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装武者计时结束,根据登记人员反映的名单以及自己的判断扫视全场,随后开口:“清理掉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接下来第一轮比武即将开始,请各位调整好状态。”
说完后,边上一个士兵递过来一张牛筋弓和一根绑着红花的长箭。
他弯弓搭箭,将牛筋弓拉了个满月,直直的对准正上方的天空。
咻!
弓弦一弹,红花箭电光火石间升上天空。
戎装武者望着升空的红花箭,等了一会儿,忽然看到天上长箭在自己眼里从箭尾变成了箭头,精铁箭头在空中被暖阳照射闪着刺眼的白光。
“比武开始!”
随着这道洪亮声音响起,演武场中霎时沸腾起来。
一个魁梧武者一眼就看到身边有着与年龄格格不入的半白头发的林浪。
林浪身形匀称,不够壮硕,魁梧武者自以为逮到一个便宜,抬手一个崩拳砸向林浪。
林浪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左脚点地斜着向前一步,刚好巧妙避过这记崩拳,随后一招简单的膝撞撞在他的小腹,魁梧武者口吐酸液,痛的眼睛都要瞪出来的样子。
林浪伸手扯下魁梧武者腰间的木牌,因为扯得太紧,把裤腰带都扯掉了。
魁梧武者倒在地上,半晌缓不过气。
“谢了。”林浪轻而易举拿到第一块木牌,心情很不错。
仙鹤公子沐仙鹤身披仙鹤貂袍,就扮相来说应该算是在场最风骚的武者之一。
就因为这身打扮,到现在为止还没人主动来攻击他。
他只好主动出击,盯准了一个手持长刀的武者,持刀武者刚重伤了另一名武者夺到一块木牌。
沐仙鹤真气一震,右手从貂袍中抽出,轻描淡写挥出一拳,这名连蜕凡境都没达到的武者眼睁睁看着这一拳打中自己胸口,连挥刀都来不及。
这一拳只是震散了持刀武者周身力道,却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倒是符合仙鹤的形象。
持刀武者倒飞出去,还没半息,又被沐仙鹤扯着腰带拉了回来。
轻而易举取到两块木牌,沐仙鹤现在已经有了三块木牌。
随后他将目标转移到一名看上去很普通的像是农家青年一样的武者身上,他脚下踩着轻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农家青年身边。
农家青年皮肤黝黑,两手包着布条,身上穿的是平常耕作百姓爱穿的粗布棉服,便宜保暖而且耐造。
让沐仙鹤没想到的是,农家青年下意识地向沐仙鹤的方向一撇,像泥鳅一样离他远去。
沐仙鹤惊愕不已,分明没有感受到这青年有蜕凡境的修为,可这身法速度绝不是未踏入武道的武者所能施展的。
看走眼了?
沐仙鹤愣了片刻,就这么短短时间,就有人盯上了呆滞的沐仙鹤。
一个手持铜锤的壮汉真气运转,竟是一个真气境武者,他铜锤横击,眼看就要打中沐仙鹤后背。
沐仙鹤一眨眼,脚下生风般转了个圈,锤击落空,铜锤壮汉也不气馁,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迅速收回铜锤,与沐仙鹤战在一起。
先前隐藏在后面队伍中担心被演武场中武者发现的微胖武者正是王神虎。
王神虎此刻正打得兴起,周围七八个人一起围攻他。
别人基本上都是一对一抓单对练,有把握的可以把握时机同时偷袭正在对战的两名武者,而且这种大混战中基本没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情况,一是你盯着别人的同时可能有人正在想偷袭你,二是两名对战的武者都不是傻子,这里没有隐蔽之处,要是有人窥伺会被两人发现并且围攻。
只有王神虎不一样,他跟别人打着打着但凡旁边有接近的正在和别人战斗的武者他就要上去偷袭一拳,导致现在周围的人都在围攻他。
王神虎的拳法并不算精妙,但胜在莽。
躲闪不及的时候别人一拳打在肩膀上可能就耸一耸肩,基本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有点疼。
而他血精翻涌灌注双拳,但凡砸中必定骨断筋折。
打着打着周围围攻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剩了两个人见势不妙赶紧逃跑。
王神虎粗声粗气道:“打了我还想跑?”
连木牌都没有拾取就奔着逃跑的两人冲了过去,为了追上两人,他血精涌向双脚,每一次踏步都能踩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神虎冲撞!”
一声大喝,王神虎猛地撞向其中一人,然后折返奔向了另一个逃跑的武者。
这声“神虎冲撞”声势不小,沐仙鹤扭头看向王神虎,陷入了沉思。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绿我?
冷天赐看着场中这些武者,眼中神采奕奕,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严正风还让属下带了些瓜子,分发给高台上所有席位,一边剥着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演武场中的大混战。
剥瓜子的队伍中,也有冷珊一个。她并不担心林浪在第一轮中失利,以第一轮的比赛规则和林浪的实力来说,他在第一轮对上势均力敌的强敌概率微乎其微。
作为雁守郡中二把手,策将赵德柱死死盯着儿子赵远霄。
心中在想,虽然冷珊身份、样貌、才华都不差,可这治不好的顽症却是一道大门槛,要是小远真的拔得头筹……
其实不得不说,赵德柱想得太多了。
且不说赵远霄对冷珊没有男女之情,就算是有,以他通体境第四层的实力虽然勉强迈入蜕凡中期,但对于在场一些天资横溢的青年武者来说,有些不够看。
另一侧那个背着大木箱的书生此时正拦在一个手持长鞭的女子面前。
书生拱手道:“这位姑娘,无锋欲借木牌一用,还望应允。”
女子有些发笑,笨拙地学着戏院里的腔调:“你是哪家书香门第跑出来的公子哥?我倒想借你的木牌一用,公子可否怜惜本姑娘啊?”
书生微笑:“不可,非礼勿取,你拿我的木牌不符合礼义。”
女子眼睛一横,长鞭在地上铲出一道沟壑:“那你想取我的木牌就可以吗!?”
书生陷入了沉思,随后有礼貌地躬身道:“姑娘你好,我是天山剑派当代行走,天山七剑第六,重剑钱无锋。”
说完,他抬起头一掌劈向女子脖颈,女子仓促间后撤半步,却被扑击上来的钱无锋一掌打晕。
收好女子腰间的木牌,钱无锋想起了离开天山前那一晚七师弟语重心长的话语。
“六哥,当你下山后,如果在战斗中不知道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就告诉他,你是天山剑派当代行走,天山七剑第六,重剑钱无锋。”
“然后动手就行了,对方一定能明白你的意思。”
钱无锋凝视了一会儿晕倒在地的女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七向来是我们七个师兄弟里面最聪明的人,他说的应该是对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