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才女
因在殿上突然出现了这样两位国色天香的美女,所以众人话题总是自而然地谈到她们,容妃更是精神十足,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好像是婆婆相看儿媳妇般地仔细,接着又毫不吝啬把所有夸奖之词送给她们,纪霜菲听后,面色略红,低头不语,而辛红艳却扬面而笑,美滋滋地接受容妃的夸赞。
“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听说纪相的千金是当朝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精通音律,能否让纪相的千金为大家献上一曲,好让我等一饱耳福呀。”容妃恳切地说到,她想确认一下这美丽的女子是否表里如一。
“好,朕也有此意,纪爱卿,你意下如何呀。”皇上端着酒杯,笑眯眯地问着纪刚。
“小女笨拙,既然皇上娘娘不嫌弃,就那让她弹上一曲,为皇上娘娘助兴。”纪刚说罢,转头向纪霜菲交待了几句。纪霜菲便站起身来,款款走到已经准备好的古筝旁,先深深向龙椅之上行了个礼,说了声:“小女献丑了。”便坐下弹奏起来。
只见她左手轻拢,右手慢捻,双手合奏,一曲悠扬的曲调,如一缕春风飘入人们的耳中,落在听者的心田。俊秀的眼眸低垂,信手拈来,音符流畅连贯,手法娴熟,真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若不是从小就勤学苦练,怎会有如此高的成就。心跟音动,情随曲流,弹者沉溺,听者情迷。
当琴声嘎然而止时,大殿内却万籁俱静,所有的人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直到有人率先鼓掌,众人才醒悟过来,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此曲如此动听,不知为何名呀。”一脸惊喜,容妃娘娘迫不及待的问道“回娘娘,此曲名叫《花好月圆》”纪霜菲,端庄对答。
“好一个《花好月圆》,正与今日此情此景相配呀,丫头,你有心了。”容妃娘娘连连赞叹。心里既喜欢她的才情,又欣赏她敏睿的心智。
斯律宏光也连连点头,突然间来了兴致,“不如你再做一首团圆之意的诗,如何呀!”
“遵命。”纪霜菲福了福身,不假思索,轻启朱唇吟道:“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作罢,众人又是一片称赞,斯律宏光大笑道:”纪刚呀,你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呀,不愧是我朝第一才女呀,哈哈哈。“
“皇上谬赞了。”纪刚谦虚一笑,看了看女儿,眼中又闪过一丝骄傲。
“皇上,今天如此高兴,不如让皇儿们也作一首,一同欢乐”。容妃边说边向斯律宁使了个眼色。
“也好,你们谁来呀?”
斯律宁看到容妃的眼色后,刚要起身,却被斯律安压住,撑着斯律宁的肩膀,斯律安慢慢站起身来。
“父皇,让儿臣代表兄弟们作上一首。”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让他代表,总之在美女面前表演的机会决不能让给他人。
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吟罢,对众人一笑,目光所到之处皆是赞赏,当然也包括纪霜菲的。
“好,好,两首诗都是表达团圆之意,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首诗,各有风格,却是相得益彰呀。”
“三殿下与纪小姐诗做的好,人也长得好。”
“这真是朗才女貌,天生一对呀”
众口一词,从开始夸诗,到后来夸人,再到把两人放在一起配对。
斯律安听得心花怒放,目光热烈地看着纪霜菲,纪霜菲,头埋得极深,此时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容妃见斯律安抢在自己儿子前头,出尽了风头,十分不悦,又见众人把他和纪霜菲拉在一起成双配对,更是气得脸色发青。
本想再张口让儿子展露才华,不曾想却被斯律宏光的话拦住“红艳啊,小嘴厥得那么高,不高兴了?是不是怪大伙冷落了你呀。”看到辛红艳一脸不服气的神情,斯律宏光猜到这个小姑娘有点嫉妒。
“还是皇上懂得艳儿的心。”辛红艳的脸色稍稍缓和撒娇地说道。
“哦,那艳儿也一定有拿手绝活,快快展示,让朕也开开眼界。”既是北平王的女儿,当然要哄一哄了。
“皇兄,小女平时不喜读书,只会武枪弄棍,实在登不了大雅之堂呀。”辛可松看到女儿耍小孩子脾气,连忙给她打圆场。
“阿爸,你怎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呀。谁说只有懂诗词歌赋,才能安邦治国,难道武松弄棍,就不能保家为国,为皇上进忠了,阿爸平时不是也常说,文韬武略都很重要吗?”
