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实习郎中
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内,几块木板搭成的床铺上躺着一个虚弱的中年妇女,她双眼紧闭,脸色乌黑,呼吸微弱,床头侧立着一名少年,约八九岁的光景,长得虎头虎脑,若不是一脸焦急的样子,一定十分的可爱。在床边还坐着一位姑娘,大约十七八岁,一双明眸,正紧盯着那中年妇女的手臂,一只手把中年妇女的手臂扶稳,另一只手捏紧一根长长的银针,她长吸一口气,秉住呼吸,对准穴位,轻轻刺入,边刺边捻,试探着深浅,忽听得那妇女“啊”了一声,从嘴角流出了一口暗红色的血液后,那姑娘方才松了一口气。
“娘”,那男孩见中年妇女吐出一口血,吓坏了,急忙弯下腰查看他娘的情况,旁边那位姑娘见状,忙宽慰他说:“小柱了,别怕,你娘已经没事了,我刚施针把你娘体中的毒血逼出来了,现在,你娘的毒已经不碍事了,休息两天就会没事的。”说完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
小柱子看了看娘,果然娘的脸色不再乌黑,渐渐有了点生气,呼吸好像平稳了,也更有力了。
小柱子赶忙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含热泪,边磕头边说道:“谢谢落月姐姐的救命之恩,您救了我娘的命,我小柱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当牛做马,一定要报答落月姐姐的大恩大德。”
白落月被这忽如其来的磕头阵势,吓了一跳,她赶忙上前扶起小柱子,急声道:“别,别这样,我也没做什么呀,只不过是碰上了就帮一把,救死扶伤乃医者之根本,你这样千恩万谢的我可当不起呀。”
小柱子听白落月这样说更为感动:“落月姐姐您真是菩萨心肠,我都没钱付您诊金,您也给我娘治病,不像镇上那些大夫,娘上山采野菜,不小心被毒蛇咬伤了,我去找他们,没有诊金他们就不出诊,要不是碰见您,我娘……我娘可能就没……”小柱子说不下去了,又呜咽地哭起来。
白落月看到小柱子对自己这样敬佩,心中颇为得意,看来自己这中医针灸的一技之长在关键时刻真的起作用了,那时身在中医世家的白落月对父母逼自己学习中医十分烦感,别人的童年都是玩具相伴,而她除了草药就是医书,哪有快乐可言,不过现在,自己那么多年的功夫没白下呀,竟然成了救死扶伤的大夫,而且第一次治病就奇迹般地成功了,不知是当年下的功夫深还是走了什么****运。
小柱子擦净了脸上的泪水,见白落月失神地站在那,不知想着什么,上前说道:“落月姐姐是不是累了,您刚才为我娘医治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快到椅子上靠着歇一会吧,我去给您倒点水喝,再给您做点饭吃。”
说着,小柱子小心地搀扶着白落月坐到椅子上,白落月知道小柱子非常感激她,把她奉为上宾,所以连走路都要搀着她,不由觉得好笑,嗔道:“我说小柱子,姐姐又没七老八十的,你不用搀着我走吧。”说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柱子挠挠头也觉得不好意思,脸一红,笑了笑,低着头给白落月倒了杯水,递过来,白落月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顿感十分的解渴,她放下杯子看着小柱子和颜悦色地说道:“小柱子,姐姐知道你很感谢我,尊重我,但是你不用这样拘束呀,你可以把我看成你的亲姐姐呀,对亲姐姐难道还要这样拘谨吗。”
“真的可以吗,把你当成亲姐姐。”小柱子有点不感相信。
“嗯”白落月真诚地点点头。
一朵花在小柱子的脸上绽开。
“小柱子,在家吗”?一男声传进屋内。
小柱子朝外瞥了一眼,答道:“我在家,是村长伯伯吧。”说着向屋外走去。
白落月坐在屋中只听到,“小柱子,这是你爹寄回来的钱,你拿好了。”
“谢谢村长伯伯特意跑一趟。”
“你娘在家呢”
“哦,老家来了一位亲戚,我娘正陪着说话呢。”
“是吗,老家来客了,那我就不进去了,先走了。”
“村长伯伯再见”
