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TM又不是跟踪狂我咋知道人家在哪?再说了,你让阿三开个传送不就行了?”
“别装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会休眠,前段时间超负荷工作把人家累的……”
“还真会挑时候。”
“真是的,你女神出门你都不关心一下?”
“她又不告诉我我也不能逼人家呀。”
“得了,得了,有急事呢,赶紧的。”然后刘峰就中断了通信。
张彦华听着忙音,愣了一下,然后转头问斯黛拉:“克里希塔去干嘛了?”
“说是去见……那个……那个谁……路雅了。在沙雕大世界往东两个十字路南边的小区。”
“我还以为她只是去买雪糕……那么远?去见陌生人你都不跟着吗?”
“我想跟去但是大人死活都不让啊。”
“赶紧的,这不是网恋奔现就是约架啊……要么就是更那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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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路雅喘着气笑着,“进套了。”
烟雾散去,一个护盾露了出来。它在克里希塔的右手上张开,已经满是裂纹,没过多久就消失了。
“你算计我……”克里希塔看向窗外,不远处有一个白色的光点在闪耀。
“谁叫你无缘无故的污蔑我?!”路雅顿时有了底气。
“无缘无故?这哪能叫无缘无故呢?”克里希塔举起剑,开始蓄势,“这明明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有个成语叫狗急跳墙。还有希望,还有欲望,还在恐惧的人在面临真正的威胁的时候,也会迸发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力量来。
CD、前摇和咏唱都是坏文明。——鲁迅。
我没有说过上面这句话。——鲁迅。
喧嚣。
整个世界都喧嚣着。风在喧嚣,叶在喧嚣,鸟在喧嚣,不绝于耳。
可是,在某种意义上,只要人不吵闹,就是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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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块儿了。”张彦华说,“但是具体在哪个屋子呢?”
“这就不知道了。”斯黛拉耸耸肩。
“嘁。”男人的声音,“早知道我就不管了。”
“哎呦,刘峰,你也来了?”张彦华问。
“啊,不然呢?”他把头扭向一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约出来都去……真是……你们也不拦着……”
“我又不是跟踪狂。”
“大人不让我跟过去。”
“所以呀,你们脖子上架的是个榆木疙瘩吗?”
“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吵架啊?!”
世界突然明亮了一瞬,仿佛黑夜里闪电劈过一般。
“刚才……”斯黛拉抬起头。
“热。突然热了。”刘峰环顾四周,“那儿,那有个大洞……这有个白点……估计……”
又是一瞬光明。然后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息。
“那边!”刘峰大喊,“斯黛拉,你和我去那边。你……你去那个洞那儿救克里希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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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钝器击中了头部的魔王,痛苦地睡在墙根。光穿过树叶,破碎而透明的斑点铺在她的身上,破碎而透明的玻璃在身边散落着。
血流了下来。额头上,红色的河流。
她的佩剑也在一旁躺着,一动不动。
生命是脆弱的。人被杀,就会死,这是废话,也是真理。
当真理变得人尽皆知的时候,就有些废话的意思。即使是这些废话,也不见得所有人都能真正的理解。
路雅拾起地上的佩剑。
“为什么……为什么?”她呢喃着,“明明比我有人气,比我优秀,为什么要去嫉妒一个弱者?为什么要去迫害一个弱者?”
还残留着暖意的秋日阳光,在剑锋上失去了最后的温度,终于冰冷了。
她高举起剑。她刺向魔王。
她是勇者,也是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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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窗框、碎砖和人影飞在半空中。
像雪片一样落下的玻璃,像水花一样溅起的碎石,像纸张一样扭曲的钢铁。
“轰隆。”
世界陡然明亮了数倍。斯黛拉撑开伞,接住了这一击。有那么一瞬间,被光芒冲刷成纯白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巨大的影子。
“罗尼阿敏。”斯黛拉将伞移向一旁,露出半张脸来,“果然……居然是你。”
穿着浅蓝色连衣裙、带着棕色护腰、留着白色短发的女人,被刚才的那一下攻击带来的后坐力冲向高空,她向后翻转了一周,然后缓缓落地。
“很意外吗?”罗尼阿敏说,“是啊,我也没想到那么拙劣的理由,真的能把她骗出来……本来我也不抱什么希望的……
“没想到她还真就一个人来了,连点戒备都没有,简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咚。”
穿着休闲装的长发男子,拿着一把极其笨重的大镰刀,从楼上坠下,砸的地面出现了几条裂缝。
“不许你这么说大人!”斯黛拉收起伞,将伞尖搁到地面上。
“这一点我倒和他达成了共识。”刘峰用大拇指指了指罗尼阿敏,“确实挺匪夷所思的,接受过安全教育的小学生都不一定会去。”
罗尼阿敏架起弓箭,迅速蓄势,一箭射出,世界再次漂白。突然,这一霎的纯白被裹着赤红火焰的黑影撕开,一阵混沌过后,原本世界的模样露了出来。
地上出现了一个直径至少有5米的超级深坑,电线和水管都断在里面,水在不停的向外喷。从坑的一边延伸出一条相对细长的裂缝。
“你疯了吗?”躲到一旁的斯黛拉大喊,“不应该收敛一些,以免惹来其他麻烦吗?”
“刚才那一下的威力你应该有点感觉吧。”刘峰在坑的另一边说,“你看这个坑。”
看见罗尼又在蓄势,斯黛拉赶忙大喊,“分开、接近同时注意躲避!”然后从伞柄中抽出利刃,向着罗尼冲去。刘峰也全力冲过去,刀刃在地面上磨出火星。
罗尼先轻轻射向地面,反作用力将她冲向空中,这样距离又拉开了一些——毕竟那两个只能靠跑。然后她又开始准备下一次攻击。
“系数、归零!”刘峰突然停下,将刀一甩,指向罗尼。罗尼手中的弓突然成了一条不安分的泥鳅,从他手里滑落。
“哐当。”弓在地上断成两截。
“他们已经放飞自我了,我们没必要——也不可以再藏着掖着了。”刘峰说。
“你知道这……”斯黛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