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不是已经……”说到这，两人眸光皆是一沉。
“犹未可知。”玄九天淡淡的撇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玖铭慢慢坐在地上，眸光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魔界，藏书阁，
银小白在万圣的圣法下，渐渐恢复，只是修为和受损的内丹无法恢复，暂时没办法变回人形。
烛光下，银小白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万圣那张绝色的脸，漆黑的双瞳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看见她醒了，万圣嘴角终于露出笑意：“醒啦！”
银小白清了清嗓子，看向周围：“这是哪？怎么有点眼熟？”随即目光转向万圣。
万圣眸子却暗了暗，摸着银小白毛茸茸的脑袋，低声说道：“小白儿，对不起，万恶功力退后，在他手里，如若不留下，他便灰飞烟灭了。”说着微微低下头，不肯直视银小白。
银小白的心一紧，随后装作无事一样，笑嘻嘻的说：“这样啊，他这么弱，幸亏我当初没吸收他的恶灵，不然我就亏死了。”
万圣也听出了她的勉强，掐掐她的狐狸脸：“想不想听你以前的故事？”
“我的……以前？是……什么样的？”银小白想起了万恶临走前的话，还是问了。
万圣将她抱在怀里，手指在她眉心一点，过去的一幕幕呈现在银小白脑海中。
那时，还没有仙魔之分，她只是普通的九尾狐，好不容易修炼出人形，却只能维持在十六岁的模样。
那天在树上晒太阳，两只有灵智的小人参抢走了她猎来的内丹，一只人参果子是红的，另一只是橙色的。
她二话不说，变回狐狸拿爪子就拍下了两只人参，后来不打不相识，他们就跟在了她身边，红色果子的弟弟脾气暴躁叫夜幕，橙色果子的哥哥成熟稳重叫破晓。
再后来，两只人参都修炼出了人形，她才发现原来他们是双胞胎，长的和万圣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仨在林子里无忧无虑的过了好几百年，有一天，来了一只老九尾狐，说她是他们的后代，在小时候迷失了，想接她回家。
他们三个商量了很久，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后来，她一去没了消息，夜幕和破晓才露出真身，那是两匹银光闪闪的龙。
他们满世界寻找她的消息，后来才知，她被那几个老狐狸拉去祭了轮回。
两兄弟发誓要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要找回她。但因种种原因，就分离开来，银小白并不知是何原因，万圣并没有详细说。
回归正题，破晓喜白衣，高深的愈合功法创了神界，夜幕喜深红色的衣服，嗜血的功法创了魔界。
两兄弟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但都有一个共同目标：找到她的轮回。
后来，她有了消息，两人抛下手中事务去找她，还没助她恢复记忆，就遇上了逼宫，还是两个。
两人被迫神魂分离，但魂仍有十分之一的力量，这便是万圣和万恶。
他们逝世，魂却跟着她，每一世破晓都被万恶抢先进入她的身体，所以开始了万圣辅佐神尊攻打魔界，他们便开始了较量，但却世世没有结果，直到每一世她的离开，两人便跟着一起离开。
也是可笑，神界和魔界的创始人却要辅佐逼宫仇人的后代，不过都是利用罢了。
到这里，回忆断了，银小白眨着大眼睛看着破晓：“真的吗？”
破晓揉了揉她的狐狸脸：“为何要骗你？”
银小白扑进破晓怀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谢谢你珍惜这份友谊。”
破晓却无奈苦笑，在心里默默的说：你还是认为，这是友谊吗？
然后哄银小白去睡觉，自己想起了这一世。
一世一世的过去了，每一世银小白的相貌都不会改变，都是九尾狐，可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当初祭了轮回，为何还是九尾狐的模样？这个问题他和夜幕多次找寻无果，便暂且搁置。
这一世，他们同时进入她的身体，但是还像以前一样，准备看着她平稳度过的，可她小小的心，却被另一个人填满了，若不是浅陌尘用消忆之水封住了他们一段时间，他们是不会让他填满她的心的，可冲破封印时，已经晚了。
他们也想着若是真心待她，便放手了，毕竟他们这幅模样，并不能出去保护好她，当一世透明人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那么久了，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勇气说出口，但发现浅陌尘只是利用之后，他们怒了，护她二十一世平安，这一世却要痛心，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看到银小白坚决的模样，夜幕却头一回红了眼睛：“哥，这一世只能让给你了，照顾好她。”没了平时的暴躁和嗜血，只是像个孩子，之后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这一世想让银小白想起曾经，就是想让她看清世间情爱，想通，可还是没勇气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想到这里，破晓自嘲的笑了笑，想当初他可是睥睨四方的神尊，做事果断坚决，不留情面，不成想，败在了一个小小丫头的手里，不过，也值了。
想起自己的傻弟弟，破晓眼睛微眯：浅陌尘，竟能打败夜幕这十分之一的力量，不简单。
别看只是十分之一的力量，但那也是不容小觑的，浅陌尘能打败，着实不简单。
再回神，银小白已经依偎在他怀里睡着了，又是一片寂静，破晓的心里却想着：若是你永远这么无忧无虑便好了。
想的出神，一股气息接近，破晓还没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冷笑一声，淡漠的声音脱口而出：“魔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浅陌尘没有去休息，而是来了这，他也不知是为何，只是想来看看她恢复得如何。
浅陌尘并没有回答，而是清冷开口：“明日嗜血殿，带着她。”
“魔尊有何吩咐啊？”破晓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
“不带来，万恶就得死。”
“呵。”破晓并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
浅陌尘这么多年，头一次遇上看不懂的人，冷冷的撇下一句：“希望你听话。”便走了。
破晓低头看着熟睡的银小白，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低语：“小白儿，你会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