小柱子走进屋,手里还托着个包,看来是村长给他的钱袋。
白落月好奇小柱子为什么对村长撒慌,小柱子看出白落月的疑惑,便坦言道:“这个村长伯伯,隔三差五就到我家来,和娘东拉西扯的套近乎,肯定是不怀好意,如果我说娘病了,他保准进屋来赖着不走。”
白落月没想到小柱子是人小鬼大,小小年纪就懂得许多道理,越发的喜爱他了。
晚饭后,小柱了的娘醒过来了,知道是白落月救了自己,千恩万谢了一番,还让小柱子把他爹寄来的钱全都给白落月,白落月自然是不肯收的,双方疆持不下,白落月只好象征性地收了一点。这母子俩才稍稍地心安了一些。
一夜无话,第二日用过早饭后,小柱子的娘气色好多了,也可以下地走动了,落月看后也很放心,又给小柱子开了几副安神和补气的药,让小柱子到镇上去抓药。小柱子走后,小柱子的娘便和白落月亲热地攀谈起来“白姑娘,你是哪里人氏呀,怎么一个人在外闯荡呀。”柱子娘关切地问道。
白落月眼睛转了转,说道“大婶,我自小在家中与父母学医,前几个月,父母让我一人出门闯荡闯荡,说这是对我的历练,本来我是依地图上所标,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走的,走到哪里就行医在哪里,没想到地图弄丢了,现在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正好遇到小柱子有难处,就到你家来了。”
这是正宗的脱口秀,完全是现场编的。不过吗,自己的亲爸亲妈确实非常放心自己,在白落月十四岁时,父母就移居加拿大去发展中医事业,把她送到学校寄读,一两个月才打电话回来问问她的情况,每次都告诉她要好好研究中医学,将来大学毕业后到加拿大来和他们一块行医,完全不担心白落月能不能照顾好自己,白落月心里既恨他们又想他们,所以就拼命的学中医,将来好到加拿大找爸妈算帐。所以除了中医学,其余学科她都学得一塌糊涂。所以这种生活应该也算是一种历练吧。
“哦”。柱子娘因白落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白姑娘,这里是玄磁国境内的边陲小镇,南边就是铁燃国了。”这柱子娘可真善解人意呀,还没等白落月开口问,就全都告诉她了,都会抢答了。
“看来此地离我家已经很远了,我家在玄磁国的东面。”白落月煞有介事地说道。
“那确实不近。”柱子娘点头称是。
“那个,大婶,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套酒杯呀,好像叫九龙杯?”白落月十实在憋不住了,自从被那个可恶的老头推进坤门,她已经两三天没见过什么人了,即便是看见过一两个人,她也不敢贸然行事,今天总算遇到这娘俩比较让人放心,所以她想,如果这时不问,真不知道何时才有九龙杯的下落。
“九龙杯,白姑娘,我们生活在这样偏远的小村落里,孤陋寡闻,从未听过呀。”柱子娘尴尬地答到。
失望,失落,失魂落魄,见到白落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柱子娘忽然想起了什么。
“白姑娘别着急,这杯对姑娘很重要吗?”
“是呀,传说杯上刻着精妙的医术,如果能看到,对我的医要必有提高。”对不起了,大婶,我总不能说要那杯是为了从你们这本书里走出去吧,就算我说了,你能相信吗?闪着无辜的眼神,白落月毫不脸红地答道。
“白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但兴许有人知道。”柱子娘神秘地说道“谁知道?”白落月有些激动了,声音都有些颤抖。
“就是离我们这不远的无量山上,山上的金光寺长老,无音大师。”柱子娘看白落月睁大的眼睛,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便接着说:“无音大师,上通天文,下晓地理,这世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连皇上都敬他三分,他可是无所不知的神仙呢。”看着柱子妈那崇敬地神色,白落月肯定,这个无音大师会有她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