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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谁之错(下)

第14章谁之错(下)

第二天早上,方晓刚走进学校大门,老远就看到林晓梅拿着书本朝南边的教室走来。方晓见到林晓梅时,心里禁不住动了一下,她像一颗婀娜的走动的梅花树,神情中透着倔强和坚强,神采焕发的粉颊像绽放的梅花一样。当林晓梅向方晓走近时,他看到了林晓梅低垂着眼睛,在她年轻美丽的脸上,仿佛隐藏着失落,隐藏着无助,毕竟她还很年轻,似乎心中的忧伤还残留着。方晓的心不禁又微微一动,有一种想安慰林晓梅的冲动,老远就笑盈盈的向林晓梅打招呼:“早呀,林老师。”林晓梅似乎知道方晓对她若有若无的那种感觉,但今天只是淡淡的笑笑:“方老师今天也不晚呀。”两双眼睛对视了一下,林晓梅便飘然离去。方晓心里在猜想,林晓梅像她的名字,“梅花”一样:不畏严寒,坚强,纯真。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她在默默承受着,没有让她一蹶不振,倒下去。

张校长在办公室里,正和昨天动手打人的学生谈话,那个学生已经被吓得,怯怯的听着,眼里含着泪花,知道自己下手不轻,给张校长和她的林老师惹了很大的麻烦。最后,张校长让这学生回家朝家长要钱,瞧打伤孩子病的钱,再卖两袋麦乳精和五斤苹果,让老师带着他,向人家赔礼道歉承认错误去。

张校长带着那个学生,到侯场村那个被打的孩子的家时,那家的门上挂着大锁,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他们在门口等了二十分钟也不见这家人回来,只好回学校。

刚走进学校,见几个老师聚成一堆在议论着什么。见校长拎着东西回来,有些惊奇的问:“你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东西怎么还给拎回来了?”校长有些烦躁的说:“说好今天早上去瞧那孩子,等了两袋烟的功夫也没见着一个人影。”

这时,尤凤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高声说道:“校长,今天还有更新鲜的事呢,您问问各班班主任,今天早上,侯场村的孩子一个也没来上学。我看,这侯场村的人没憋什么好屁!”

张校张听了这话感到很是惊奇,他转身向身边的朱文丽问道:“小朱,你们班侯场村的孩子一个都没来吗?”朱文丽点点头:“我们班六个侯场村的孩子,今天一个没来。”张校长望着林晓梅,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昨天的事不但没完,反倒更加的严重了,打人只是个导火索,它把知子营和侯场村的新旧矛盾给点着了。今天,他们村的孩子不来上学,不只是针对昨天的事,不只是针对学校,更针对的是知子营村呀!”“可是,两个村的矛盾,以不让孩子来上学为代价,也太不像话了!”“这不是耽误孩子的未来吗?影响下一代的发展吗?”

正当老师们`正七嘴八舌的议论时,王树森从学校大门,风风火火的赶进来,老远就嚷:“校长!是不是今天侯场村的三十多个孩子一个也没到校呀?”校长说:“没错,你知道这究竟是怎回事呀?”

“今天早上我闺女给我送韭菜来,他不是嫁给侯场村了吗。她说,今天早晨,大清早的村主任就在大喇叭里喊,说王宝贵家的孩子,让知子营的学生给打了,老师就在跟前也不管,老师还包庇打人的学生,把人给放跑了。两村的孩子同在一所学校念书,说知子营的老师对侯场村的孩子另眼相看。还说,知子营的老师对候场村的孩子根本不负责任,这是在校外欺负他们村的孩子,说在学校里面不知怎么对付他们村的孩子呢?他说,我们要抗议!从今天开始,我们侯场村的孩子,谁也不许到知子营上学去!直到知子营小学的老师承认错,改正错误,才让孩子们去上学。”

王树森一气说完,气得直摇头,围观的老师们听了,也都不知说什么好,很是震惊,都看着校长。有的老师高嚷:“我这心里想不通,侯场村的头头们,也太能小题大做了,太能借题发挥了。”

