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慧茹听见那死奴隶竟然敢邀她一起喝酒,也太让人惊愕不已了,这西周时代哪里有如此胆大的之奴隶?便瞪着眼骂道:“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让你在我的闺房里喝酒已是破天荒了,你竟然还想着让本小姐陪你?你到底有何居心?”
“还能有何居心,把你灌醉,一起逍遥嘛!”几口酒入喉,龚昇感到十分惬意,嘻嘻一笑。
司马慧茹岂能不懂他的龌鹾之心,她何曾听过一个最下等的奴隶跟她说过如此直接猥琐无耻的话,顿时更是脸如赤潮,厉声呵斥道:“你无耻,无耻,你个死奴隶,也想吃天鹅肉?”
龚昇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嘿嘿笑道:“天鹅优雅高贵,谁人不想尝一口?”
司马慧茹见他眼神和语气异常放肆,精神上的那种受虐倾向又涌了出来,不但没有了责怪,反而感觉很是受用,撇嘴道:“要本小姐陪你喝酒也可以,不过你得先说出这酒的名字,本小姐从不与不懂酒之人饮酒。”
龚昇哈哈一笑,不就是品酒么?他舅舅曾经在县城里开了一个酿酒坊,他十二岁开始在酒坊里玩,舅舅告诉他一些酿酒法子,因此对于酒的见解还是有一些的。便又拿起酒樽缓缓的抿了两口,让那酒水在唇腔里慢慢回荡,心里却是感到奇怪,这分明是一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清淡米酒,不过又有点糊味和特别的醇香而已。
于是又将杯酒一饮而尽,顿时觉得进口甘甜无比,入喉却又异常辛辣,落肚后犹如翻江倒海,各种滋味混在一起,仿佛演绎着滚滚红尘,酸甜苦辣尽在其。
“怎么样?说不出来吧?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快些吃完,滚回到你的狗窝里去。”司马慧茹诡异的说道。
龚昇皱着眉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司马慧茹却在一边冷笑:“纵是你喝完这一壶也不出其滋味,还是知难而退吧。”
龚昇听她一说,心想这普通米酒一定暗藏玄机,不会那么简单,于是又喝了几口,细尝之后心里才慢慢有了些眉目。
“快说话,你这死奴隶,5721!”司马慧茹笑靥如花。
却只见龚昇放下酒樽,看了一眼她俏丽的容颜,缓缓说道:“这米酒既有新酒的味道又有旧酒的醇香,新酒旧酒相互交替,犹如一对苦爱着的恋人,两情相悦。而那人却要远离自己成为别人的新娘,于是日夜思念一年又一年再一年,终于没能等到她的回归,日渐秃废,当中酸甜苦辣唯有自己知道,红尘的新欢旧爱层层叠叠搅扰一生,犹如这杯米酒,既有看透尘世之淡雅,又有留恋过去之悲痛,当中滋味,几人能解?”
听了他一席话,司马慧茹脸色时红时白,眼神痴呆甚是入迷,已是听得如痴如醉,最后回过神来,却是摇头道:“想不到你这死奴隶竟然有些才学,如此一壶普通的米酒,竟然被你说得如此无耻下流龌鹾不堪……”说至此,司马慧茹停顿了一下,抬起狐媚的眼睛暼了他一下,又接着道:“不过这比喻也算是哀怨缠绵,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如此一来,我说对了?”龚昇呵呵一笑,不就是一杯鸡尾酒吗?这还能难得倒我?在舅舅的酒坊里,陈酒与新酒混合的事情经常发生。
司马慧茹轻抬皓腕,给自己斟了一樽酒,轻柔道:“这是一壶陈酿九年的醇酒与今年新谷刚酿出来的新酒混合而成,外加了盛夏的玫瑰花露,想不到这样简单的酒,竟然被你说得妙趣无穷,本小姐今夜就破例陪你喝上一樽,算作是对你的奖赏,不过,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
“就挖了我的舌头,对吗?”龚昇未等她说完就补充道,这女子起初看起来凶神恶煞,想不到被自己征服后,竟然如此温婉可人,身上的邪恶荡然无存,犹如一块透着幽香的璞玉,令人爱不释手。
“讨厌,谁要你学人家说话了!?”司马慧茹抿嘴喝酒,却是淡淡一笑。
二人便在闺房里喝了起来,谈笑风生甚是投缘,几杯落肚,司马慧茹已是面若桃花,连整个白皙的脖子都红了起来。
龚昇胆子更加大了起来,看来这邪恶小姐并非那么难应付嘛!便嘿嘿的看着司马慧茹道:“既然陪了酒,不知能否给大爷唱个小曲儿?”
“我给你唱小曲儿?”司马慧茹眨着迷离恍惚的大眼睛问道。
龚昇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微微往后退了两步,笑道:“不可以啊!”
“你……”司马慧茹顿时抬起手腕,一根纤细的手指头指着他骂道:“你这死奴隶果真是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了,竟然想本小姐给你唱小曲儿,真不知道你那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明天我就把你拖到奴隶市场卖了出去!”
“你舍得?!”龚昇得意的看着她,这般调侃一个古代淑女,实在是刺激。
司马慧茹已经是气得急喘,站立起来,背过身去:“我有何舍不得,你不就是一个死奴隶么?还真把自己当做宝了?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奴隶,我司马府里多的是!你万万莫要高抬了自己,你若是再敢这般辱我声名,我……我就真让爹爹将你杀了……”
“好了,好了,休拿爹爹来唬我,喝酒,喝酒!”龚昇举杯又饮。
“……”
两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待到酒毕,已是凌晨,司马慧茹脸上透着红红的酒韵,更是显得迷人,抬眼看了他一下,不舍道:“5721,夜已深,你该回到你的奴隶狗窝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