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本王成全你们。不过——在死之前,陪本王玩个游戏,定颇有意思。”
这句话,语调温润,嗓音清朗,却犹淬了毒,似地狱里的颤栗之声,令人寒毛乍起。
风溟疾步走了进来,将“金蚕蛊”呈给了萧云起。
萧云起将毒药瓶略微举高,借着忽明忽灭的火光,缓缓旋转着瓶身,细细打量,细细打算。
“宁王,想......想怎么玩儿,我们奉陪!”最后一句似在给自己打气,说得尤为牵强、响亮。
“以前本王总喜欢打打杀杀,实在太过粗鲁,这次我们换个新法子,你们会‘舒服’一些。”
将毒药交给玄陌,萧云起嘴角微勾,冷然一笑,如寒冬的一株青松,无法忽视。但覆盖其上的皑皑白雪,总能让你感受到凛冽寒意。
“服下这瓶毒药,若能活着,你们便可以走,绝无人敢拦!相反,若是死了,呵——”
看着忽隐忽现的毒药,以及在黑暗中如同鬼魅的宁王的笑意,杀手不住地颤抖,却又强装镇定。
玄陌用手指顶开瓶塞,很捏着杀手的嘴,不顾杀手不断地摇头,生硬地将药粉灌入杀手口鼻,后利落转身。
杀手呛咳不止,服毒后的刹那间,剧痛从腹部喷涌而出,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狠狠撕咬你的器官,想挠却奈何束缚,只得在地上来回滚动。
疼过一阵,肚子似乎好些了,不过疼痛逐渐往心脏、胸腔转移,似千万根针持续不断地扎着,似疼似痒,欲流向五脏六腑,捉摸不透。那一瞬间,仿若看到地狱的大门已然敞开,死神在召唤。
杀手面容扭曲,眼睛瞪得浑圆,嘴一张一合,唾液不断从嘴角垂下。
“救......救救我......”
花泫月嫌恶地拂拂袖子,往三哥轮椅后方挪了几步。
“咦,真恶心,杀手的尊严呐,被狗吃了?啧啧啧~~~”
全过程,萧云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欣赏’着杀手的狰狞神态,手放在膝上,有节奏韵律地敲打着。如果懂音律,便知道他弹得曲子是为《送魂曲》。
下一秒,腥甜的血顺着血管,冲破咽喉,从嘴里喷洒而出。喷在地上的血还在冒着气泡,可见毒性之烈。奇的是,待血喷出后,疼痛感猛然从四肢百骸散去,与服毒前无异,宛若新生。
杀手感受着体内异样的变化,虽觉得其中有古怪,但没有什么比重获新生更值得欣喜。察觉到自己没有逃过一劫,狰狞面容瞬间被挑衅的神色取代,眼睛里也染上了得意。
“老子大难不死,这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呐!萧云起,咱们走着瞧!”
花泫月对于他们的变化深感诧异,莫非毒出错了?
与花泫月不同,萧云起好像预料到了现下的场景,没有差异,没有惊奇,恰恰相反,他的眼中有着嗜杀的快意和胜利的喜悦。
杀手看着萧云起的模样,心想,一个残废,怕是没想到我们能大难不死,一定是愣住了。
“怎么,残废,吓傻了?哈哈哈哈——”
气定神闲地双手交叠,萧云起抿着略显苍白的唇,凉薄凌厉。
“给皇帝带句话,我萧云起的命,我不想给,没人能动!我命,我定!”
杀手看着仿若地狱修罗降世的萧云起,寒意从脊梁骨升起,顾不得解开绳索,纷纷仓皇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