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阳不说话,也说不出话,以最快的速度开门,仓皇的逃也似的出去,跟门口的郑副总撞了个满怀。
郑副总看到路阳的表情吓了一跳:“路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凄楚羞愧的路阳没看郑副总一眼。
郑副总却说:”如果你跟穆董还有未尽之事,可以跟我说,我代你传达。”
路阳悲哀的想:“曾经浓的似蜜一样化不开的情,竟然惨淡到说句话还得有人代为传达”。
“谢谢,我没事了。”她逃也似的离开。
郑副总进门,见穆少雷阴着脸不说话,于是问:“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穆少雷沉默了一会,长叹一声:“我终于还是输了她。”
路阳回去后,像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动,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羞愧、伤心、难过。
苏媚给路阳打电话,听路阳的声音不对,赶紧赶过来,看到路阳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没办成,路阳还像被侮辱了。
“女儿,穆少雷怎么你了,他羞辱你了?”苏媚担心的问。
路阳不说话。
苏媚红着眼:“我要找他拼命!找穆家逸拼命,我们娘四个不能这样任人欺压。”
路阳终于忍不住,抱怨苏媚:“没有穆少雷的什么事,你别再去丢人现眼了,你们自己作的,后果自己负吧,我跟穆少雷现在真的没有一点关系,我就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以后你们跟他的破事,我别跟我说,我也管不了。”
苏媚眼里死灰般的失望:“女儿,你说,妈妈该怎么办,少虎从天上落到地上,他能受的了吗?他已经开始酗酒了。”。
路阳有气无力的说:“既然没有能依靠的人,你让他靠自己吧,他自己应该学着长大了。”
苏媚再怎么唠叨,路阳一直恹恹的躺着,想起跟穆少雷以前,感觉就像做梦,他说会爱她一生一世的,现在看见她该恶心了吧。
苏媚见路阳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动,怕再出什么意外,没敢走,一直坐在她身边长吁短叹。
下午三点多,路阳在昏睡,被苏媚摇醒:“穆少雷的短信。”苏媚拿着路阳的手机,惊喜的说。
路阳看着穆少雷发来的信息:“明天十点,我在办公室等你,关于穆少虎的事情。”
路阳被摧残的还没恢复过来,她拿起手机,就写:“我只是个外人,不便于插手你的家事。”
穆少雷接着发来一条:“随你便,过期不候!“
苏媚看到穆少雷的短信,就知道有希望,她求救似的看着路阳:“你不帮我们,谁也帮不了我们的,就算妈妈求你了。”
路阳纠结了一晚上,依旧没逃脱掉苏媚的蛊惑,又来到了辉煌大厦大门口。
这一次,门卫看到她就说:“路小姐,穆董让你直接进去。”
路阳这一次有备而来,准备好了听穆少雷羞辱的话,也准备好了还击的话,如果穆少雷再敢羞辱她,她也会毫不客气。
这一次,她一刻都没等,她来,秘书接着通报,穆少雷的办公室的客人即刻出来了,路阳看到那两个客人不满的摇头嘟囔:“事情还没说完,就给轰出来,穆董也真是……“
路阳进门,看见穆少雷站在落地窗前,路阳这一次因为有备而来,底气也足,她不卑不亢的走到穆少雷身旁,穆少雷看了她一眼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爱管闲事,喜欢操心别人家的事?”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路阳这次态度强硬,她回:“我乐意,穆少虎,他难道是别人?”