张校长说:“他们这样,以牺牲孩子上学,以这种方式就是在向知子营村的人示威吗?”王树森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使劲一拍桌面说道:“很可能是因为,去年春天,咱村人栽的那两棵大杨树。”原来知子营村和侯场村挨着的两块地,东边是知子营的地,西边是侯场村的地。年年耕地时,侯场村的人都要向东挤过去一尺多,咱的人的人埋砖头插木头橛子,他们也给刨了去。黄永路书记下了狠心,要治治侯场村人,开着江淮大汽车,把挖来的两棵大杨树,给种到了两村地的南北头。这两棵树,像两颗锋利的针,重重刺痛了侯场村人的心,让侯场村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向上面没法告,告了还有他们自己的责任,他们脸上也无光。从这件事开始,他们就恨黄永路书记,蓄积要报复知子营村。

张校长说:“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没理的反倒要欺有理的。就因为两村的这些事,耽误了孩子们的大事,”说到这,张校长一下子想起来了今天早上那件事,“您说新鲜不新鲜,昨天晚上说好了,今天早上,我们带着那个打人的学生,去那家赔礼道歉,并赶紧带着那个被打的孩子到医院看看去,可是我们刚才去了那家一看,门上挂着锁,家里人不知拿去了?”

“昨天挨打的那个孩子,离我闺女没隔几家。今天早上,我闺女看哪家小孩坐着手扶拖拉机,去马桥,坐车到城里大医院做缝连手术去了。”张校长听了很是奇怪:“昨天那孩子不就是鼻子流血,鼻子底下皮破一点,怎么还要到北京去做手术?”王树森听校长的话,也有点不对劲,“怎么,你们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上嘴唇有一个豁口?人们都管他叫兔嘴儿?”张校长摇摇头:不知道”“嗨,这孩子上嘴唇有一豁口,一直舍不得瞧,什么舍不得瞧,就是没钱,这回好了,把那上嘴唇的豁口给缝连上,那钱还不算在昨天打人的那个学生身上,”“他这回可讹上咱们了。”张校长恨恨的无奈的望着王树森。

王树森听了今天侯场的学生一个都没到,显得很着急,他朝校长说:“赶快去找侯场村的村干部,问问究竟有什么条件,才让他们村的学生上学?”张校长说:“再去找侯场村的干部,恐怕一时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昨天我们说了一晚上,还不是谈出了今天意想不到的结果,我看这个问题只有去找公社文教组,让公社文教组出面和和咱们一起去侯场村找干部,才有可能,把这看似简单,实际还很复杂的问题解决。当即,张校长和王树森一起来到公社文教组,正巧公社文教组长刘玉章在文教组办公室,张校长把昨天和今天所发生的情况,朝刘玉章说了一遍,刘玉章听了张校长的叙述后,朝他们说:“根据你刚才所讲的情况,咱们综合分析一下,我们可以肯定,昨天的问题之所以出现今天意料不到的结果,主要原因,并不是只因昨天的问题,这其中还隐藏这以前侯场与知子营存在的矛盾问题。但是,不管他侯场村采取怎样的行动,他都有一个目的,有一个条件,我们今天去找侯场村的干部,开门见山就问他们,我们学校这么做,你们才让你们村的学生来上课?如果,他们提的条件比较合理,我们能办到,这当然是最好的,也是我们希望的结局。如果他们提的条件我们不能办到,这就需要我们从中调解,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无论我们怎样努力,最好把这个问题得到解决,学生都能来校上课,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公社文教组长刘玉章,张校长和管学代表王树森一行3人来到了侯场大队部。书记和主任都在,他们来时,这两位好像正在说着这件事,见到张校长和公社文教组长都来了,先是一愣,而在脸上又堆出了笑纹,热情的说:“欢迎欢迎。”双方坐定后,文教组长刘玉章一下就挑明了说:“你们两位,一位是书记,一位是主任,都是侯场大队的顶尖领导。昨天,知子营小学的学生打了你们村的人,晚上张校长来向你们赔礼道歉,并说好今天早上,由老师带着那打人学生,向这家人承认错误,并准备和受伤的孩子一起去卫生院瞧病治伤,这事这么一办,本来就可以就此了结了。怎么今天早上,你们村的学生全部不去知子营小学了呢?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你们究竟需要什么条件,达到什么要求才让你们村的学生上学?”

