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嘉伟接过崔秘书手中的投标书，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投标书你复核过了吗？怎么会缺了两页附件。”
附件需要给甲方特别存档，因此才没有装订在投标书上。
“不可能，我早上离开公司的时候仔细数过，一页也不差。”崔秘书慌忙翻了翻，发现缺了两页，而且是最重要的两页。
沈嘉伟的脸色阴沉下来，轻声吩咐说：“电子版本的资料有备份吗？重新打印出来，附件必须给甲方存档。”
“甲方规定进场以后，不能再出去。更何况没有加盖公章，甲方不会承认。”崔秘书急得满头是汗，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我记起了，刚才在洗手间门口，我碰到了苏小姐，她跟我争执了几句，然后……”
“说重点。”沈嘉伟冷着脸说。
“苏小姐把我的手袋撞翻，文件撒了一地，不知道会不会顺手牵羊……”崔秘书欲言又止。
苏婉君？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总，我刚才看到他们到休息室准备了，要不我们去问问。”崔秘书提议说。
顿了顿，她又补充说：“不过苏婉君一定不肯承认，说是我先挑事的。”
沈嘉伟合上文件夹，神色冷清：“走吧。”
所有企业代表都会先到休息室里等候，沈嘉伟推开门的时候，看到苏婉君与程诺天坐在沙发上，两人靠得很近。
听闻推门的声音，苏婉君突然抬起头来。
“我找你问些事情。”沈嘉伟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神色复杂。
马上轮到程诺天上台了，苏婉君委婉拒绝说：“有什么事情留到投标结束以后，再说吧。”
崔秘书大步上前，质问道：“你刚才在洗手间门外跟我起了争执，是吗？”
皱了皱眉头，苏婉君不解地问道：“没错，是你先挑事的。”
“我就说了，她一定会说我先挑事。”崔秘书回头望向沈嘉伟，露出委屈的表情。“沈总，让她交出公文包搜一下，就知道丢了的文件在不在里面。”
听说要搜身，程诺天第一个站起来反对：“你凭什么搜我秘书的身？”
“刚才争执的时候，我们的公文包都丢地上了。回座位的时候我发现丢了两页重要的文档，不是她偷偷拿走的，还能是谁？”崔秘书瞪了苏婉君一眼说。
程诺天怒了，上前挡在苏婉君面前骂道：“你丢了文件说是我的人偷的，真好笑，为什么不能是你弄丢的。”
站在一旁的沈嘉伟，终于忍不住出声：“崔秘书当了我的秘书七年，从没弄丢过一份文件。她刚才跟婉君起过争执，怀疑她也很正常。”
“我没拿。”苏婉君走上前，语气笃定。
崔秘书怒了，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如果没拿，麻烦你打开公文包让我检查一下。”
四目相对，气氛僵持不下。
沈嘉伟还想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起，是沈朗。“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休息室里只剩下三人，崔秘书终于露出丑陋的嘴脸：“为了赢这次的投标，居然偷了我们的资料，你真够恶心的。”
“我只说最后一遍，没有！”苏婉君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仅毒舌，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妄想狂。
可是十分钟以后就轮到程诺天上台了，如果继续纠缠估计要惹麻烦。苏婉君想了想，把公文包递了过去：“搜吧，我问心无愧。”
“婉君……”程诺天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苏婉君阻止了。他气得骂人，责备说：“你怎么能让这些人羞辱你。”
苏婉君的语气平静，回应说：“我没做过，不担心。”
想不到这么快就认输了，崔秘书把公文包翻了好几遍，却没发现缺失的两页纸，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不对，文件一定在你这里。”崔秘书咬牙骂道。
刚好这时候，沈嘉伟返回来了，脸色有点不太对劲。“丢了的文件，找到了吗？”
“没找到，我怀疑是苏婉君藏起来了。”崔秘书咬牙切齿地骂道。
沈嘉伟回头看了苏婉君一眼，语气严肃：“你确定没有拿我们的东西。”
“确定。”苏婉君语气肯定。
“好，我们走。”沈嘉伟的目光扫过苏婉君，最后落在程诺天的身上：“程总，祝你好运。”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走出了休息室。崔秘书愣了愣，随即追了上去：“沈总，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走到电梯前，沈嘉伟才停下脚步。“回去跟负责人说，我们放弃这次的投标。”
一句话，让崔秘书极为震惊。这么重要的项目，准备了差不多半年，现在居然说放弃就放弃？
“沈总……我们还可以再想办法，要不打电话让其他同事送文件过来吧，还有二十分钟应该来得及。”崔秘书劝说。
沈嘉伟主意已决，冷冷地说：“我已经决定了，你按照我的说话去做就行。”
说完，他大步走进了电梯。
崔秘书气得直跺脚，把文件夹重重摔在地板上。她很清楚沈嘉伟的性格，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
这是苏婉君第一次看到程诺天在公开场合演讲，丝毫没有怯场，甚至可以说很有大将的风范。
口若悬河的样子，与平日嬉皮笑脸判若两人。演讲结束的时候，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苏婉君对他刮目相看。
“我的表现是不是很棒？别夸我，我会自负的。”程诺天回到座位上，忍不住感叹一番：“长得帅又有能力的老板，不多见了。”
“瞧你这嘚瑟的样子，就这么有信心一定会赢？”苏婉君苦笑说。
笑了笑，程诺天把文件夹递了过去，轻声说：“当然，这是你的功劳。”
“我的功劳？”苏婉君一脸懵逼。
“嗯，我果然没看错人。”程诺天把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苏婉君。
刚翻开投标书看了两页，工作人员急匆匆跑上台，宣告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沈氏集团在五分钟之前，选择放弃投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