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她怎么会来到街道上呢?这里不是应该什么都没有吗?
此时,街道两旁的房门都紧闭着,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周围安静得有些可怕。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闻声而去,只见前方的中心广场上两个人正打得难舍难分。
五彩斑斓的术法和剑气充斥着整座广场。四周一片狼藉,地面沟壑四起,周围的房屋早已倒在了一片瓦砾与废墟之中。
月若语来到广场时恰好位于其中一人的对面。她发现,这个正在激烈战斗的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这样的念头刚在脑海里出现,她的视角就突然改变。她发现自己突然成了战斗中的一人,而与她打斗的人就是先一步进来的鳯逸轩。
此时,鳯逸轩单手握剑,剑尖直指自己的心口。他的眼神冰冷,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意犹如实质。察觉到胸口的那股寒意,她本能的闪身避开。
那一剑虽然没有刺实,但她依旧被剑意所伤。先前被勉强压制的黑气突然在她身体里爆发开了,她一口鲜血喷出然后跌倒在地。
鳯逸轩冷冷的盯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只见鳯逸轩缓缓的走向她走来,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她的心口上。最后,鳯逸轩在她身前一尺停了下来,他戏虐的朝她看了一眼,然后冷冷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黑气在她身体里四处肆虐,她努力保持清醒就已经耗费了大半的心力。所以,她实在没有力气回答他的问题。半晌,她终于用神力再次将黑气暂时压制住。因为懒得动弹,她索性就这样躺着。
月若语扭过头去就那样看着他,缓缓道:“你就这么想要我死吗?”
见她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鳯逸轩只是眉头微皱并没有上前补上一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字一句道:“我不是说过吗?再次见面我们就是仇敌,你为何偏偏就是不信呢?”
“人死债消!我为神界死过一次,难道这还不够吗?”
月若语就那样躺着,语气无比平静就仿佛在和朋友聊天。
“债消?”鳯逸轩冷笑一声,“你现在活着,可她却永远不在了。你说,这也算债消?”
月若语转头看向天空,淡淡道:“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我如果不想起来,你打算欺瞒我到什么时候?”鳯逸轩的情绪突然开始激动起来,他的声音开始拔高。
“欺瞒吗?”
“难道不是?”
“可你未问过我。”
“不问你,你就可以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你真的那么恨我吗?”说着,她再次扭头看向鳯逸轩。
“恨!我每分每秒都在恨!所以,你还有什么遗言?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我或许可以帮你实现。”
鳯逸轩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尖刺刺在自己的心口,月若语觉得自己心痛得无法呼吸。她缓缓闭上双眼,眼角流下两行泪水。
手起剑落,月若语最后只听到耳畔响起了一阵风声。
她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所以做好了再次孤寂的准备,没想到她竟然很快便再次醒来。此外,她还发现自己枕在一双腿上,软软的感觉很舒服。睁眼一看,正好看见鳯逸轩也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月若语霎时完全清醒,她猛的坐了起来。鳯逸轩眼神非常温柔,声音也异常富有磁性,“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月若语静静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何他前一刻还恨不得将自己杀之而后快,而此时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难道......将人内心最深的恐惧无限放大,再以幻境的形式呈现。人困于幻境循环往复,难道这才是噩梦谷的真相?
智慧之眼能看清世间一切虚妄,没想到她还是在噩梦谷着了道。那眼前的鳯逸轩究竟是真实的呢?还是幻觉?
“若语?若语?”
见月若语目光呆滞,鳯逸轩眉头紧锁的连唤了两遍。
月若语的思绪有些混乱,她不确定的问了句,“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中了幻术。我赶到时,见你一个人在那挥剑乱舞口中还说着些什么。最后,你竟然拿剑刺向自己,还好我及时夺下。你在幻境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我不是说过让你在外面等我吗?”
听到这话,月若语终于确定了眼前的人是真实的鳯逸轩。不过,想起刚才幻境里那个冰冷的眼神,她整颗心就觉得堵得慌。她看向鳯逸轩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没什么。”
见她不愿意说,鳯逸轩的眼神有些黯然,但最终却没说什么。月若语的内心有过一丝挣扎,最终却也低头不语。
鳯逸轩终有一天会记起神界的事,今天幻境里发生的一切极有可能会在未来某一刻发生。她要不要向他坦白一切呢?如果坦白了,是不是他们就只能生死相搏?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半晌,月若语问起另一件事,“你来这里多久了?灵儿和蓝夜天呢?”
“夜天和灵儿都被带去了噬魂殿。就在我打算去追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你有危险,所以便先过来找你。你进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身体为何会如此奇怪?”
月若语无奈笑笑,道:“被你说中了,这里可能真的是专门为我准备的陷阱。在我进来这里之前,广场上那些修士已经全部惨死在一种黑气之下。我是唯一幸存者。你觉得那些人会怎么想?”
“我知道那些人并非你所杀。”鳯逸轩淡淡道。
“你信我有什么用?那些人会信吗?再说,他们也并非就想要一个真相。”顿了顿,月若语继续道:“我进入神殿后,就遇到了千机阵。然后,经过一条暗道最终来到了这里。到这里后,我的身体就变成了这样。”
黑气的事月若语只字未提。因为说出黑气就势必会牵出神界的事,她暂时不想与鳯逸轩讨论任何有关神界的事。噩梦谷能将她拉入幻境,为何鳯逸轩却始终没事?因此,她疑惑道:“难道这里对你就没有任何影响吗?”
“没有。”
“那蓝夜天和灵儿呢?他们也没受影响吗?”月若语追问道。
鳯逸轩还是摇摇头,“他们都没有受影响。不过,那群黑衣人很强,要不我送你先回去?”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广场上那么多修士惨死,我现在出去不见得就比这里安全。”月若语半开玩笑的说道。
听了这话,鳯逸轩没再说什么。
广场上的那场惨剧在修行界掀起了惊涛骇浪。除了百花门,各大门派都损失惨重。虽然,最后那些魂魄被月若语超度,但修行界一次性损失了如此多的修士,大家还是将一切都怪罪在月若语的头上。
无奈,月若语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此时他们已经没有实力再与百花门对抗。因此,他们将矛头对准了林朝木夫。
虽然云城离百花门不远,但百花门也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最终,林朝木夫妇在云城失踪,再次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