲍山虎接到信号之后,命令手下按原路返回山上。
城里面的百姓心惊胆战地心惊胆战地过了一夜,随着鲍山虎的离开终于解脱了。
华严经轻车熟路地避开了所有的陷阱弯路,顺利地回到山上,抱下抚音,就不管还在马上被颠得七荤八素的令狐千夜了。
抚音让他把令狐千夜弄下来,他也不愿意,抚音只有找其他人来帮忙。
令狐千夜有条腿断了,不能随意跳下马背。
几人在大堂里面坐着等待鲍山虎一行人的归来,抚音和令狐千夜坐在一边,华严经则是坐在两人的对面。
抚音总觉得空气中都是两人交战的电光火石,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
她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只当是因为华严经一路上故意针对自家boss才造成了自家老大看他不顺眼的。
想劝自家的老大不要和华严经计较,毕竟人家也是救了他性命的恩人,可是话还未开口就听到手下人来禀。
鲍山虎解开身上的披风,递给手下,摸了把脸上的胡子,看着安然坐在位置上面的冷着一张脸的令狐千夜。
对面是身上的袍子都被鲜血染得辨不清颜色的华严经,很是不爽,自家的兄弟拼命去救这个小子,却连个笑脸也没有。
“小兄弟,这下我也算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两不相欠了。”
若不是看在他这个忠心的奴才,他就算是死在大街上他也不会瞧上一眼,说不定还会放出两条狗去啃骨头。
“这次多谢你了!”抚音站起来,双手抱拳。
鲍山虎满意地拍了一下抚音的肩膀,“去摆上好酒好菜,好好犒劳一下众兄弟。”
令狐千夜目光如剑,紧紧地盯着鲍山虎搭在抚音肩膀上面的手,“拿开!”
迫于令狐千夜的威压,鲍山虎不自觉地结巴,“拿、拿就拿,谁稀罕!”
有这么霸道的主子,算这个小奴才倒霉,换种理解也是这个小奴才的福气,有这么宝贝她的主子。
“鲍老大,我们都饿一天了。”抚音讪笑着转移话题。
这也正好让鲍山虎找了一个台阶下,冲后面的手下吼道:“听到没,我兄弟饿了。”
“是是是!”手下收回落在令狐千夜身上的目光。
“我的胳膊酸了。”
抚音立刻粘上去,站到令狐千夜的身后,边捏边询问,“boss,是不是这儿?”
“嗯!!!”挑衅地看了一眼华严经。
华严经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手攥紧椅背,果然得赶紧处理了他。
宴席很快就准备好了,众人之间相互敬酒,当然还有其他人向令狐千夜敬酒,都被抚音一一回绝了。
实在是回绝不了的,抚音就以令狐千夜还是个病人为理由,替他喝。
抚音是个女孩子,令狐千夜怕她喝多了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这个全是男子的土匪窝里面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他现在这个残废的身体阻止不了。
“你个傻奴才,哪有奴才替主子的道理。”他将那些不怀好意的敬酒都喝了。
即便如此抚音还是喝了不少酒,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捋不直。
令狐千夜不经意间回想起当初在皇宫里面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这个小奴才陪他喝酒。
三杯酒下肚,这个小奴才就开始耍起了酒疯,非要拉着他跳舞,最后还让他伺候她睡觉。
忍不住伸出手去戳抚音酡红的脸颊,有些烫手,哭笑不得,“你这酒量是有多差!”
本来趴在桌子上的抚音突然抓住令狐千夜准备收回去的手,“皇上,对不起,对不起……”
令狐千夜看了眼其他人,都在划拳喊酒,显然没有人注意到抚音她们这边。
华严经一个人闷着喝酒,听到抚音的话也只是抬眼瞟了一下,继续埋头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却怎么也喝不醉。
“傻瓜,我才要说对不起。”令狐千夜轻声在抚音耳边说道。
抚音瞬间坐直身子,一脸茫然地看着前方,眼神完全没有聚焦,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
“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你才会、才会……”话还没说完又砰地趴在桌子上面了。
知道抚音没说完的话,令狐千夜宠溺地抚着抚音的背脊,“音儿,你做得已经很好了,若是没有你,我怎么会安然地坐在这。”
对他来说世界上早已没有什么东西能代替抚音在他心里的位置了,在很早以前,某个他不知道的时刻。
这个看似笨拙无脑的小奴才就悄悄地住进了他的心里,无论他怎么排斥,怎么否定,她总是能牢牢地吸引他的目光。
让他甘愿画地为牢,守护在她身边,即便当初他知道她是个太监也无所谓,只因为是她,现在也只能是她了。
把抚音扶起来,“喝杯茶醒醒酒吧!”
