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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暑假里聂宇每天起居无时,惟适之安,过得超然物外。

暑假初期,****天朗气清,南风徐徐,聂宇每天懒洋洋的起床看电视。聂宇家里的那台电视只能收到五六个台,一个整天放法制节目,还有一个整天播广告,可恨的是在广告期间还插播电视剧,还有个专门播假新闻,此外基本上没有节目。偶尔有个金庸的真人版长篇童话就很不错了,虽然都是小时候看过无数遍的。聂宇每天就看法制节目,有母亲卖儿子的,儿子杀母亲的,父亲将儿子毒打致死的,也有警察捉拿诈骗团伙、****团伙、走私团伙的,还有法庭上夫妻离婚争财产的,有丈夫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是别人的,等等。往往先是一个制假钞的,让人耳目一新,紧接着就一个贩毒的,让人神清气爽。各种奇闻异事层出不穷,让聂宇大开眼界,一个星期下来终于没了新意,不那么吸引人了。通过一段时间的关注这个台,再蓦然回首,聂宇觉得自己顿时到了另一个境界,以后耳闻目睹任何人为了任何目的对任何人做了任何事都不足为奇,当等闲视之。

直到有一天村里忽然断电了,听说是因为风太大,吹断了电线旁边的树,电线被压断了。聂宇跑到外面一看,果然很大的风,寒风折枯木,夏天像冬天。聂宇算了算,也不知道到底进伏天没有,反正没有变热的迹象。这天中午聂宇在他邻居聂云飞家坐。两人劈了个西瓜,勺而食之。下午和聂云飞下了半天象棋,吹着大风,神清气爽,想暑假即当如此。晚上来电,村里的喇叭响了,说白天断电是因为有人修楼房接电线,明天白天继续断电,中午来电两个小时。

聂云飞也和聂宇同过很多年学。此人从小聪明过人,但却不爱读书,几乎每次班上打架闹事旷课逃学都有他。上初中了更加肆无忌惮,猖獗得无法想象,曾经为了女生跟隔壁班的男生决斗,斗得对方家长用手扶拖拉机拖来家族所有亲戚,要为儿子讨公道,向学校讨说法。当时正值下晚自习,学校门卫把拖拉机拦在外面,他们找他班主任,找到班主任后,他已经消失了。星期五放学回家时,聂宇在路边的桃树林里看见聂云飞向他打招呼,聂宇惊奇地赞扬他,问他这几天怎么过的。他说,他们以为我不敢去学校,我还偏偏去过了,只是不敢在寝室过夜罢了,这几天手上没钱啦,在矮子和猴子他们家过了一天,又在猪皮家过了一夜,四处逃亡,恨不得跑遍整个镇跑到农场去了,现在躲在这里像孙悟空,困了就树上睡,饿了就摘桃子。反正他们找不到我家里去,我就什么都不怕。

聂宇当时就萌发出对亡命天涯的向往。

聂云飞家里见他这样,就给他转校到县里,人生地不熟,只好搞学习,结果第一个学期就考了全校第一,而不幸那个学校被兼并了,只得再转校。他妈嫌新转的学校学费太贵,而且儿子虽然远离狐朋狗友,也难保证不会走上邪路荒废学业,恰好他叔叔去北京打工马上要走了,于是她在拿着钱去报名的路上一遍一遍问儿子,能不能保证到学校后一门心思读书不想别的。聂云飞看她那么不情愿出那几千块钱,也不勉强了,就回头跟着他叔叔踏上了去打工的火车。

那是初二的事,距今已两三年了,聂宇除了寒假和暑假,就没见到过他。每次他回来时,总是门庭若市,初中那帮混混全部来他家里聚会。他们早就全部退出江湖了,现在都成了打工仔,有的在鞋厂,有的在大学食堂,有的在眼镜厂。也有的跟村里上一辈出去混的闯的,主要从事贩毒走私等活动。前几天镇上来过一批警察,抓走了几十个吸毒赌博的,他们村就有一个。

聂云飞在大学食堂包窗口,放假比较早,回家了每天锻炼身体,身材比聂宇还好,就像小时候吃干脆面收集的《七龙珠》画片上的超级悟天格斯。此外他还买些商业方面的书研究,似乎志不在小。

聂宇跟他下棋边听他讲外面的事,心里却想着叶小枫,感觉很奇怪。原他来是想,如果叶小枫来听听就好了,让他知道什么是现实,不是书上写的那般美好,不是老师说的那样干净。

聂云飞说:“******,那时候我还在读书,日子真他妈苦,吃的些什么东西,睡的些什么地方,夏天又热蚊子又多,还吃不下东西,简直不是人过的——老子对墙一拳,说老子不读了!……现在在外面混了这几年,什么苦都吃了,把读书的苦全补回来了。现在终于明白了,像我们这样出生的,做什么都是要吃苦的。”