瘦老头听着刘玉章义正言辞的问话,低下头不言语,嘴巴不停地蠕动着,双眼看着桌子上的算盘珠不停地眨巴着。这个公社文教组组长提的问题太直截了当了,太中要害了,他在思考怎样回答这几个问题?由于脑中急剧的运转搜索,面目表情显得很是焦虑,稀疏的几根头发仿佛在跳跃,额头上的皱纹越发显得凸起深陷,好像几根绳索绑在了脑壳上。胖主任两只大眼睛滴溜乱转,一会恨恨的有些畏惧的看看这个公社干部,一会又等待求助似的看看瘦老头,老书记,老诸葛。

老诸葛咳嗽了一声,看看文教组张刘玉章低低的,慢慢的说:“刘老师。“刘玉章在以前,在完小当过老师,所以,上了年纪的人总叫他刘老师,刘老师。望着老书记,刘玉章老师点了点头,老书记说:”昨天的事不大,一个学生打了我们村的孩子,实际上他也是知子营小学的学生,他上几年级?”

“王虎今年可能上三年级。”胖主任眼巴巴的望着老书记,及时的回答了老书记,瘦老头点了点头接着说:“关键是那个老师怎样对待,怎样解决这件事?”瘦老头说到这儿,显得很是气愤,赶忙抽了几口烟,缓和着自己心中的愤怒,由于抽烟的急促,惹得他咳嗽的不停。

胖主任听了老书记这句话,便知道了老诸葛的意思,忙站起来,走到文教组长面前,粗声粗气的朝文教组长说:“咱们超近打个比方,要是那个老师自己的孩子去打别人家的孩子,你这个作家长的能不管吗?”“要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去打比人家的孩子不管,不说,不制止,那这个家长是什么家长,在换位说,要是人家孩子打自家孩子,你就心安理得的看着不管,让人家孩子随便打?”“当然,你家孩子大别人家孩子,或者人家孩子打你家孩子了,作为家长都要管。”刘玉章望着那主任,不住的点头说。那主任扬起了胳膊伸出了二拇指,斜指着窗外气呼呼的说:“可那老师,昨天眼睁睁看着他们班的学生,打我们村的孩子,就不管!”

“她真的没管?”刘玉章有些惊疑的望着那主任。主任两手一掐腰,很气愤的嚷道:“可不真的是没管,她要是管了,那学生还能把我们村的那孩子打成花瓜似的。”刘玉章疑惑的望着张春来,张春来朝他解释说:“昨天,林小梅说那学生打那孩子时,她离他们还很远,所以没及时制止住。”那主任听了这话以后脸朝上一扬,嘴一撇,很不服气的说:“我就不信那一套!你手到不了,你嘴还不会嚷。让他住手。”

听主任这么一说,文教组长刘玉章心里对昨天林小梅的心里,做了现场分析。林小梅当时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林小梅首先发现这孩子背着草筐从玉米地里出来。因为这村的书记在这方面管的很严,所以她想,大队三令五申禁止到玉米地里打草,自己今天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了,如果对此置之不理,首先学生对她有看法,有意见,有的快嘴学生当时就可能反映她:还是老师那,看到有人从棒子地里打草出来也不管。还有,如果不管这两个孩子,他们把草筐明目张胆的,从棒子地里背回家,途中贫下中农社员或是干部发现了,一看是从林老师眼皮底下过去的,林老师都不理不睬,事后肯定有人向大队反映这事,说她林小梅没立场,是非不分明,阶级觉悟低,思想上有问题等,如果自己跑上前去叫住这两个孩子,在众多学生面前,有点失尊严。正在她跑去管,还是不跑去管,犹豫不决的时候,有的学生也发现了这两个背草筐的孩子,而且囔着跑着朝这两个孩子追去,这几个学生这么一追,正中了林小梅的心怀。所以她不但不制止,心里还对这两个孩子有点感激之情,至于后果那孩子被打流血,这是她没有想到的结果。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林小梅并没有发现,那两个孩子背着草筐从玉米地里出来。是学生眼尖首先发现的,便跑着嚷着,朝那两个学生追去,后果,林小梅虽然看到了他的学生,去追那两个孩子了,她心里还是怀着欣赏赞扬,那两个学生敢于斗争之情,不想制止他们。至于那主任又说,凶手在老师眼皮底下逃跑了,就是老师给放跑了,这一点,他想那个主任说对了,林小梅对她的学生是倍加爱护的。那个被打孩子的家长,气势汹汹的来了,他能让弱小羊羔被狼吃了吗?就是那个学生傻呆呆的不想跑,林小梅也要让他跑。以上这些活思想,怎能向被伤害的家长和他们村的村干部说呢。她林小梅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直白无露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思想,他只能把孩子被打伤的原因,推在她还未赶到鞭长莫及或是当时心里乱了这点上。当然她的这些推脱理由,那些人听了肯定不服,甚至还会动怒。听张春来说,林小梅后来被逼的哭了。林小梅这一哭,那些再动怒的人也会没了怒气。看来林小梅当演员还是很会做戏的。