穆少雷讥讽她:“真把穆少虎当成自己的弟弟了,可是,他何尝把你看做他的姐姐?你的妈妈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你,至少,她爱她的儿子远胜过你,尽管他的儿子不成器。你不觉得,你就像她的一颗棋子,对不起,我只想说出我的想法,我没有挑拨你们亲情的意思。”
路阳觉得哀伤,她一直渴望的母爱来的太迟,现在虽然来了,其实也是打了折扣的,她知道苏媚对她的爱是远远不及少虎、少龙的,她还知道苏媚对她的爱是有她的私心的,但就这些,她也满足了,她以前都没奢望母爱的。
路阳也不示弱:‘我不管别人怎么对我,我更没有奢望,苏媚和少虎给我多少亲情,我只想做我认为应该做的。”
穆少雷的声音凌厉起来:“你就那么自信你做的对,为了所谓的亲情不惜践踏爱情,不惜践踏最爱你的人的尊严。”
路阳更哀伤了,也崩溃了,只有她知道,她把他俩的爱情看得有多重,她说:“如果穆董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我想我可以走了。”她不想用这种方式践踏她的爱情和尊严了,更不想践踏穆少雷的尊严了,既然他认为这是践踏。
她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穆少雷有点吃惊,冷冷的看着她。
路阳没说再见抬脚快步就走,走到门口,开门,却打不开,她知道穆少雷又按了某个机关,她开不开。
她回头默默的看着穆少雷,希望他把门开开,好让她出去。
穆少雷顿了一顿,走过来,却没有开门,路阳看着他,看着他走到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到她清晰的捕捉到他的气息,近到让她的呼吸也不自然了。
“你今天是为谁而来,脾气还不小,好像来找我报仇”穆少雷的气息随着他的话语扑过来。
路阳低下了头。不敢面对穆少雷的眼睛,怕泄露心里的欲望。
“就这么急着想离开我?”他问,听不出话里的感情。
路阳终于抬头:“是,麻烦穆董开门。”
穆少雷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如果我不呢?我为了你,把刚才那两个人着急的打发走,你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两分钟没待够就急着走,你好狠心!”
路阳沉默着,很想哭,亲爱的,没有资格留在你的身边,除了离开你我还能干什么,既然不能勇敢的去争取你,就只能假装决绝的退。
穆少雷用手托起她的脸,跟她对视着,她看到的是他忧伤的温柔的眼神。
“如果不是因为穆少虎的事情,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来找我?看来,你真的没有想我。”他幽怨的看着她,责怪她。
路阳还是不语,她自己知道,她想他想的都要发疯了。
”在你心中,我现在是不是不如你同母异父的弟弟重要,我们的爱情不如你跟他的亲情重要,也是,因为你有了新的爱情,早就忘了我们的爱情,枉我爱你爱的那么深,那么苦,爱的要死要活,爱的想要付出一切……“
穆少雷眼里开始有愤怒的火焰:“你不觉的你很绝情吗。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做事不考虑后果吗,你不觉得你有点没良心吗?”
路阳悲怆的很:“穆少雷,不要侮辱我对你的感情,在我们的爱情里,我比你更痛苦、更纠结,我每一次说分手,都是因为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每一次退却,都是为了成全你所谓的前程和亲情,虽然你不在乎,为了爱,我能做到义无反顾,可是你做不到,我不想让你为难,不想让你落魄……我从没在乎过你的权势、地位、你的成功,就只是单纯的爱你,你现在却,反咬我一口……”
路阳还没说完,她嘴被穆少雷的嘴堵上,整个人也被他环到他怀里,他强悍的凌厉的亲吻她,那一霎,她知道,他对她的爱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然后她不自觉的抱着他,然后所有的委屈、怨恨、又都让穆少雷的吻给攻破。
然后,穆少雷抱起她,朝休息室走去。
路阳挣扎:“我们不能再这样的。”
穆少雷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我不会让你跟那个王毅再在一起。”
电话响起来,穆少雷强势果断的说:“关机“
路阳瞥了一眼号码,陡然惊醒了,王毅的。
她挣脱了穆少雷的怀抱,:“王毅的电话‘开门,我出去!“
她不管穆少雷的气急败坏,冲出了他的办公室,
路阳接了王毅的电话。
“你在哪?“电话里,王毅的周围车喇叭在响。
路阳吞吞吐吐:“我在……我在外面跟我朋友在一起,有事吗,她不想让王毅误解。”
路阳出门,就看到王毅就在辉煌大厦门口默默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幽怨,却不问她见了谁,其实根本不用问,路阳见了谁,他心里门清。
路阳低低的跟王毅道歉:“对不起!”
