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少卿你放开我！”挣扎之中，明月好不容易拉开空隙喊出一句，却在转瞬之间，又被轩辕少卿堵住了唇。
守在外面的侍卫闻声跑进来查看，却见牢房简陋的木床上，靖王爷轩辕少卿正抱着靖王妃双双纠缠在稻草里。
“滚！”轩辕少卿冷喝一声，已经惊呆了的侍卫慌忙转身就逃了出去，他可不想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他最好还要把嘴巴管严一些。
明月抓住空挡推开他跳起来就要逃掉，谁知轩辕少卿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腰带的绳结，用力一拉，缠在腰间的轻纱腰带一圈圈散落开了，明月顺着力道旋转着跌回他怀里。
轩辕少卿将明月再次困在身下，大手一扬，轻纱腰带翩然落地，衣襟松散开来，绵密狂烈的吻再次铺天盖地而来，明月觉得自己几乎要在他狂烈的吻下窒息了。
一股绝望的悲凉感袭上心头。这是她心爱的夫君，她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可是，却不应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心已经痛到了极点，可她必须推开他拒绝他，必须强迫自己离开他。
“月儿，说你爱我，说你永远都不离开我。”轩辕少卿将吻移向明月细长的颈项，动作也变得温柔起来。他一手穿过她的肩颈扶住她的后脑，一手探入衣襟里，在她光滑瘦弱的肩头上游移，片刻，又往下移去。
眼角沁出泪水，明月呆呆地望着布满了蛛网的天牢屋顶，双手用力抓住身下的稻草，爱他的话差一点儿就冲口而出，可她咬紧下唇，仍是忍住了。
“只有你离开，少卿才能安然无恙。”洛芊羽的话浮现在耳边。
明月闭上双眼，突然就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和挣扎。轩辕少卿察觉到明月的变化，也缓缓停下了动作看向她冷漠的容颜。
轩辕少卿心中一沉，她的不抵抗，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将他死死地挡在了她的心门之外。他是可以强要了她的身体，可是她的心呢，他却从此再也得不到了。
轩辕少卿颤抖着手抚上她紧闭的双眼，“月儿，告诉我你爱我。告诉我你之前的那些话，只是想气气我。”
明月缓缓睁开眼皮，静静地看向他夜空一样幽深的眼眸。里面，盛满了悲伤，她从来没有见过轩辕少卿的眼里出现这样绝望的深情。
明月忍下心疼，逼迫自己用冰冷的眼神看向他的容颜。他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她冷漠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孔，明月心中悲凉极了，原来，她也可以演戏演得如此高明。
他眼里的自己，仿佛真的是一尊冰做的雕像，没有半分的感情和温度，有那么一刻，明月都在怀疑他眼中的自己，是不是原本就该是那个摸样。
“少卿，我曾经爱过你，现在，是我自己不愿意再去爱你。爱你太累了，这样的爱，只会变成我的负担。这副残破的身躯，你想要尽可以要去。但是，你既然不能给我海阔天空，不如就此放我离去吧，何必绊住我的脚步，为难了我，也为难了你自己呢。”明月淡淡道。
轩辕少卿只觉得心一下子冻结成冰，瞬间有崩裂成无数的碎片飞散开来。
不如……放她离去……
真的是他太贪心，总是想要抓住原本就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吗？轩辕少卿愣愣地看着她，缓缓直起了身子，松开了对明月的钳制。
他真的该放她走吗？只有离开他，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吗？
明月撑起身子，慢条斯理地将散乱的衣襟整理好，腰带被轩辕少卿仍在地上，她只好将衣襟的带子仔细系上，继而又道：“洛芊羽是真的很爱你。有她在身边，你一定会很幸福。而我，想要的至始至终，都只是自由罢了。”
洛芊羽？轩辕少卿心头一跳，目眦欲裂地瞪著明月，再次握住明月的双手将她压倒在稻草上，“不要跟我提她，我同洛芊羽的事，我早就已经向你说清楚了。就算你决定不爱我了，你也没有权利将我推给另一个女人。苏明月，在你的心里，我轩辕少卿究竟算什么！”
轩辕少卿握着明月的双手压在她头的两侧，他居高临下地望进她的眼底，仿佛要从她眼眸的深处找到她在说谎的蛛丝马迹。
明月注视着他隐忍怒火的容颜，唇角微微一勾，缓缓道：“王爷生气了？如果要了妾身的身子能让王爷解气的话，妾身倒是不介意的，反正一次和两次没有什么区别。或者王爷可以干脆杀了妾身。如此，妾身就真的再不欠王爷什么了。”