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胖主任说完了,坐在那儿,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这个公社来的干部。对于林小梅,文教组长刘玉章不想为她解释什么,也不想为她推脱什么,一再为她解释推脱,效果一定会相反。他们可能把你这个公社来的干部也恨上了。你说什么,他们一定不会听。村一级的干部,不像拿国家钱的干部,他们很少委曲求全,不和自己心意,就不听,。就反对。他怕什么?只要村里没人反映他,跟他干,他就什么也不怕。因为他吃的是村里的老百姓,你公社能给他什么。想到这儿,刘玉章朝胖主任笑了一下,不住的点着头,很富有同情似的说:“刚才这位主任说得好,我表示很理解你,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就应该管好自己的学生,不能放任他,也不能包庇他。而林小梅,这两方面做的都不够,所以她需要很好的反省自己,从而给这个被打伤的孩子的全家,包括你们村的贫下中农和革命干部做深刻的检查,检查一次不行,再做第二次检查,第三次检查,直到这个被打伤孩子的全家还有你们村的贫下中农和革命干部满意为止。我看只有这样才能对的起被打伤孩子的全家,才能对得起您村贫下中农和革命干部,也只有这样不断进行思想深处的革命,才能使自己成为革命的合格的教师,才能培养教育好革命的下一代。”

听到文教组长刘玉章这般申明革命大义的说教,瘦老头“哈哈”冷笑了两声:“您真不愧为管老师的老师,说出的话条条是道,句句是理。可是,您刚才说出的这些话,对我们侯场大队的贫下中农来说,没有一点实用价值,我们侯场大队贫下中农,只所以没让自己的孩子,到知子营小学读书去,我们怕的就是知子营小学的老师,不把我们侯场大队贫下中农的孩子当亲学生待,昨天发生在我们身边眼前的事,让我们寒心。如果是知子营的学生打知子营的学生,那位林老师还会坐视不管吗?这事无可辩驳,她一定得管。,哪怕离得再远,她也会喊着,嚷着,跑着来制止。那孩子是谁家谁家的我认识,叫人打伤了,他们家找我不答应。就因为昨天挨打的是我们侯场村的,他们家大人她不认识,所以她林老师就不理不睬不制止。这不就看出谁远谁近了吗?”“那你们究竟让林老师怎样才算满意,才肯让你们村的学生到校学习那?”刘玉章不愿和他再拐弯抹角费什么口舌,一下问到了问题的实质。

瘦书记听到问出了这话,眼睛一眨都不眨,直直的瞧着文教组长,一字一板的狠呆呆的说:“我们不稀罕听那个女老师的什么检查,无论她检查的多么深刻,多么感人,那都是嘴上的功夫。我们要的是实际效果。”

“你们所说的实际效果指的是什么?”“实际效果指的是他们知子营小学的老师,对我们侯场大队的学生和知子营大队的学生要一路同待。”“究竟怎样做才能达到这个效果呢?”“很简单,杀一儆百。”“什么意思?”“叫林老师离开知子营小学”。

