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现在在哪啊,小少爷发烧了,您跟少爷都不在家,我们只好连夜把他送到医院里去了。”
“你说什么?”
霍凉音窜的一下坐起来,再顾不上其他,问了医院的地址,抓起衣服来冲出门去。
薛漾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她不放心霍凉音现在的状态,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你等等我,我这就去开车。”
霍凉音已经等不及了,走到路边拦下一辆车,朝医院赶去。
来到医院大厅,她询问了天佑住在哪个房间,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听见一阵笑声从里面传来,再仔细一听,这声音不是蒋烽华的吗?他怎么会跟天佑在一起?
“怎么不进去?”
薛漾上气不接下气的从后面赶上来,看到伫立在门口的霍凉音,询问着她。
没等到霍凉音的回话,她已经推门走进去,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又退了出来。
“看到天佑了吗?他怎么样?”
霍凉音自己不敢进去,只好问着薛漾。
“跟他爷爷在一起,”薛漾小声说着,看了一眼霍凉音的脸色,“你确定不进去吗?我看蒋烽华好像没什么大碍,应该是没什么事了,要不你进去跟他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霍凉音捻着脚尖踟蹰不前,她父母的事情还没有个结尾,她要怎么跟一个害死父母的嫌疑人道歉?她觉得自己张不开嘴。
薛漾知道她的顾虑,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尤其是在这种不共戴天的仇恨上。
虽然她并不相信是蒋御晟的父亲做的,但是她更了解自己的闺蜜,若不是没有证据,霍凉音不会轻易怀疑一个人。
这样想来,她也纠结了。
就在两人决定是走是留的时候,这时身后一道身影从走廊拐角走出来,看到霍凉音,张口冷笑起来。
“我倒是谁站在这儿呢,原来是你!你把烽华气得住进了病房,还差点让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你还有什么脸过来?”
霍凉音被她说的满脸通红,一句话说不出来。
薛漾看不下去了,替她站出来说话,“她又不是故意的,你以为她想这样吗?再说了,天佑生病了,她来看自己儿子不行吗?”
白汀然没明显一愣,“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也要你管吗?”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响动,蒋烽华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来,“让那个女人给我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蒋家!否则我让她的霍氏立马倒闭!”
霍凉音咬了咬牙,想要冲进去,被薛漾一把拉住了。
“大家都在气头上,你这个时候进去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吓坏了天佑。左右现在天佑有人照看着,你不用太担心,还是等蒋总回来再说吧。”
霍凉音顿了顿觉得她说的有理,转身要往回走,又被白汀然喊住了。
“你留下,我还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
霍凉音不清楚是什么,但是也预估到能从白汀然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今天的新闻你都看到了吧?”
白汀然支开身边的人,和霍凉音单独谈。
“什么新闻?”
“你不仅差点害了烽华,你还毁了蒋氏!因为你闹起来的这件事,蒋氏在外信誉急速降低,股市连跌,就连合作的项目在一夜之间被毁掉一半。经过董事层一致表决的决定,蒋御晟必须和你离婚,否则他将会失去蒋氏总裁的位置!”
她说着,拿出一份离婚协议放在霍凉音面前,“你知道他走到今天不容易,如果你还爱他,我希望你能够主动签字!”
霍凉音脑袋一空,没想到竟然还牵连到蒋氏和蒋御晟,事情果然不如她想象中的简单。
“如果我不签呢?”
“你忍心看着御晟失去一切,失去他的公司吗?即便你现在得到了他的人,你觉得以后他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怨恨你吗?霍凉音,你应该知道婚姻不是爱情,你夺走了他的翅膀,你觉得他还会剩下什么?”
霍凉音盯着地面,说不出话了。
白汀然看着她,知道她在做着思想斗争,不如再帮她一把。
“我知道关于离婚,你最关心的是孩子的问题。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肯签字,让蒋氏免于这场危机,天佑的抚养权直接给你,你看怎么样?”
霍凉音抬头,眼神明显一亮,她没想到白汀然会这么说。
白汀然望着她的神情,知道自己说道她心坎上了,现在还需一把火就能事半功倍了。
“事不宜迟,如果你现在答应,大家都好商量,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如果你拖下去,给蒋氏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别说是你,就是你们整个霍氏都不够赔的!你忍心要让御晟至于危难之中吗?”
霍凉音真的犹豫了。
一边是天佑,她知道如果她不答应,蒋烽华不会再让她见到孩子。
一边又是蒋御晟,他那么辛苦的将蒋氏发展至今,却因为她毁于一旦。
她真的还要自私下去吗?而、
蒋御晟昨天一晚上没有接她的电话,肯定是生她的气,这份婚姻再维持下去,恐怕就只有彼此伤害。
她最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她不想和蒋御晟走到这一步。
“霍凉音,你好好想想吧,这个时候答应了,你就可以带走孩子,否则以你的实力想跟蒋家打官司,你觉得就你的胜算能有多少,你心里有数!”
霍凉音望着那份离婚协议书,拿在手里望了好久,最终点下了头。
“好,我签,你答应我的话不要反悔!最好给我写一份保证书!”
“这没问题!不过天佑现在烽华那里,他还在病中离不开那孩子,等出院后,我一定会把天佑给你送过去。”
白汀然眯了眯眼睛,蒋家留着这个孩子也没用,还会让二人藕断丝连,还不如直接打发了他们母子,让他们远走高飞。
再让欧阳雅嫁进蒋家,到时候雅雅生了孩子,那才是名正言顺的蒋家的后代。
霍凉音握着签字笔的手隐隐发抖,最终还是扒开笔帽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之后仿佛压在心口的那股巨大的压力瞬间消失了,但是却换了另一种排山倒海的痛苦不断的朝她袭来。
她来不及再想更多,逃似的离开了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