轩辕少卿修长的身子狠狠一震，眸中勃发的怒火颓然黯淡下来。
“你就是要糟践自己来逼我放你走是吗？苏明月，直到今天，本王才知道你的心原来如此狠。”轩辕少卿眸光一冷，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白皙的脸颊，她的唇，她的鼻梁，她的眉眼，忽而一顿，缓缓向下移动，抚摸着她的脖颈。
“苏明月，从本王爱上你的那一刻，你便再也没有了退路。要么一辈子跟着本王，要么死在本王手里。本王曾经给过你离开的机会，可你没有把握住。如今，再让本王放你走，眼睁睁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不可能！哪怕本王死在你前面，墓穴里也定然要有你苏明月的一副棺椁，你的牌位上，始终要刻着轩辕苏氏四个字。你不是曾对本王说过吗？生为君之人，死为君之鬼，誓言既出，便断断无法收回。你这一生一世，无论生死，都是本王的女人。你既一心求死，与其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倒不如让你死在本王的手里，以泄本王心头之恨。”
轩辕少卿红着眼，大手缓缓卡上明月的脖颈。他眼中的痛是那样深刻，心残了伤了，那道深入灵魂的伤口将永远浸染着鲜血，日夜灼痛，再也无法愈合。
明月愣了愣，含笑着闭上双眼。罢了，反正是要死，倒真不如如他所言，死在他手里，她这一辈子，也就无怨无悔了。
“少卿，不要恨我太久。没有我，你要活得更加幸福才行。不然，我所有的牺牲，就真的毫无价值了。请你不要让我这一生都没有任何价值留下。”明月心中泪如雨下，暗暗向上天祈祷着最后的心愿。
可是，脖颈间的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却始终都没有收紧。忽而，一滴温热的眼泪滴落下来，砸在明月的脸颊上，然后又是一滴眼泪落下来。
一滴，两滴，三滴……滚烫的泪珠顺着明月光洁的肌肤缓缓滑落，湿润的痕迹似是毒火一般，在明月的心上腐蚀出一道难以湮灭的痕迹。
明月惊讶地睁开眼，只见轩辕少卿血红的眼睛里水蒙蒙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明月心痛欲裂，她真的好恨自己，她怎么忍心将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儿逼到如此心灰意冷的地步。
有一瞬间，明月忘了一切，她望着他浑浊的眼睛，刚想抬起手抹去他眼里的泪光。忽而，一声暴喝惊怒地砸了下来。
“轩辕少卿，你想干什么！”匆匆而来的轩辕少瑾脸色大变。
明月陷入困境的局面，是他和早已经料到的。但洛芊羽说的对，只有逼明月离开轩辕少卿，他才有机会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所以，洛芊羽的做法，是他默许了的。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很快就可以拿回自己的东西了不是吗？
可轩辕少瑾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他想亲眼看见明月安然无恙。所以，他请旨前来探望明月，守在外面的侍卫说话有些支支吾吾，他只觉状况不对，慌忙跑进来，却看见轩辕少卿掐住明月脖颈的一幕。
二人同时被轩辕少瑾的吼声惊醒，明月猛然回神，呼地松了一口气。她差一点儿就亲手毁了自己苦心营造的假象。
轩辕少卿惊愣地看着自己卡在明月脖颈间的手，唇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刚才在干什么？他怎么会想杀死明月，然后自己殉情而去呢？轩辕少卿惊跳起来，狠狠倒退了两步。
“月儿，我……”不是那样的，他只想她好好的，他怎么可以伤害她呢！
轩辕少卿恢复了一丝神智，散漫的目光渐渐聚焦，眼中的血色红光也瞬间褪去。他慌乱地想要解释，可轩辕少瑾嗖地一声抽出腰间的软剑，冰冷的剑锋呼啸着抵上轩辕少卿的颈侧。
轩辕少卿匆匆旋身躲避，可忙乱之间躲闪不急，颈上瞬间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轩辕少瑾被方才的一幕刺激得失了理智，回身又是一剑，轩辕少卿空手抵挡，可轩辕少瑾的攻势又急又狠，轩辕少卿徒手难敌，手臂上便又中了一剑。
“住手！”明月惊叫着扑过来挡在两人之间。
“轩辕少卿，你……你刚才竟然想要……”轩辕少瑾用剑指着明月身后的轩辕少卿厉声道；“明月，你让开，轩辕少卿这个混蛋，我非要替你杀了他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