聂宇表示同感。

聂云飞说:“像我这样没读过多少书的人在外面都被人瞧不起,******真后悔,应该不退学的。现在也没用了。现在打工也弄不到钱,日子还是不好过。一开始我准备跟他们去做那种事的,在赌场看场,或者只给老板开车也行,那样收入比现在大得多。又一想,那样弄钱快用得也快,自己还是没积累多少,还那么大风险,半只脚踩在监狱。想想伤天害理,害人又害己,还是算了老实点……所以就成现在这样了。”

聂云飞在家没呆几天,马上又出去奔波了。

聂宇继续过着懒散的日子,觉得有必要运动了,不然身体就变形了。于是他制订了一个计划,每天早晨去跑步,从村口跑到农场市集,再悠悠走回来。订完计划,聂宇觉得势在必行,不日即将付诸实际行动。而这时候小航却与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分歧,他觉得这样隆重的活动,一定要择个良辰吉日才能开始,这个月没有好日子,下个月再说。

两天以后晨跑还是如期开始了。每当村头严氏豆腐脑叫卖声响彻全村的时候,不用看表,六点整了。聂宇和小航立刻爬起床,沿马路跑步到市集,买几个馒头走回来,沿路看日出。

回家洗漱,早餐,看电视,利用广告时间把衣服洗了。电视放完就关掉,下楼打开吊扇,打开大门,把桌子摆在正下方,画画或练字,或看小说。小航则在后面玩水,用脸盆接满水,用刷子蘸在墙上写字,自封王羲之的师父。中午过去小航家吃午饭,顺便在菜园里扫荡一番,凡是西红柿不教剩一个红的。

西红柿和西瓜是属于暑假前期的,记忆中好像只有夏天吃西瓜,夏天一直在吃西瓜,而真正吃西瓜的时间其实少的有限。到暑假中期,就只有梨子了。气温陡升后,聂宇经常去舅舅家,因为他家里装了空调,冰箱里还有源源不断的雪糕。在这边呆了几天,聂宇又回家,发现菜园里彻底没菜了,茄子不爱吃,豇豆不爱吃,番茄还剩一点。于是聂宇突发奇想,何不做这样三道菜:番茄鸡蛋汤、番茄炒鸡蛋、糖腌番茄。

知了继续在枝头长嘶,天空湛蓝,聂宇躺在凉席上看着树梢摇动,无聊之至,想农村里要是有篮球场就好了。但又一想,不可能的,这些大人除了下田劳作就是打麻将,加上计划生育把村里计划的没有几个小孩了,他们是不会出资建球场。村里的政府又腐败,大家更加不肯出资,怕被他们拿去吃喝了。再者,就算有球场,也很难保证在卖梨的高峰期不被当成停车场,至于会不会有哪位大妈晒麦子打稻子,那更难说了。甚至可能谁家缺钢管的会把球架锯了拿回去用。

就在聂宇摇首叹气时,小航捉着只知了进来了,聂宇敲了敲它腹部,没叫声。小航说,是个哑巴知了,我妈捡到的。聂宇把知了放在手背上,不料被叮了一口,剧痛一阵,流血了。聂宇晦气道:“但闻垂緌饮清露,不闻垂緌饮碧血,这蝉怎么像蚊子?”

小航说:“你看它的嘴,还真的跟蚊子的一样。

聂宇捻起知了看,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谢青。主要是知了的轮廓太像人脸了,两翼就像双鬓。聂宇突然有种很强烈的冲动要去找谢青,却又不知道她家住哪,放假前又没有联系方式,便只好开学再说。想到这里聂宇突然想起文子在寝室问过的问题:毕业以后,最难割舍的是男生还是女生。当时只有文子一人的答案是女生,众所周知,文子和班上绝大多数的女生都玩得很好。王众的回答是男生,因为那些女的毕竟没有属于自己的,如果有的话毕业也不会分开,所谓遗憾也是另一种美纯属扯淡,什么都是另一种美,随地吐痰也是另一种美。而兄弟是一辈子的事,不会因为高考过了就形同陌路。叶小枫说想想初中那么多玩得好的朋友现在失去联系了,关系不也是日久情疏了,以后我们虽然记得现在的友谊,但久别重逢时又有什么话说呢?这个答案被众人秒杀了,因为高考过后大家就都有手机了,可以多联系,小学初中没有手机。

聂宇当时的想法是,同学又不是阑尾,干嘛要割舍。现在暑假深处,想到这些,只觉当时的确有些浮躁。可能是那时候天气炎热,而现在刚刚下了一场雨,凉爽了。

几天前阵雨的时候聂宇正顶着荷叶往外婆家里赶,小航跟在后面牵着水牛。聂宇突然说破了一句千古绝对,叫“烟沿艳檐烟燕眼”。小航问:“什么意思?”