“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皇上,小女平时让我宠坏了,真是让皇上、娘娘和诸位大臣们见笑了。”说完还嗔怒地瞪了辛红艳一眼,但眼光接触到女儿那倔强的小脸时,不忍流露出一丝疼爱。
“唉,贤弟,不要责怪艳儿,我看艳儿说的对,武可安邦,文能治国,缺了哪样也不行。艳儿性格直爽率真,这快人快语的脾气还真合我心哪。”这个辛红艳倒是没有一般女子的胆小和矜持,这与重不同的性格,还真有点让人欣赏。
“皇上,您可要惯坏她了。”辛可松无奈的说道,自己女儿这么霸道的性格,以后可怎么嫁人呀。
辛红艳嘴上虽说得狂妄些,但武功却是不弱,尤其是箭射得奇准。可是大殿上的人哪里见识过呢,所以认为她只是骄横胡闹罢了,对她的话不以为然。看到众人不太信服的目光,辛红艳心中憋着一口气,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等一会儿,自己亮出绝技定让他们瞠目结舌。
听到辛红艳要表演射箭,皇上便让一个管事太监去准备。一会就有人把辛红艳放在殿外的金丝弓箭送了上来。在离辛红艳百步之外有人架起了一根高耸的旗杆,上面用丝线悬下一枚带方孔的铜钱。等一切准备好之后,辛红艳拉满弓弦,稍稍瞄了一眼,单手猛松,那箭便“嗖”地一声,朝那铜钱方向直冲过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丝线已经被箭射断,铜钱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剩下的半根丝线,吊在空中,轻轻摇摆。
眼前的事实让众人都大吃一惊,很多人都没看清箭是怎么射出去的,线就断了。一时间,唏嘘不已,连皇上都惊讶地忘记赞叹。
看到众人吃惊的样子,辛红艳心里乐得要命,可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让你们小看人,哼,一会再露一手,定让你们顶礼膜拜。
接着扬头对斯律宏光问道“皇上,艳儿这手绝活,可登得这大雅之堂吗?”
“登得,登得呀,艳儿竟身怀如此绝技,真是让朕刮目相看了。”说话间满眼尽是欣赏。
“其实这百步穿杨,只是雕虫小技,我还有更厉害的。”说完扬了扬秀眉。
“哦,那还不快快演来。”皇上和众大臣都已极不可待。
辛红艳对旁边的管事太监耳语了几句,那太监便依言下去准备,不一会,手中拎来一只鸟笼子,站在外殿等待辛红艳的命令。
辛红艳朝皇上一抱拳:“皇上,您看仔细了,我要开始了。”
说罢回头对那管事太监一喝:“放。”
那太监得令打开鸟笼,一下子便有两只雪白的鸽子飞了出来,“扑楞楞”地在大殿的上空盘旋往复。辛红艳仰头瞄准,找好角度,举箭开弓,银羽箭离弦后在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向那飞翔的鸟儿射去,穿过一只后,又带着余力惯性,插入另一只的体内,一箭双雕,惊世神射。
“好……好。”
“绝了,太绝了。”
“真仍神射呀。”
叫好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贤弟,得女若此,夫复何求呀,你这个女儿,可比那男儿都强啊。”皇上由衷的称赞,听得辛可松也是喜笑颜开。
容妃虽不喜舞弄刀棒,但也为其折服,转念一想,所有人都一展身手,只有自己的宁儿还没有机会显露,想此时再提,又不何时宜,不由心堵。胸有怨气,又不好发作。突抬眼看到坐在斯律宁身后的白落月手捂在嘴上,哈欠连天,心不在焉,对刚才的表演完全忽视,便再也按捺不住。开口责问道:“落月姑娘,看你一副不屑一顾的样了,难道我国的才艺绝技竟入不了你的眼,真是不把我国放在眼里。”说话间十分尖酸刻薄。
听到容妃点到自己的名字,白落月愣了一下,马上把捂在嘴上的手放了下来,此时众人的眼光都投向了她,皆是不满。连斯律明也转过头用一种理怨地目光注视着她。
你又做了什么,得罪了容妃,尽给我惹祸。
白落月无辜地眨着水眸,极为委屈地看着他天地良心,我什么也没干,我今天已经很低调了,为了不打碎一个杯子、盘子,我连筷子都没怎么动,现在肚子还有点饿呢,就连看到精彩之处也不敢大声喧哗,装作没看见,你还让我怎么样呀。
看到白落月不答话,却一个劲地跟斯律明眉来眼去,容妃更为恼火“落月姑娘,不如你也来作一首团圆之意的诗词,省得我们都以为你们玄磁国的皇室贵族只会看病抓药。”说完一阵轻笑,大殿之上也有附和之人跟着哄笑。
听到容妃众人的嘲笑,白落月气往上冲,血往上涌,好啊,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平时被斯律明欺负欺负也就罢了,他一个病人我也不爱与之计较,今天再不反击,你们真当我是个软柿子,人见人捏。
想到这,开口一字一句道:“做个诗又有何难呀,刚才三殿下和纪小姐的诗虽好,却简单了些,我就作首稍微复杂一点的,算是小试牛刀吧。”
说完,也不顾众人鄙夷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念罢苏轼的千古绝唱,白落月得意地看着众人惊叹的表情。一阵窃喜,可又有点担心,心虚地想着:”千万别让我再来呀,我可就会这一首。“
容妃见她此诗果然不俗,确实比刚才那两首好上很多,只好讪讪地说:“还好,不是个绣花枕头。”
众人皆因白落月仍敌国之人,虽此词惊世骇俗,却也不好开口称颂。一时间都推杯换盏,顾左右而言其他。白落月也不计较,正想低头喝茶时,却碰上了斯律明探究的目光,是不解,是迷离,是困惑……
白落月朝他婉然一笑,心道:如何?没给你丢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