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门外传来吴妈的声音,“小姐,奴婢进来了。”
咯吱.....
略微老旧的木门随着人的推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吴妈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只见司徒染斜靠在床边,面色惨白,好似在发呆。
“小姐,小姐,喝药吧。”吴妈轻声唤道。
司徒染回过神,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吴妈,没说话,伸出纤瘦的手接住了药碗,面无表情的把那碗看着就很苦的药喝了下去。
“咳咳咳.......”滚烫的药水灌进喉咙,让司徒染轻咳了几声。
吴妈过去给她轻轻拍了拍背,“小姐.....奴婢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问。”吴妈自小便照顾她,其实可以不必以奴婢自称,奈何自己不争气,让吴妈在自己身边受了那么多苦。
“说吧。”司徒染轻声应道。
“外面的人都说您服毒自杀是为了大王爷,这.....是否是真的?”吴妈皱着眉,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司徒染轻笑一声,“吴妈,你可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了解?虽说前些年有些事我的确做的有点过分了,但可不代表我真的没脑子啊,而且这次我还是受奸人所害,难道...连你们也不相信我?”
司徒染暗做伤心的样子,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吴妈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当下便急了,“小姐,您可别胡说,照顾您那么些年了,您是什么性子我最是清楚,只是夫人死得早,老爷又不管您,让您生成了活泼任性的性子。刚刚您说的受奸人污蔑,是怎么回事?”
“呵,以前我确实对大王爷有些好感,但还没到那种为他自杀的地步。”
“那日大王爷约我去鹤霄楼,说是有话对我说,我当时也没怀疑便去了,到了鹤霄楼才发现并非只有我和大王爷二人,随大王爷来的还有我那个亲爱的表姐司徒迎烟。”说到这司徒染脸上浮过了一丝冷笑。
“这几年父亲多次杀敌有功,皇上有意要为我和大王爷指婚,我那个表姐喜欢大王爷啊,像大王爷这种人肯定是不想娶我这种无才无德的女子,他俩便勾结在一起伪造了这么一场戏,将我毒害在鹤霄楼中,幸好本小姐命大,又活了过来。”
吴妈在一旁听着是震惊不已,觉着不太可能,但小姐又不可能对她撒谎,心里也是气急了。
“哼,表小姐她怎么能这么做,这么些年我们将军府待她们也不薄啊。”
吴妈在一旁气得直跺脚,又不好说太多更过分的话。
“好啦吴妈,我这不是没事呢嘛,我可不是软柿子任由她们拿捏。”
“对了,再过几日父亲应该要回来了吧?”她虽嘴上这么问,但心里却在想别的事,这原主的父亲司徒鹤是人,怎的原主会是只狐妖,难道原主的母亲苏氏不是人?这么想来苏氏这个人物很是奇怪,出现的突然,去的也很突然。
那年边疆匈奴持续来犯,当朝圣上听闻司徒鹤是个骁勇善战的勇士,便派他去击退匈奴。那些年司徒家族还是个寂寂无闻的小家族,他本想借此机会大展身手,获得皇上的信任,但怎知那匈奴乃是游牧民族,擅长骑射,凶猛无比,连战多日一直未分出胜负。
这司徒鹤和苏氏便是在那时认识的,那日司徒鹤被匈奴人追杀至崖边,本以为要命丧于此,却不想被出来游玩的苏氏所救,两人日久生情,没多久便私定了终身,还怀有了原主,也就是司徒染。
传闻苏氏乃是南越国药王谷谷主的女儿,擅使毒用药,在苏氏的帮助下司徒鹤成功击退匈奴,大胜而归。皇上便将他封为东越国镇国大将军。
但这苏氏命可没那么好,生下司徒染后便身染重疾,没两年便去世了。
吴妈听见小姐问起老爷,回答道:“是的,听说是驻守在江南一带的永宁王似有造反的意向,皇上便派老爷前去查看,再过两日应该就回来。”说到这时吴妈轻轻压低了声音,毕竟是国事。
“哦......”司徒染微点着头。
“吴妈,你扶我到前面的梳妆台坐一下。”她忽然想看看原来的司徒染长什么样。
吴妈听了司徒染的吩咐后便将她扶到了镜子前,司徒染望着铜镜中的这张脸,只见这张脸生得极其明艳,饱满的额头上几缕长长的碎发,遮住了秀气的眉毛,因身体未好,面色有些苍白,大而水润的明眸,琥珀色的瞳孔清澈见底,小巧的琼鼻,有些苍白的双唇扬起微妙的弧度。
呵,这原主竟比自己还要美上三分,只是她瞎了眼,既然看上了大王爷那种人渣,还因此丢了性命。不过,老天爷既然让我穿越到你身上,那我一定会帮你报仇雪恨!
司徒染眸中闪过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