“嗯~”抚音很不高兴,对于这个打扰她睡觉的人。
令狐千夜靠经抚音的身旁,嘴唇擦过抚音的耳朵,“听话!”
抚音有种瞬间醍醐灌顶的感觉,全身通透的清醒,缓缓地转过头,不期而遇撞上令狐千夜溺死人的目光。
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令狐千夜的嘴唇,脸刷地又红了,像煮熟的螃蟹一般,“皇……boss,我出去吹吹风。”
逃也似地跑离椅子,大家都没在意这个小插曲,只有角落里面始终喝着酒的华严经注意到了,放下手里的酒杯,追了出去。
令狐千夜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等了半天也没见到抚音的踪影,桌上的山匪些都醉倒了大半。
可是唯独少了华严经,思及一开始华严经看抚音的眼神,越想越让他不安,再也坐不住了。
撑着拐杖,离开位置,他必须要找回抚音,否则……
“令狐公子,你要去那里?”鲍山虎拿着酒猛喝了几口。
“找我的傻奴才!”令狐千夜头也不回地说道。
“丢不了。”就没见过这么宝贝自己奴才的人。
“那可不一定。”
“这样吧,你把这一罐酒喝了,我就让人帮你找。”
“不必!”
“一个瘸子,还在意这些?”这次没人再回答他了,因为令狐千夜已经走出了大门。
鲍山虎也自觉没趣,还是喝酒更实在一些,“来,兄弟们,继续,今晚不醉不休。”
本来趴着的人又抬起头,端着桌子上面的酒杯,谁也不敢得罪自己的老大,“大哥,大哥……”
喝醉酒了的抚音一出去就被人打晕,拖到一旁的草丛里面。
令狐千夜一瘸一拐地走出去,找遍了摆放宴席的周围也没见到抚音的身影。
于是便开始在整个山上找了起来,路上不下心被人撞倒,来人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令狐公子是在找安小公子吗?”
来不及拍去身上的尘土,抓着男子的手追问回答道:“你可有见到过她,现在何处?”
男子显然有些慌乱,“我刚才见她在去往兵器房的路上,问她去干什么,她说要给令狐千夜找件称手的兵器。”
“兵器房在哪?”令狐千夜不疑有他,赶紧问道。
男子刚刚抬手向远处一指,正好见兵器房的位置火光冲天,“不好,好像是兵器房着火了。”
接着传来看守兵器房的守卫大喊:“兵器房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令狐千夜拄着拐杖,想办法赶去找抚音,兵器房着火,山上大部分的山匪都去喝庆功酒了,现在能走动道的人屈指可数。
令狐千夜看着兵器房冲天的火光,“音儿,快回答我啊!”
“音儿……”令狐千夜着急地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应答。
拄着拐杖就想冲进去找抚音,此时对于他来说什么江山社稷,黎明百姓都不敌抚音的安全来得重要。
守卫见他拖着半残的身子一心想冲进去,有些没弄懂,“令狐公子你干啥呢?”
“快,救音儿……”令狐千夜单手抓着守卫的胳膊,脸上掩饰不住的慌乱。
守卫是没能弄懂什么婴儿,他只知道里面没人,“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兵器。”
“音儿在里面,你快去救她。”
“没人进去,今天是我当值。”
“没人、没人,音儿又能去那里?”令狐千夜这下是彻底的慌了,他怕抚音葬身火海,又怕抚音在这山上遭遇不测。
最终还是没能救火成功,所有的兵器皆毁于一旦。
华严经抓到令狐千夜,说今天这火是他弄的,并且声称在火堆处找到了令狐千夜身上佩挂着的香囊。
鲍山虎本就看令狐千夜及其不顺眼了,这下又找到了可以整治他的理由,再加上自己损失的兵器,他的心肝宝贝啊。
一怒之下就将令狐千夜绑了起来,准备扔到山上去喂野狼,以泄他的心头之怒。
抚音被山上守卫的吵吵声弄醒了,醒过来之后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山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去找令狐千夜。
却看到令狐千夜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跑进去扶起令狐千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质问的是在场的众人。
鲍山虎一见到抚音就脑门突突地痛,不想多费唇舌,指了一下华严经,“你告诉她。”
从华严经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