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种话能从你嘴里冒出来。”张天翼道。
前路艰难，必是荆棘重重。成为一名元灵师，是武者的梦想。即便这个梦想是再怎么不贴合实际的天马行空，但至少，你要去做一个敢想的人。这一点上，谢岐说的没错。可能，斐赫城所没有诞生出的奇迹，就要从今天开始逐现光辉了。
“嘿嘿……看你们一脸愁容，都忘了正事了。”谢岐提醒道。
苏宇玄这才想起来这家店的目的，便赶紧朝着其他橱窗走去，有些里面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同样是一块空间维玉，只是比张天翼的那块还要小巧，但表面的白色光泽显得不那么晶莹，略带有一丝灰蒙蒙的感觉，甚至边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还有一条难以发现的裂纹，看起来稍显粗糙的制作完全没办法和张天翼的那块比。连只是刚懂得元灵器为何物的苏宇玄都能一下子看出这块维玉的普通，甚至像是个半成品。不过这却令他一瞬由悲转喜。既然制作粗糙成如此模样，那说明其品质很可能在凡道低等这一品阶，这对没有很多钱的苏宇玄说不定是个能买下的机会。
苏宇玄正在想这块维玉到底会是个什么价格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进来之后，这家店的掌柜似乎还未露面。难道，元灵器店铺的掌柜都这么神秘？
“姚掌柜！”张天翼突然在这安静的狭小空间内喊了一嗓子，着实把另两人吓了一跳。
“这家店我熟得很，掌柜一般不看着这里，而在那里面捣鼓一些宝贝。”张天翼解释道，并同时指了指那扇掩在纱帘后的小门。
“果然是这样啊。”苏宇玄的感觉确实不错。一般，元灵器因为价格高昂，前来购买的人不会很多。所以，与其无所事事地看着半天都没人经过的店门，不如在里面好好打理一下珍藏的宝贝。哪怕是只卖出一样罕见的元灵器，想要一年衣食无忧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没过多久，从那扇小门便传出细细碎碎的脚步声。随即，小门被缓缓打开，夹着一丝奇怪的声响，一只匀称的手掌伸出将帘子掀起，走出了一个中年人，应当是张天翼口中的姚掌柜了。
姚掌柜身长七尺有余，比常人略显出众，身材较为圆润，面容和善，挂着笑意，双手端在腹前。穿着一身上好面料的华贵锦衣，肩上则披着一身蓝色短袍，看起来气质不俗。
姚掌柜首先看见了正向他拱手施礼的张天翼，笑吟吟地道：“原来是张少爷啊，今天拜访我这小店，是要寻什么东西？”
张天翼看了两人，道：“姚掌柜，今天可不是我要买什么。而是我这两个朋友有件想要的东西。”
姚掌柜接过话茬，一笑：“若是张少爷的朋友，那就是我这家小店的贵客了。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在下一定倾力提供品质最上乘，价格最公道的珍品。”
他扫了一眼两人的衣服，发现没什么特殊的，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罢了，碰巧能结识张天翼这等家族子弟罢了。
即便是姚掌柜看出了他们甚至很可能买不起这里的大多数物品，但依旧脸上笑容未减半分，反而更甚，道：“可否请两位小兄弟告知在下看上了这里的什么物件？”
从张天翼和这位姚掌柜的简单对话中不难看出，后者对他这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都要毕恭毕敬，想必一定是交好于张家的，难怪张天翼大喊一声看似无礼的动作也没招得人家半分不悦。这富家子弟行走于街市，就是不一样啊。
“我想要看看空间维玉。”苏宇玄淡淡道，似乎还有些紧张的情绪在内，毕竟是他第一次跟如此身份不凡的人说话。
“空间维玉……那又是要求什么品质的呢？目前店内只有凡道阶的低等和中等两种。”姚掌柜问道，显然知道这些孩子只可能是来买空间维玉这样的较为低价且实用的元灵器了。
“那价钱又分别是多少？”苏宇玄最关心的问题便是这个，先不论好不好用，能不能买得起才是关键。
姚掌柜想了一下，从一旁的桌台上抽出一本册子，指着道：“空间维玉根据品质、样式、新旧等区分开，因而价格不一。不过大概估算一下的话，低等维玉需要一百个金币左右，中等的话则至少五百以上。”
苏宇玄强装镇定，点了一下头。没想到只是低等的维玉都要一百金币，这已经是当时父亲给自己的生活费的好几倍了，显然他连这最低等维玉都负担不起，更别考虑中等了。这样看来，这里的这么多元灵器，到底要值多少钱啊，反正是自己无法想象的金额。
谢岐走上前道：“我想请掌柜的拿出几件较为便宜的维玉供我们挑选，只希望掌柜的给个能接受的价钱。”
本来谢岐也没打算买东西的，只是一到了这里，就自然被吸引了，脑子一热，就准备贡献出自己的家当了，大不了每天就吃一顿最便宜的餐罢了，或者不要脸到底，找天翼哥蹭吃蹭喝，想必他也不会介意这点小钱。
张天翼道：“谢岐，你这会倒老实了。不过，东西还是要和自己心意为好，要是碰到了想要的，大不了我这个少爷帮你买，也不枉你叫了这么久的哥，而且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钱，所以你也不用想太多，按自己想要的挑。”
张天翼这番真诚的话要说没令谢岐动心，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张天翼身为家族子弟，和他们这些普通孩子有着很大差别，但却正如苏宇玄所想，他也从未在众人面前显摆自己的身份。平时学院的开销，他也是基本和谢岐一样很少花多余的钱，虽然这些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现在，张天翼才越发意识到，自己与他们的不同。他可以用上上好的元灵器，而他的兄弟们却要为最廉价的维玉而苦恼，这让他内心一时有些莫名的歉意。
但谢岐却是摇摇头道：“天翼哥，虽然我平时蹭你饭，我知道你不在意，但现在，我还是希望能用自己的钱去买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依靠你了。”
谢岐少见的认真的目光，令张天翼没有继续说什么。谢岐，确实一点点在改变啊。
一旁姚掌柜也是听到他们的对话，笑道：“这样吧，我知道维玉对你们来说不是件便宜个东西，那就算在张少爷的面子上吧，你们想要的东西按原价我只收五成吧。”
姚掌柜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即便是多卖出几个维玉，赚的这点钱对他一个掌柜来说，只能算是蝇头小利，无需在乎，倒不如卖张家个面子，希望来比大生意。毕竟，真正支撑这种元灵器店铺的买家大多都是各大家族，姚掌柜身为商人，自然不会做舍本逐末的傻事。
谢岐顿时眉开眼笑，要是真按掌柜所说，那自己可是要省下不少钱了。他回过头对张天翼道：“你的面儿真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