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桂花飘香
陈木然,一个刚刚结束高考不久的学生,也无奈地至身于这样无眠的夜生活中。不过,他的活动地点,不在什么娱乐消遣的地方,而是他的家中。一连五天,他没睡过一个整觉,每天晚上十点后,他都在家中伏案狂写那本“魔幻天书”。
憔悴与焦虑布满了那张还有些不大成熟的面孔,但嘴边的胡茬却显出他的几分沧桑,懊悔、自责不断煎熬着他的心灵:在考场与那神秘的考生搭话是错;考试时借他抄袭是错;考完后接受他的木盒是错;把木盒拿给白落月看也是错;白落月探究天书的秘密而自己没有阻止更是错上加错。
总之,错—错—错,全是他的错,他错得不可愿谅,无法饶恕,而今唯一能令他弥补罪过的便是,写完天书,救出白落月。
原来在白落月消失后,天书上竟出现一行小字,陈木然和秋玲看罢才知道,此书如遇到有缘的女人,会把她吸入书中,而书外的人必须编著她在天书中所经历的事情才能把她救出来,但这天书进来容易出去难,不是随便写几个字,就可以把书中之人救出去的。天书著写的奇怪规则如下:之一:全书共有999页,每页999个字,必须全部写完,书中之人才可出来;之二:天书写作时间在每晚的十点以后到次日凌晨四点之前,其他时间一律写不了;因为其它时间,那本书根本就写不出字来。
之三:虽然天书只能在晚上著写,但,其他时候,天书之中的情节会自动生成,无法控制,而且一些情节还会隐藏,写书的人也不知道,所以写作的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只要能把白落月救出来,陈木然哪里还会计较有什么困难呢,既便的上刀山,下火海,此刻的他也是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所以每日挑灯夜战,无休无眠,直看得守在身旁的秋玲,心疼不已。
秋玲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到陈木然身后,那四溢的香气让人倍感舒服,但已经沉醉在写书中的人根本闻不到任何气味,更感觉不到身后之人对他的关心与牵挂,走到对面,俯身放下咖啡,从侧面看着那熬红的双眼,弯曲的驼背,秋玲的心像被绳子紧紧扯住,疼痛得无法喘息。
白落月被卷入书中,秋玲也十分着急,为了能让陈木然安心写书,她主动承担起了照顾陈木然的日常生活的责任,为他洗衣做饭,照顾他那唯一的亲人,神志不清的老奶奶。为了方便,她没有回家,就在陈木然家中住下,撒谎对家里人说和陈、白两人去南方旅游,不定时的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对白落月的父母则打电话说,他们正在参加一个封闭的夏立营,一个半月内不能与外界联系,以此来掩示白落月失踪的真相,能瞒一时是一时,如果真要说出真相,又有几人会相信呢,还不说他们是一群疯子,其实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也不会想信,会有这样一本魔幻天书的存在。
“木然,喝点咖啡,休息一下。”秋玲温柔的说着,一双桃花眼满是担忧。
“谢谢。”看到秋玲端过的咖啡,陈木然一饮而尽,没有停止半刻,接着又马上提笔写起来了。
“木然,不要这么拼命,会累坏的。”眼中的愁云更浓,渐渐要下起雨来了。
“这书也只能在晚上写了,白天我再休息好了,现在可要抓紧时间,落落可是在等着我救她出去呢。”说话的速度极快,手中的笔未做停歇。
“可是白天你不是查资料,就是想情节,以及解决书中突然出现的意外事件,从没见你好好休息。”心中埋怨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手轻轻地为他按摩着肩膀。
享受着温柔的抚摸,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写书之人突然转过身,看了看那如公主般骄傲的女子,她的精神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疲惫之色尽显于娇容之中,他们共同的朋友遭此劫难,谁的心里会不难过呢?想想她当初也是极力制止他与白落月碰那天书的,但谁又把她的意见当作一回事,现在出事,她却没有埋怨自己一句,而是积极地帮助他一起营救落月,那颗宽容的心、善良的心,真的让他好感动,本想好好和她谈谈,谢谢她的理解,她的帮助,可是自己犯了这样的错,又有什么资格和她说这些呢?再说,现在的时间除了用在写书上,用作其它,都是浪费。想到这,陈木然只是感激地向秋玲笑笑,又伏身写书去了。
看着那宽厚的肩膀,认真的背影,秋玲真的好羡慕白落月,不知道,如果被卷进书中的人是她,陈木然会像这样紧张白落月一样紧张她吗?他倒底还是对白落月好过自己的。尽管,她是那么的努力地学习,希望这样的自己可以配得上帅气多才的他。可是陈木然总是对自己若即若离,躲躲闪闪,有时感到他的有心,但有时却对自己表现的无意,一会云里一会雾里,不知道哪一次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可是现在呢,他连好好看自己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了。而她,却没有勇气去问他,对她是否有爱的感觉。
时间就这样在她的沉思与他的写作中度过,直至天明……
清晨的一缕秋风送来阵阵寒意,床中的白落月紧紧地裹着身上的薄被,睡意不减,这几天的精神压力,让她无法睡个好觉,置身于恐慌之中,身边没有可以信赖的人,除了自己,可是只凭自己的能力可以帮助自己脱离险境吗?真希望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就只是单纯的睡觉,什么都不用想,没有烦恼,不在孤独。
“落月姐姐,起身了吗,一会要用早膳了。”珍珠在门外轻声的提醒,不知道这几日落月为什么总是很晚才起床,而且精神总是萎靡不振的,像是病了。
“哦,就起了。”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声,往常听到珍珠的声音是多么的亲切呀,可现在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简单地梳洗打扮一番,慢慢地走向饭厅,见到众人正在忙着摆桌布菜,淡淡的对其他人点点头,无精打采地呆坐在桌边,懒得说一句话。
斯律明还未进来,忙完的人坐在饭桌前等侍,一个老嬷嬷看到这几日落月胃口不是很好,人也清减了不少,便关心的问道:“落月姑娘,最近身子不太舒服吗,脸色怎么不好看呢?”
“是吗,也没觉得不舒服,只是吃什么都没胃口罢了。”自己用手摸了摸尖尖的下巴,淡淡的回答。几天来遇到太多的事,已经超过自己的承受范围,心乱如麻,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