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纷纷恭贺向独眼猫荣登新boss之位,宴席进展到了后半段,即使是天上下着瓢泼大雨也丝毫掩盖不了里面热闹的恭贺声。
换好衣服的鲍山虎该登场了,低眉颔首地给独眼猫倒酒,奈何那张扬的胡须,吓得旁边一个小首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指着鲍山虎喊道:“鲍boss!!!”
独眼猫顿时冷汗涔涔,“别开玩笑了。”难不成还会是鬼魂。
“他、他…就在你旁边。”
众认也是一脸惊恐地望着独眼猫的旁边,独眼猫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一拉桌下的长刀,往脖子旁边挥了一刀闪身离开刚才的位置。
鲍山虎早有准备,身子一矮,躲开了。独眼猫一看,鲍山虎手无寸铁,他自诩不是英雄,“来人,把他拿下。”
“哈哈,老子今天敢刀都不带就来赴宴,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没有十足的把握拿命去拼啊。
话音刚落坐下的那些小头领,纷纷浑身虚脱趴在桌子上,“你……”
“哈哈,当初你们是怎么对待老子的。”睨向独眼猫,“还挺坚强的,不愧是老子的好兄弟啊!”后面的好兄弟三个字尾音拖得特别长。
匡嘡,独眼猫已经体力不支了,“当初就该将你的脑袋割下来,哈哈……”
对他的挑衅很是生气,“哼,你想死老子可以成全你。”捡起地上的刀,想冲上去。
杀了那个狼心狗肺的,可是看到他的那只眼睛就是下不去手,那是为他挡刀的兄弟啊,他的兄弟。
“哈哈,怎么!下不去手,来啊,朝老子脖子这,一刀。”他永远不知道他有多恨他。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很娘,但他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我哪点对不住你。”给了他二当家的位置还不够吗。
独眼猫不说话,鲍山虎当他是无话可说,既然一开始下不去手,那就从这些小首领身上下刀,他可还记得他们那恶心的嘴脸。
“张王,老子当年从山下把你救上来,你不思报恩,还在背后和那个狼心狗肺的一起补刀。”抬手一刀,比杀鸡还容易。
“王犊子,当年来投靠老子,老子有亏待过你吗……”
……
一个问句一刀,人是死了大半,他的眼角也湿润了,那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最后还剩下你了,有什么想说的,现在悔改,老子还能留你个全尸。”
“哈哈,悔改,我就是后悔当初没将你的头割下来。”语毕,鲍山虎也是气得不行。
手起刀落,其他的小首领都能保个全尸,只有他是手起刀落,头身分家。
将还在滴血的长刀扔了,“啊!!!”
“为什么他们要背叛我。”
营中一个管理兵器的,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杀害他的行列,但是兵器是从他这调出的,算是从犯,他下不去手,那是他从小抚养长大的。
“大哥,其实他们都是你当年洗劫的山村或是富豪商贾幸存的后人。”
“独眼猫就是当年在榆阳县被灭门的曹氏后人。”
“……”难怪他会这么恨自己,可是为什么又没把他的头割下来。
“药效明早就解了,传令下去,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那都是他造的孽啊。
早晨抚音被枝头的鸟鸣声叫醒,手被钳制着,身后是一具火热的身躯,被子将两人紧紧地包裹在一起。
房檐上的水滴还在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旁边的护卫们静静地在生火做饭,尴尬的是离他们的位置还挺远的。
这下是百口莫辩了,也不关心怎么睡着睡着两人就睡到一起了,从令狐千夜的怀抱里面挣扎坐起来。
牵强地冲大家打招呼,“嗨,大家早啊!”
众人也是半敷衍半尴尬地回以微笑,一大早醒来就是两人抱在一起睡觉的姿势,众人主动脑补成是取暖。
那令狐公子也醒了过来,轻轻撩开安公子额前的发,印了一个吻,还竖起食指在唇前,做了个‘嘘’的手势。
好在有他们的公子做前车之鉴,只是稍微吃惊了一点,不多时就恢复了。
抚音不明就里,“放开我。”从被子里面出来,有些寒冷,开始怀恋那怀抱里面的温暖。
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你们去把boss扶到轮椅上。”快步走到火堆旁。
远远地就传来令狐千夜暴怒的声音,“谁允许你们碰我的。”他很是厌恶除小安子外的人对他触碰。
“安公子,这……”令狐公子的眼神在后面瞪着,如芒在背。
“哎,算了,你们下去吧,我来。”伺候大爷就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
很是任命的扶起令狐千夜,“劳您尊驾!”
