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兰不满地扁起了嘴。
“淩岳，你怎么还骂人啊？你才适合去当特务呢！”
看着方若兰这副气呼呼的样子，淩岳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也是赶忙改口道。
“我只是这样随便打个比方，并不是真的让你去当特务。”
淩岳刚才这话，虽然确实是有这么那么几分玩笑的意思，但却也不是那种随口一说的绝对玩笑话，而是一种真诚的建议。
——要知道，方若兰固然是个天资聪颖的女孩子，在中医方面也有着一定的天赋和悟性，但毕竟现在还只是一个学生，要想达到淩岳现在这个水平，至少也要花费十到二十年的时间。
如果方若兰把这段时间用在其他行业，比如说侦探...或者直接去干刑侦，那么以方若兰的聪慧，以及她对于危险的敏锐洞察力和捕捉度，她未必不会成为下一个华夏的福尔摩斯。
当然了，这些不过是淩岳自己的一家之言罢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至于方若兰以后到底该何去何从，终究还是要遵从她自己的意愿，淩岳也不会去多说什么。
“哪儿有你这样打比方的啊！”
不满地白了淩岳一眼后，方若兰当即不解地问了句。
“对了，刚才你那个朋友，为什么明明他岁数比你大，他却要叫你哥啊？”
“呵...”淩岳撇嘴道。“如果我说，曹骏喊我一声哥，实际上却是他占了便宜，你信不信？”
方若兰有些懵了：“我没太听懂，明明是你占了他便宜好吧，怎么就突然变成反的了呢？”
淩岳缓缓说道：“就连曹骏的爷爷，也就是曹家的不二话事人，都跟我师父差了一个辈分，所以要是按照一般情况论的话，曹骏那厮见了我，得喊我一声爷爷，可他现在却只需要喊我一声哥，所以你说，他这是不是占了我便宜啊？”
方若兰瞬间睁大了眼睛：“不会吧？你辈分居然这么高？那...敢问一句，你师父今年高寿啊？”
“也没多大岁数。”淩岳皱起眉认真算了一算。“大概再过三个月左右的样子，老酒鬼就刚好九十二岁了吧？”
“……”要不是方若兰心情好，此刻怕是早就忍不住往淩岳身上丢一万个白眼，然后大骂一句。
“你他喵的不是在逗我吧，九十二岁还不算岁数大？那得活多久才算是高寿啊？”
不过这也不能怪淩岳，因为岐山那个地方，跟别的地界儿吧...有些不大一样。
老话“北终南，南岐黄”里的“终南”二字，指的是道教祖庭终南山，而“岐黄”，就是淩岳的师父魏重玄所在的岐山。
这两处地方，虽说近些年来，多得是沽名钓誉之辈扎着堆地往里边涌，可那些所谓的“隐士高人”，顶多也就只敢在外围装装逼。
至于那些真正的方外之人，只有在大山深处云雾丛绕之间，方才能觅得他们的踪迹。
那帮人，要么是痴迷天人自然的苦修士，要么就是看淡了红尘烟雨的各界大拿，再加上相互之间经常讨教切磋，所以别说是九十多岁了，就是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妖怪都大有人在。
因此，在淩岳眼里看来，这区区九十二岁，倒的确算不上高寿二字。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我出来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上次我带回去的酒，老道士他喝完了没有...”
就在淩岳心中若有所思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却是将他惊醒了过来。
“小叔，你是什么时候到盐城的啊，为什么我对此一点也不知情呢？”
对方这一声“小叔”喊出来，顿时就让淩岳的心情不美丽了。他现在可算是琢磨过来了，为什么自己明明才不过二十出头，却愣是感觉自己已经七老八十了——那就是被这帮人给喊老的！
“我说二叔，不是跟您说过很多次了么，在您面前，我就是小辈，不用拘泥那些虚礼...您看曹骏不就跟我平辈相称么？”淩岳无奈说道。
“那可不行！这世上什么都可以忘，唯有礼字不能忘，虽然在我心里，确实是把小叔你当做我的亲侄子看，可我要真学曹骏那货喊你侄子，我们家老爷子还不得抄着鞋底子跑过来抽我啊？”电话里，曹未轩一脸义正言辞地道。
于是淩岳这下也是彻底没话说了，其实有的时候淩岳自己也挺纳闷儿的——老曹家，一个多么家教严厉的老牌家族啊，怎么就出了曹骏这么个悖逆反叛的奇葩种呢？
“行吧，既然您坚持，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咱们各论各的就行...二叔，曹骏已经跟您说过我的事情了吧？”淩岳言归正传问道。
“你别跟我提那货，一提起这家伙我就来气，这混账败家的玩意儿，愣是跟我扯了半天有的没的，一直等到最后我不耐烦要挂电话了，这混账东西才说到正题上...”
“这狗太阳的，跟我说话还这么藏着掖着，小叔你又不是什么外人，用得着这么怕犯忌讳吗？”
一听完曹未轩这番话，淩岳顿时就无奈了，心想，这俩叔侄，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二叔，曹骏他这不也是想到您毕竟是在体制内当差，有很多话都不太方便说，所以才这样的么？”考虑到自己之前也曾经对曹骏说过类似的话，所以淩岳也是头一次昧着良心帮那厮说了回好话。
“狗屁！我曹骏那货纯粹就是皮痒痒欠抽了！”
大概是对自己这唯一的大侄子实在是太恨铁不成钢了，曹未轩浑然没了平日里的养气功夫，开口就是脸红脖子粗的一句国骂，愣是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方才缓过这股劲来。
“算了，不说那狗太阳的混账玩意儿了，说说正事...小叔，不瞒你说，我们这吧，算是新成立的一个部门，不管是我，还是我部门里的人，对于甄别水军这类活儿，都不算特别有经验，所以我就想找你借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