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柳迪接道县衙衙役回报,急匆匆的赶回县衙,一路上心里还泛着嘀咕:这摄政王好好的大路不走,偏偏要绕路而行,这是什么癖好?还有那个玉玲县的县令凑什么热闹!一个女娃娃来他这庙宇县想要做什么?
一进县衙大堂,冯老狗鼻青脸肿的来禀:“大人,钦差大人现在后衙。”
袁柳迪急匆匆的往后衙赶,脚步一刻未停:“你这脸这是怎么了?被谁给揍了?可有给摄政王上糕点?”
冯老狗很是委屈,紧跟其后接道:“上了茶和糕点暂时充饥。大人,我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很是和气的去给摄政王他们送果子,可是那个罗小点上来就是重重给了我好几圈。下手可狠了,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该有的力道。大人,你说咱们的情报是不是有误。”
袁柳迪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大手一挥连官袍袖摆都随之翻飞:“不会的,总而言之一切要小心才行。皇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派摄政王来此。若是做不好,咱们的逍遥日子便到头了。你做得好,下去吧!”提袍跨步,见房门大开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正中左手位上的凌逸阳。
袁柳迪未等进门,声音便先传进了房内:“下官袁柳迪拜见摄政王殿下。”话刚一传进众人耳中,一人便像风一般迈过门槛进了房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卑职来迟,还请殿下责罚!”
“袁大人还真是清闲啊!”凌逸阳端坐在梨木圈椅上,扶着两侧的扶手,漠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袁柳迪,轻描淡写之中透露出不可忽视的威严。
袁柳迪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低头以目视地:“殿下说笑了,县衙事务众多,卑职每日起早贪黑处理刑狱批文,并不悠闲。”
罗小点听到袁柳迪的辩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人的脸皮子真厚,胆子也够大,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与自己有的一拼。
凌逸阳听到罗小点的轻笑声,便知道她大概是在心中嗤笑袁柳迪。他也未曾想此人还敢顶嘴,不得不回话:“既然袁大人公务繁忙,为何还有空闲前往城外晒太阳,这一站可就是三天之久啊!”
“这……这……”袁柳迪被顶了回去,话卡在嗓子中吐不出来,只好扣头认罪:“卑职知错,请殿下责罚。”
罗小点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这个凌逸阳嘴巴还真毒,分分钟钟打人脸都不会觉得过分。这个袁柳迪还想与凌逸阳这个毒舌王爷比拼,呵呵这不是找死吗?
“小东西你觉得该罚还是不该罚呢?”凌逸阳问向了罗小点。这种好戏怎能不让她参与进来。
“责罚就免了吧!”罗小点笑了一声:“这都是为了摄政王您啊,所以没有必要责罚。”罗小点笑了一下,虽然她想要与袁柳迪正面刚,但是至少还不是时候。
“就听你的。”凌逸阳回了一句,道“袁大人起来吧,就不责罚与你了。”
“是!”袁柳迪站起身,伸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欠着身子偷眼看着凌逸阳,着实没想到传说中的摄政王竟然会如此的温柔,而且还听一个女人的话。
“都坐下吧!”凌逸阳也不论眼前大腹便便的县官作何感想,抬手指着罗小点:“袁大人,我来引荐一下,这位是玉玲县县令罗小点,罗大人。别看她是女儿身,这管理县衙可是很有手段的。皇兄可是很宠她的,如今陛下听说你治理庙宇县让其越来越差了,故此让罗小点来此辅佐你管理。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主导权都由罗大人管理。”
袁柳迪一听,一双眼睛不停在罗小点身上打量,这是什么意思啊,让她代替自己的位置?自己这是被罢职了?但是袁柳迪还是拱手迎笑,寒暄恭维:“原来这位就是罗大人!失敬,失敬。在下慕名已久,今日得见真是相见恨晚啊!”
罗小点心里冷笑一声,刚才从他的表情来看,他肯定很不屑自己。“袁大人,在下也深有同感。”落下奥氮也拱手回礼,看袁柳迪那一副笑容可掬之态,想必定有后话。
果不其然,在罗小点话音刚落,袁柳迪故作疑惑:“罗大人都是办大案的人,本官这小县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摄政王与罗大人一同来此。”
罗小点跳了一下眉头,他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说她多管闲事了。
罗小点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着几分嘲讽:“袁大人此言差矣,这庙宇县虽小,但发生的可都是震惊朝野的大事啊!”罗小点随便撤了一个谎,其实她就只是想要诈诈这个袁柳迪有没有办什么坏事。
袁柳迪左眼皮跳个不停,依旧明知故问:“这么说罗大人是来庙宇县调查官银失窃一案的?”
一听官银失窃案子,罗小点皱了一下眉头,这官印不是在清水县被偷的吗?这庙宇县距离清水县可有十天半个月的路程,而且银子被盗一案已经过去很久了,她也没有故意提起,他便承认了。这其中肯定有鬼。
罗小点也毫不客气,搬出凌逸阳与陛下做自己的挡箭牌:“正是。承蒙陛下与摄政王的抬爱,让本官调查此案。顺便把被你搞的乌烟瘴气的庙宇县整顿一番。而且啊,我也是听说过这庙宇县被称为恶人之村,袁大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名声,本官想袁大人应该在清楚不过了吧。”
“银两在快要进入清水县被盗,也就是刚出了你们庙宇县,依本官猜测这抢劫官银的人想必就是庙宇县的人。袁大人你可不要在这里说对于这件事情你没有任何怀疑,那岂不是太蠢了,就因为不爱动脑子所以这庙宇县才会变成恶名昭彰的县城。”罗小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挑衅这袁柳迪。
两人一阵唇枪舌剑交锋下来,罗小点虽胜半分却也拿袁柳迪这老狐狸无可奈何。
“可是这……”袁柳迪明白此中症结,一阵引砖铺路后直奔正题,转身向凌逸阳问话:“殿下!这案件……按律罗大人不应插手此事啊!况且她还是个女子。”
“女子又如何,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官银失窃一案关系重大,陛下是以命罗大人与本王一同来协审此案。你这样反对罗大人是你做了什么吗?”凌逸阳见袁柳迪搬出律例不得不答,却又巧妙的将矛头引向了当今皇上,说得袁柳迪无言以对。
见袁柳迪默然无话,垂目不语,凌逸阳提高的语调依旧沉稳,出言质问:“难道你对本王的任命有所不满?”
袁柳迪见凌逸阳怪罪一阵心惊肉跳,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卑职不敢。”
摄政王是何许人也,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惹下他自己小命不保。
“既然如此,以后什么事情就听罗大人的,莫不然小心你的脑袋。既然你是庙宇县的县令,丢庙宇县很是熟悉。官银失窃一案先与罗大人说说。”凌逸阳抬眼,眼神很是犀利。
“是。”袁柳迪便将案情娓娓道来:“这官银失窃是在两个月之前,那时正值盛夏之际。卑职记得那日应该是七月初九,天降大雨,下官还特意派送了十几个官府兄弟一起护送拉送官银的马车,可是不想在山路行走,就在此时那慕容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打晕了所有押运的官兵,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拿走了所有的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