知道抚音心里所想,微笑配合,“麻烦你了!”
“切!”翻他一个大白眼。
“生气了!昨天是你自己说冷的。”装作一本正经地解释。
想到早上的那一幕被这么多人看到,尴尬癌都要犯了,“没叫你解释,别自作多情。”
“真的,我只是抱着你,虽然也想做……”其它的事情。
“闭嘴!”旁边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们的身上了。
耸耸肩,他倒是感觉无所谓,“你难道不想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不想,快准备吃完饭上路了。”赶紧转身,不想被令狐千夜看出她的紧张。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小奴才有什么瞒着他,好像这个秘密被捅破了她就会离开的既视感。什么时候这个小奴才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影响。
众人吃完饭,收拾好,趁着天气好,准备上路,这件事情耽搁不得。行至山脚下,有一黑衣人始终目光注视着车队,往后一挥手,抚音他们被包围了。
马匹的尖叫声,刀子划过衣服皮肉的惨叫声,混杂着兵器相触碰的声音。
抚音暗道糟了,还是被发现了,好在令狐千夜有条腿还能撑着下车,抚音背着他就跑。
虽然知道这样有可能是徒劳的,只期望于那些护卫有点用,多抵挡一下。
显然她失望了,那些黑衣杀手纷纷追向他们,“抓活的。”
急忙之中抚音往后面看了一眼,后面都是黑衣人,没办法了,慌忙之间鞋子里面的匕首掉了出来。
“boss,对不起了。”那些护卫太废柴了,这么快就阵亡了。
放下令狐千夜,头也不回地往深山跑去,等着我,只要不死就算是拼尽全力,她也会回来救他的。
他、还是被抛下了!这个认知不免让他难过,幼时那些不堪的记忆又回来了。
在面对生命的选择时人总是自私的,他说不出怨恨与否,早就猜到的事实,只是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是因为自己付诸于信任了吗!
自嘲地笑笑,到头来,自己还是一个人。
天上是下雨了吗,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冷,彻骨的寒,好像自从和那个小奴才在一起之后他就没这么冷过了,打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冷。
多情人,层林尽染,绿上梢头,泯然一笑醉春风。无情人,草色匆匆,山雨朦胧,无关痛痒世事空。芙蕖遍生,多情似故人。皓月当空,无情陌边生。
笨奴才,要是不逃跑,他也是有办法保证她毫发无伤的啊,现在这深山老林的,别遇到什么蛇虫虎豹才好啊,那么胆小连他都怕。
有时候的她脆弱得可笑,一点小伤口都要让他看,可是真的大伤大痛她却从不吭声,要是受伤了怎么办,她一个人。
到头来自己居然还在担心那个小奴才,是魔怔了吧!
蔑视地看着黑衣人的靠近,那是一份不需要任何点缀的洒脱与不在意世俗繁华的孤傲。
周围都是黑衣人,其中一个直接把令狐千夜扛在背上,这次圆满完成任务,该回禀那位大人了,至于逃跑的抚音他们压根就没正眼去瞧。
早上刚吃了东西,现在又被放在背上,颠得他直反酸,哼,只要他令狐千夜没死,定叫他们尝尝什么叫第十九层地狱。
只是稍微更换了一下衣服,大刺刺地扛着令狐千夜进城,他们有令牌,安排了几间客房,还要向上级报告。
且说抚音一直在山林里面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闯,“皇上还在等我,怎么就找不到呢!”
眼瞅着头顶已经没有阳光了,那些人说现在不会动他,谁知道会不会打他,以他的脾气,啊,想不下去了。
天黑了,感觉自己还在打转,“啊……呜呜……呜呜呜…”她救不了他了,她找不到虎头山在哪儿。
她一直往前跑往前跑,可是就是找不到,要是令狐千夜被杀死了怎么办。
抚音的哭声吸引来了虎头山上面外出采办的华严经一行人,这次是奉鲍山虎的命令给山上去邻近山头买兵器,没想到坏事做多了遇到鬼哭,吓得他的手下双腿发软。
“怎么办啊,令狐千夜,对不起,都是我自以为是,你要是死了我就帮你报仇,呜呜……”
“他个奶奶的,吓死老子了。”这是那里来的不知好歹的,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浑身脏兮兮的抚音坐在地上,头发乱七八糟的,还有些树叶,嘴里念叨着什么,哭得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