聂宇说:“古时候有两人进京赶考,途中遇雨,找了个地方躲雨,天冷了,点火取暖,烟子顺着艳丽的屋檐熏到了梁上的燕子的眼睛。于是一个书生出了这一联,让另一个书生出下联,显然他对不上了。后来也没人对的上。”

小航说:“那你怎么对?”

聂宇说:“余于余雨语余语。”

小航说:“什么意思?”

聂宇说:“我在残雨说废话。”

小航说:“我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下联呢。现在正是暴雨,不是残雨呢。”

聂宇说:“这叫高于生活,你怎么知道他们躲雨的地方的屋檐都很艳丽,说不定是座破庙。而且在赶考的季节还不知道有没有燕子。”

在学校的时候,那场大雨给303寝室带来了亘古未有的灾难,它打乱了他们的正常生活秩序,导致寝室爆发经济危机,回家后聂宇才知道,村子里也深受其害。在村里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自从胡书记上任以来,年年发大水,棉花淹死的一株不剩,鱼塘的鱼流的一条不剩,民不聊生。胡书记卸任以后,风调雨顺。尽管乡亲们的选票没有一张是投给胡书记的,现在胡书记却又上任了,水灾也难免。这个胡书记据说清正廉洁,相传每当有人托他办事时他总是说“你怎么不提前一点呢?现在我办不成。”于是乡亲们要托他安排人修路什么的,总是提前来说,但还是不凑效。后来才明白,原来书记说的不是“提前”,而是“提钱”。乡亲们不明白这么正当的事怎么也要提钱相托,你当个地方官连修路都不干还想怎么样。这也罢,更令人愤慨的一次是,村里一个学生考了重点大学,上学前有张表要村委会盖章,胡书记因为自己的儿子只考了个三本,心怀嫉妒,一拖再拖,人家家长以礼相待,他却铁面无私,说:“我老胡是个优秀党员,不收礼。”那孩子他爹迫不得已花了一个夏天里别人打麻将的时间在炎炎烈日下打工换来的几百块钱买了好烟好酒去苦苦哀求,胡书记才苦着脸答应了,心里恨自己权力太小没能把人家录取通知书没收了。

刚放假那会儿,一连几天都是雨过天晴的天气,路上露出的石子都很干净。农田里齐腰高的棉花都蔫得半死了。低洼的地里的全死了。没死的估计又会遭遇黄萎病,红蜘蛛,还有第五代棉铃虫大爆发等等。养鱼的也伤透了脑筋,各鱼塘都连成一片,鱼都流进了大河。很多养鱼大户用一米高的渔网拦在堤岸上,水面还是高过了它。这时大河两岸人头攒动,捕鱼捕得热火朝天,有的一家三口齐上阵,父亲提着一米多长的草鱼对着儿子说,这条鱼我认识,是我们池塘里的。整整一个月里不缺鱼,一日三餐吃鱼,鱼腥味充斥全村。村里的家猫野狗最幸福的时光莫过于斯。因此胡书记也被称为猫的上帝,狗的兄弟。

聂宇自幼讨厌吃鱼,一碗饭里滴进了一滴鱼汤他会连整碗饭都吃不下去。后来却慢慢接受一点了,但仅限于鲫鱼,而且要是他自己亲手做的,至少要亲眼看见鲫鱼在做成菜前是活生生的。为了打发时间,顺便改善一下生活,聂宇同意陪小航去钓鱼。

钓鱼的地点设在聂宇家的鱼塘,鱼塘里本来没有放鱼苗,现在竟有许多鱼了,也是因为发大水的缘故。

小航是钓鱼的老手,一来就钓了两条,聂宇半天没钓着一条,还假装悠闲地坐着,并教导小航:“钓鱼其实并不是为了钓鱼,而是要学会热爱大自然,诗意的……”

小航不屑地说:“钓不到就钓不到,别用鬼话来蒙人!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哪是学会的呢?”

聂宇正要开口,小航道:“哎,注意注意,哥,这都是你教我的,别又说我怎么了。”

聂宇说:“我是要夸你懂事呢。以后听见这种鬼话你心里就要知道,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要人家说什么你都一个劲点头。”

小航一个劲点头,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小航说:“哥,我们鱼塘今年没有放鱼苗。”

聂宇说:“难怪我钓不到的。”

小航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能钓到的啊?”

聂宇问:“你怎么能钓到的?”

