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蜿蜒的长廊,到处都十分安静,许琰一边走着一边到处张望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领路的宫女一眨眼就不见了,再加上她自己也很少有有进宫的时候,现在完全是一个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以往其他地方到处有宫女或者行走的宦官,也不知道她自己走到了哪里,竟然没有看见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毕竟皇宫里不必外面,一个砖头砸下去,不知道会砸死多少贵人,许琰也不敢高声,只能试探着自己找路。
“嗯~好痛!”许琰贝齿轻咬住下唇,痛出声音,精致的眉头紧紧皱着,冷汗直冒,对方的手掌死死的捏在了她被撞伤的手腕之处,许琰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要被对方给捏断了,身体几乎是完全没有力气一般扑倒在了对方的怀里。
而这边裴无咎一行人在处理好奏折的事情之后,也马不停蹄的朝着藏书阁走去。
这段时间他不仅以雷霆闪电般的手段整顿了前朝也整顿了后宫,把各家安插在宫里面的钉子也好生的清洗了一番,裴无咎从出生军旅,但是他进军队的时候裴家并没有兴起,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存在,而且裴琇和先皇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前朝里面默默无闻的存在,所以他进入军队也只是从小兵做起,苦熬几年才开始慢慢展露出自己。
见惯了血腥与杀戮,贫苦和绝望的他对于奢华从心底的反感,尤其是先帝喜好享乐,徐党和林党为了权利相争,而民间早就民不聊生,生活困苦,各地的强盗土匪更是不断壮大盘踞一方,起义不断。
再加上北方的匈奴不断壮大近几年更是没有停下的南下骚扰边民,整个大齐朝岌岌可危,可是在那群世家子弟和皇上的眼里恐怕任然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该做什么?
裴无咎觉得他的表兄、也就是现在的躺在那口华丽的棺材里的先皇,真的一点都不适合做皇帝,可是脑子里面思索了一圈,也没有挑出到底是谁能够来当这个的位置,毕竟乔凌母子跟他在争夺皇位的时候早就是敌人了,他可不会把自己的敌人捧上去要自己的命。
思来想去他突然顿悟,既然魏家里面找不出一个能当皇上,那么换一家不就可以了吗?
想当年魏家也是前朝陈皇帝的表亲,可是依旧起起兵造反,才有今天的的大齐。
这个想法很早就产生在他的脑海里,只是他的力量还是太弱,这个国家已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大家都是一起陪葬,所以他一步一步安排着才彻底等到了今天的到来。
裴无咎厌恶奢华,等到自己开始掌权之后,就将自己宫殿周围的宫女、宦官们彻底减少,大家看着裴候这样的作态,加上被他血腥的手段所震撼,更是不敢轻易上前讨好。
而加上这几天的人手大多都抽调去忙皇上下葬的事宜,所以裴无咎周围的宫女也就更少了,误打误撞间许琰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能走,都走到了这个地方。
而裴无咎这边,正在赶路的时候,突然一个女人出现了在他眼前,甚至还没有看见他一般,直愣愣的朝着他走过来。
裴无咎虽然年少成名的将军,手段狠辣血腥,但是有一点特别奇葩,他十分禁欲。
这么多年来跟随他的众人几乎从没有看见过在他身边有伺候长久过的女人,但是讨好他的官员们私下送过来不管是瘦马还是**,他都是一视同仁,安分的就直接扔出去,不安分的打一顿再扔出去。
这导致下面的人更是难以猜中他的心思,外面还一度盛传他不行,因为他仿佛对闺房之事毫不感兴趣,只是一心沉浸于打仗和夺位中。
眼看女人越走越近,一向厌女的裴候,隔着衣袍直接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哪知道这个女人不仅没有停下自己的行为,反而故作娇柔一般栽进了他的怀里,还发出娇哼声,这难道其他人为了讨好他,故意使得其他花招?
后面的一干亲随看到这一幕更是瞪的眼睛像铜铃一般,裴候杀名在外这么多年,几乎是生人勿近,居然还有不怕死的?众人心声一致:佩服!佩服!
裴无咎面色阴冷,他以为自己一定会像是之前一般,厌恶着女人,像这种不择手段的女人按照他一贯的手法就是脱下去打一顿,然后扔出去,给那些想用这招讨好他的的人一个教训。
可是眼前倒在了他怀里的这个女人,不应该不能够用女人称呼,她纤细小巧的模样更应该称之为少女才是。
她的身上没有那种沉闷、厚重的脂粉气息,只有一点点的淡淡香甜气息,从她的身边慢慢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不讨厌。
只见他微微的低头,就能够看见女孩微微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又翘又长,煽动的蝶翼一般,就算是这里天色渐渐暗沉,但是余光打在她的脸上,也可以看的出她现在小小年纪就是姿色动人,那么张开后该是多么的祸水。
“阁下可以先放开我的手吗?”
少女带着特有的娇软声音,语调软糯却又不失清亮,明明现在的贵女们都崇尚的爽朗大声语气,可是此女娇娇软软,说出来的话与其说是在商量,倒不如说是在撒娇一般,柔柔的声音钻进耳朵里,让人感到意动。
裴候没有说话,而是放开了对方的细手。
许琰勉强撑起身子,后退几步,微微扫了一眼对方的穿着,不由的哀叹道:明明是已经小心的不能够再小心了,生怕冲撞到她不能够得罪的贵人,没想到最后依旧是一来就来一个大BOSS级别的。
看着他身后的侍卫几乎是人人都配剑,各个气势迫人,而且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宫中侍卫一般,更像是自己带的家卫,而且还是经常沾血的那种,现在敢在宫里面这么横行的恐怕就只有一个人,太尉裴无咎!
许琰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差到了极点,竟然闲逛几步碰见了历史上这个赫赫有名的短命杀神,传闻他冷漠且狂妄,杀人如麻,一意孤行,一心想坐上皇位,但是到死也没有坐上,反而替未来的魏随朝做了嫁衣。
也不知道现在的他知道了自己未来的一起被人截胡,会不会呕死!
但是无论历史上怎么书写他,可是现在的他让许琰看来却是一个男的儒雅美男,在历史上他战功赫赫,许琰以为他应该是那种虎背熊腰,手持重锤,长满络腮胡的草原大汉。
历史书上图画欺骗我!
可是眼前的他却一点都不想书里画出来的那样,为什么古人的想象力这么拮据,这眼前的美男子除了脸色冰冷以外,更本不损他的美色,穿着黑色秀满暗纹的外袍,头戴远游冠,腰上系着华美异常的玉佩和短剑,朗朗如日月之入怀,浓浓的的书生气质说他是个文臣恐怕大家都会深信不疑。
“小女许琰,见过裴候!”许琰双手微合,纤腰微折,行了一个常礼。
站在他面前的裴候却没有马上出声,而是缓慢而又仔细的打量起眼前她来,甚至眼睛还微微停留在那个一只手掌便可以搂住的细腰上几秒,才堪堪移开,声音带着一贯的冷意道:“起来吧!许琰,可是益州许家女郎?”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