听到这话,刘玉章和张春来为之一振。他们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的看着那个瘦老头。”“不让林小梅当老师了!”瘦老头脸上腊渣黄,两眼射出凶狠的光慢慢点着头。“她离开知子营小学后,也不许她到别的小学教课。”“这当然,她是代课老师,只能在本村代课,那村小学用那村的人代课,老书记,你是不是再给林老师一个机会,看她以后的实际行动。”文教组长刘玉章很是焦急像是在乞求这位书记大人。

望着刘玉章可怜巴巴的胖脸,瘦老头却把小眼一瞪,很坚决的说:“我们和全村的贫下中农是这样说的,全村的贫下中农也支持我们的这个决定。所以,一形成决定,就不能改动,只有这样,只有这样的前车之鉴,知子营小学的老师才不敢把我们侯场村的学生当成后妈养的。”

望着这个瘦老头,张春来眉头促起,显得很是焦急和无奈,他深切动情的朝老书记说:“老书记,请您再跟您村的贫下中农社员和干部解释一下,林小梅这个老师确实是个好老师,对工作积极肯干,有能力,有魄力,真要叫她离开学校不当老师了。真是太可惜了。”

“你说的那些我们没见到,昨天那件事,是我们亲眼见到的。”老书记的脸上仍是冷冰冰的,坚定的态度一丝也不改动。

林小梅就这样离开了学校。离开那天,张校长去了她们班教室,对学生们说:“林老师这两天有点事,请同学们三天后再到校。”林小梅班的那些学生,当然不知道林老师从此再也不教他们了。各个拿着书包欢天喜地的朝教室外跑去,林小梅站在她宿舍的玻璃前,望着这些天真活泼的学生,两汪热泪禁不住涌了出来,浑身禁不住颤栗起来。透过莹莹泪水,望着就要离开的学生们,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懊悔,内疚,自责,自恨几种悲烈的情感在心中交织搅动着。她后悔,当时看到那几个学生追着嚷着朝那两个孩子咆哮而去的时候,为什么不一嗓子把他们喊住,反而觉得那几个学生做得对,做得好,好像是恰恰为自己做了自己想做而没有去做的革命之举,自己为什么没想到,那几个小玩闹追到哪两个背草筐的孩子,能只说不动手吗?自己那时不知为什么冲昏了头脑,连这点基本情况都没有意识到,那两个孩子家的大人来,打人的孩子见事不好钻了棒子地,自己没有叫住他,虽然那挨打孩子父亲指责自己不应该,可自己到现在也觉得让那学习跑就跑吧,不理他还是应该的。否则,那孩子爸爸恫怒之下,大打出手,打伤了那个学生,后果更是不堪设想。现在想起来,那天晚上,当着那孩子家长和那村的干部,自己竟把那场不寻常的流血打架事件,推脱的仿佛一点责任没有,当时自己天真的想,只要把自己从这个恶性事件中推开,自己便是一个旁观者,没想到,由于自己着意推脱,倒惹怒了他们。离开了学校,自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在村里待下去,人家会拿什么眼光看自己,叫她离开学校的决定,是头天下午放学后,张春来校长告诉她的,张校长说:“那天上午,我和公社文教组长老刘苦口婆心,百般央求侯场大队的那个书记和主任,他们就是不改口,一定要让你离开这小学,否则,候场村的学生就都不来上学。文教组长刘老师对我说,叫你离开学校真是无奈的无奈之举,真如同挥泪战马素一样。看到林小梅无奈的样子,张校长振作起精神,强笑着朝她说:“林小梅,你真的不要灰心丧气,是宝石到哪儿,都会发光闪亮的。用一句人们常说的话勉励自己吧,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农村需要人去建设,而人在农村会得到磨练,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听到张校长这几句发自肺腑,很有水平的话,林小梅灰暗苦闷的心里一下子透进了光,敞亮痛快了许多,大有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就在林小梅那个班的学生,背着书包跑出校门时,各班的学生都在上课,校园里一切显得格外静,站在玻璃窗前的方晓,看到林小梅默默出现在院里,双手插着兜,昂这头一步一步很从容的朝校门口走去,她那从未有过的坚定步伐,她那飘逸的秀发和她那朴实的退了色的军衣,禁不住使方晓心里,感到有一种悲拗后的力量冲击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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