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像春风拂过脸颊，让人有一丝痒痒的感觉，挠得她的心儿痒痒。
夏至愣住，伸手抱住他精壮的腰。
这种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真是久违得令人窒息。
“喂，我们早恋了诶……”夏至在他怀里窝着，闷闷地说。
“嗯，我的错。”莫清明点点头，很自觉地认错。
“嗯？”夏至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认错的态度很诚恳，但是她搞不懂。
他认什么错呢？
“你什么错呢？”夏至抬起头，满是疑惑地问他。
莫清明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嗯，都怪我，害你早恋了。”
“噗——”夏至突然笑出声，坏心情好像被一扫而光，“嗯，都怪你，不然我也不会早恋！”
“嗯，我知道错了。”莫清明认真地点点头，态度真诚，“但是我还要一直错下去。”
不论是早恋还是什么，喜欢她这件事，无论对错，他会一直坚持下去。
夏至听着他的话，一愣一愣的。
这人今天这么多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呢？
都是骚套路啊。
“唉……”她叹了口气，回想起今天发生的糟心事，可以说是很烦了。“你说，她自己都不要我了，凭什么还管我那么多呢？”
说丢下她就丢下她，这会儿，管她做甚？
她想起年幼时，她问她，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
她眼神中的怨恨像淬了毒一样，刺得夏至心口疼。
她说，她的存在只是她一辈子的污点，洗不去的污点，既然如此不如眼不见为净。
夏至那时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懂了。
她也知道她委屈，她很理解她的行为，但是她不接受。
即使她是他们错误的产物，但又不是她自己的决择，凭什么她说丢下就丢下呢？
这对她不公平，不是吗？
莫清明也跟着叹了口气，“她也很苦。”轻轻摸摸夏至的脑袋，“但是她不该把一切的错误都让你承担。”
夏至听着他的话，微微一愣。
事实上，从小到大，她母亲留下她一个人，自己改嫁去这件事，一直都被身边的人理解。
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她不该怨恨她妈妈，因为她是受害者，是上一辈封建的受害者。
大家都说，她妈妈敢改嫁，才是对的。
她还那么年轻，不该为了一个错误而耽误了一生。
即使是她叔伯们，也都觉得，她的母亲是可怜人，都觉得她应该谅解她。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她母亲也错的。
“你还那么小，你也是受害者，她应该追求她的幸福美满，但她既然生了你，就应该对你负责，没有你的幸福美满，是她人生的残缺。”莫清明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他从很久以前就大概知道她家里的事情比较复杂，没有想到，竟然这么狗血。
虽然他家的故事也很狗血。
他们两个最像的一点，大概就是都是被抛弃的人吧？
所以才会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大概她看到我，就会想起以前的难过之处吧？其实这么多年来，我自己也已经养得起自己了。”她靠着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说话时都带着自己的小脾气了。“但是我就是要她给我生活费。”
她偷偷抬头看了莫清明一眼，确认他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变了脸色，才又低头继续说着：“我要她记得，就算她不要我了，我跟她的关系，依然是时间、空间都没办法断绝的。”
可能这包含了一点报复心理吧？
大概她也是怨恨她的，怨恨她自顾自地把她抛弃了，过后也从不过问她生活状况，所以她要报复她。
但是她还是想不通，连自己受伤了这种事，她都只关心医药费，为什么得知她谈恋爱了，她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急忙忙地跑来质问她。
“嗯，那你可真是个小坏蛋呢！”莫清明又一次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一声，接着道：“不过啊，我喜欢！”
夏至闻言，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觉得我很坏吗？”
莫清明也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告诉她：“觉得，但是我是希望你这样的，因为你有我，所以你不必太善良，不论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记住，一切都有我帮你承担。”
他的语气很是坚定，听得夏至突然觉得心暖暖的。
夏至窝在他怀里，轻轻地蹭蹭，有几分求安慰的意思。
莫清明又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估计是看懂了夏至的意味，摸摸头安慰她一下。
“噗……”夏至突然笑了，“你怎么这么温柔，哪儿来的这么多哄人的话啊？”她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味，问他：“不会是以前跟别的姑娘交往得来的经验吧？”
“噗……”莫清明被她的话逗笑，反问：“怎么？吃醋了吗？”
夏至嫌弃地摇摇头，从他怀里退出来，转身背对着他，“吃什么醋啊，才没有呢，别瞎想，我就是好奇而已！”
对，好奇而已！
夏至这么安慰着自己，不知道自己说话间，已经带着几分酸酸的味道了。
莫清明看着这小家伙不诚实的傻样，突然想逗逗她，便问：“你真的想知道？那过来，玩跟你说说我以前的故事，要不要？”
莫清明故意假装出严肃的语气，只见夏至突然一抖，不知道是被酸到了该是被他的严肃吓到了。
她转过身，一脸严肃，语气中带着酸味：“行啊，那你跟我说说你以前的爱情故事呗，我看看你的故事能有多甜。”
“嗯……”莫清明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才缓缓说道：“那是在一个下着绵绵细雨的冬天……”
“冬天哪来的绵绵细雨啊？”夏至突然插嘴，“绵绵细雨不应该是春天吗？”
“嗯！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说绵绵细雨呢？其实啊，是因为我的春天到了！”他看着夏至越来越黑的脸色，故意道，“那天，我遇见了一个能让我钟情一生的姑娘，遇见了她，什么情话我都会了，无师自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