小航说:“因为那次发大水,别人鱼池的鱼全流进我们鱼池了。我爸说明年也不用放鱼苗了,明年还有更大的洪水。”

聂宇说:“那肯定很好玩,明年夏天我一定要回来玩,我们去前门河里捡螃蟹。我小时候发大水我们就在哪边,看着螃蟹往岸上爬,提袋子捡回来,用水缸养起来,不过全部养死了。那时候我四五岁,你还刚生下来。”

在小航钓到第十条鱼的时候,聂宇的鱼钩终于有鱼来咬了,一提,跑了。聂宇懊恼地换饵,又抛下鱼竿。最后钓到了一条草鱼,匆匆收了回家去。回去的时候村里喇叭正在放周杰伦的《双刀》,胡书记的儿子总是把村里的喇叭当自己家的音响。

几天后小航的亲戚考大学了请客,聂宇没跟着去,在家继续他的创作。小航一去就三天,聂宇一个人也没什么玩的,跑步也不往农场跑,游戏机也不打。游戏机这东西和篮球和酒一样,人多才有意思,一个人越玩越没味。聂宇在桌上看着叶小枫的那首宋词,也想写一点,可是就是懒得动笔。而中午热得实在没有心思去写什么东西,聂宇只想找个什么东西去沉溺,不幸找来找去找不到有什么值得他沉溺的。

到下午独自跑步回来,吃了大半个西瓜,终于感到天气凉了点。聂宇精神振奋,冲了个澡,顿觉神清气爽,马上提笔把最近几天的东西写下。为了捏成一首宋词,他开始就写成碎片,什么“村居不理身外物,南风吹叶草染路。”“忆航仔,胡不归,与尔携竿向西池。饥摘桃,渴啖瓜。一抹晚霞两归影,半篓夕阳半篓虾。”等等。结果发现完全捏不到一块。翻开唐宋词选找词牌,没一个对得上的。最后他想到“浣溪沙”有“摊破”,“木兰花”有“减字”,于是他把句子重组了一下,拼成了两首既摊破又减字的《鹧鸪天》。拼起后直叹这种体裁完全不是人写的,怀疑叶小枫这呆子怎么写这种东西的。

然后聂宇去了一次网吧,网吧坐落于臭名昭著的黑河之滨,该网吧所属的街叫黑街,里面的店子是黑店,一切名副其实,弥漫着十分难得的古朴气息。此街破旧肮脏,遍地垃圾,门口常年站着两个发传单的。几家内饰豪华的发廊门口摆着永远唱着诸如那一夜我怎么了你之类的****歌曲的功放,还有买水果的摊位,价格奇高,香蕉以不长霉为合格,梨子是村里倒给牛吃的规格。各种奇装异服怪发的男男女女混迹其间,构成了小镇独特的风景。聂宇忽然觉得这种地方自己似乎曾经来过很多次,又想起来原来是高一的时候学校对面有一所大学,大学里面就有好几条这样的街,他还在里面买过一副耳机。

网吧里的设施反映出本地经济的落后,网吧的萧条反映出小镇的凋敝。这是政府大楼没有的功能。里面全是放了暑假的镇上的小学生,就穿着一条短裤和一双凉鞋,盯着屏幕玩游戏,一看就知道中国电子竞技高手要从娃娃抓起。聂宇在里面转了一圈,十台机器八台坏的,键盘上全是烟灰,弄得他一点上网的胃口也没有了,走出去了。

在门口忽然想起了初中时候的一个同桌,一个女生。当时她是SHE的歌迷,一回听见聂宇唱了几句SHE的歌,便神色黯淡地说:“唉,好可惜啊,全都死了。”聂宇一惊,问什么事。她说,唉,你不知道,SHE啊,上个月出车祸,全死了,我刚刚在报纸上看到的。你不知道?聂宇说,啊,有这事,我昨天在电视上还看到有他们的娱乐节目了,现场的。那女生喜出望外地尖叫:“啊没死,太好了……

聂宇想到这里,由衷觉得网吧存在的必要性,现在小镇上的初中的小姑娘们不知多少还在因为那样的谣言伤心呢。

聂宇记得吴超是住在镇上的,可惜没问过具体什么地方,不然可以找他玩去。镇上的篮球场仅有一处,就是当年上过初中的北中。聂宇坐在摩托上,也懒得去看看,直接骑车离开镇上,回村子去。

这样悠游的日子一直维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直到一次聂宇在河边洗摩托,停摩托的土被水泡软了,摩托轰然倒地,猝不及扶。扶起来时发现摔破了一只反光镜。聂宇把手上所有的钱全部用来修了摩托,这导致他一下子由小康坠入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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