王毅依旧大度:“我们之间,用不着说对不起。”
第二天下午,苏媚打电话给路阳,说少虎已经‘官复原职’,继续当他的副总,对路阳连声感谢。路阳挂了手机,茫然了一阵,也不知道这样管穆少虎的事是应该还是不应该。
郑副总知道制裁穆少虎的计划又被穆少雷给消掉了后,很是不解:“穆少虎这种人不能留在天地,他始终是个祸害,不定时炸弹,有机会他还会卷土重来,你这种时候怎么还对他心慈手软?是不是你老爸又替他求情,给你施加压力了?”
穆少雷的目光落在博物馆的楼顶,好久才说:“把少虎身边的跟班清的一个也不留,他的身边都换上我们的人,他还有何能耐?我爸现在已经给不了我压力,但是路阳会给我压力,我不想让她对我失望……,”
郑副总终于明白。
路阳凤都的家里,王毅也在,尽管路阳说了两次:“我想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王毅仍磨磨蹭蹭的不愿意离开。
路阳的手机短信的提示音传来,路阳看了一眼,神情即刻哀伤,是穆少雷的:“宝宝,我不想就这样输了你!”
王毅看路阳的表情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回去吧!我休息。”
王毅无可奈何的出门。
路阳给穆少雷回短信:“你在哪?”她怕他不知又在哪里喝闷酒。
穆少雷回:“离你很近,你站到窗边就能看到我。”
路阳知道穆少雷应该在她楼下,她赶紧下楼。
穆少雷已经从车里出来,路阳跑到他跟前,他就势把她拢到怀里。也顺势吻上她的唇。
路阳闻到他嘴里的酒味,痛心他又借酒消愁:“你喝酒了怎么还开车?”
穆少雷:“就喝了一点,不打紧的。”
然后,他拉着她上车。
路阳清楚穆少雷的意思:“去哪?”
“金水湾好不好,你想去哪就去哪”他吻着她的耳垂。
路阳低声说:“王毅现在是我男朋友,我们……我们不能再纠缠了。”
一提王毅,穆少雷的热望顿时冷下来。连酒也醒来。是的,她不是他的了,她是王毅的女朋友。
穆少雷呆呆的站在那里,灯光昏暗,路阳却知道穆少雷在悲伤。心里一边想着跟他去吧,一边又抗拒着,不能再跟他纠缠不清了。
路阳心里还在犹豫不定的时候,穆少雷却负气进了车:‘走了!’,他的车急速的冲出去,淡出了她的视野。
路阳才想起,穆少虎的事情,她还没有谢谢他。
第二天刚上班,秦周拿着一本杂志,在跟古风窃窃私语,路阳听到应该探讨的是穆少雷,趁秦周和古风搭伙上厕所的时候,她瞥了一眼秦周桌上的杂志,滨市的财经天地杂志,封面人物竟然是穆少雷,清俊、雅逸、踌躇满志,路阳的眼光舍不得从上面移开。
秦周和古风回来时,路阳还盯着杂志上的‘穆少雷’看。
古风惋惜的说:“路阳,穆少雷是我们滨市有史以来最年轻、最帅的商业巨子。”
路阳苦笑:‘如果在我手里,他不会这样风光的。’
秦周捣捣古风:“王毅不比穆少雷差,跟我一样还是暖男。”
古风撇嘴:“你就王婆卖瓜吧。”
两天以后,早上刚上班,史馆长开了个小会,会议结束前,他透露了一个坏消息,博物馆可能要搬家,因为金天地集团看上了这块地,想买下,出了天价,眼下,正在商谈。
总之,谈成了就得搬。
消息太贵惊人,几个人听后,屋里顿时炸开锅。
秦周说:“我们馆这点小地方,金天地集团买下它,究竟用来建什么?”
史馆长幽幽的是说“据小道消息,金天地的老总看到这栋楼不知是伤心还是生气,总之就是不舒服,就不想让待在这里碍他的眼。
路阳惊恐的默默的听着。
小刘说:“我真是佩服某个人,因为一个看着不舒服这种蹩脚理由,就砸上钱,拆了它,变成自己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