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乃跪了下来，苍白的眼泪流在TPM小小的躯体上。
「怎么会这样…」绮乃低头看着那个被她亲手杀死的TPM，「不应该这样的啊…TPM，不应该就这样死去啊…」
「难道TPM就能忍受她最好的朋友杀了她，尽管那个人是她的主人？」
一个身影再次出现在绮乃的身前，双手上拿着两株含苞欲放的花蕾。花蕾被染成了红色，那么，花瓣落地之后的聚变也是红色的吧。
短发少女的脸逐渐显现出来。一个花苞被扔掉了，短发少女低下身，把TPM捡起来。
「跪在我身前的是一个杀害了自己的下属，自己的朋友，六亲不认的罪人。」
那位短发少女把TPM捏在掌心中，挤出微小的血浆。逐渐，TPM变得不认识了，TPM此时就像木头烧完后，留下的炭。
「花苞的第二次绽放枝叶的繁茂秘法」
短发少女的身边被带着血的花覆盖着。花瓣快速飘落，逐渐四散飞舞，四散轰炸，如同末日之前的夕阳的光辉被映照着，映照在聚爆的花瓣中，把火焰全部照亮，照成落幕的夕阳，帷幕应该就此落下。
手无寸铁的绮乃捂着脸，在这个被花与血缠绕的空巷中止不住低声哭泣。花瓣像是故意避开她，全都没有落到她的身体上。
短发少女的疯狂几乎在终结整个小镇。树开花了，开的是一样的花——带血的花苞，盛开在树荫下，树枝间，道路上。菌类会依附朽木来维持生存，那种花，也会依附那些高楼大厦，低房青瓦来活下去。
那个短发少女好像试图把整条街道，整个小镇变成血的花海，似乎想征服这个留给了她太多牵绊的小镇，然后把它击碎。
「很早就想实现这个心愿了，只不过以此为契机而已。」
短发少女朝着戒指肆意地呼喊道。声音传到了北冥幽的雷达中，但似乎仍旧不能改变眼前这个哭泣着的少女的结局。
「其实你并没有错哦。」短发少女抚摸着绮乃的发丝，温柔地说道。
「真的吗…」哭泣的绮乃望着短发少女的脸。
「因为啊。」短发少女的左手上绽放出了一朵蓝色的花，「那个蓝色的少女会来愚蠢地替你承受这份罪恶的，最真的罪恶将会落在体内有直接魔力的那些人身上，包括我。」
「什么…罪恶？」
「让改变镜面之理的东西消失的罪恶。」
那位短发少女好像知道关于镜面的一切，显得如此得意且自信。绮乃再次抬起头，空巷已经被沾染血液的花朵给占领了，全部覆盖住。
一股茫然的未知的恐惧降临在绮乃的心头。绮乃很混乱，什么也不清楚，她只知道，现在TPM死去了而已，毫无意义地死去，被自己的主人杀死。
这样的主人真该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大的罪恶又是什么，这份罪恶原本是归属于我的吧。
「姐姐…请让我就这样死去，好吗？我不想让你们分担我的痛苦，真的…姐姐，求求你。」
「可爱的罪犯被警察通缉的时候，把警察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你在刚才对我的眼神还不是怀有憎恶吗？」短发少女托着绮乃的头，「那既然你自首了，那么我也随时奉陪。不过尽管你死了，罪恶还是会分担给我们哦，无法还清的哦。」
短发少女拿出了一把带血的尖锐小刀，刺向绮乃的喉管。隐约感觉到，刺向喉管以后，喷涌而出的血会不会洋溢着绝望与悔恨呢。不过这个叫做绮乃的少女，应该永远也不会清醒了。
「…」身后，一把长剑刺向了短发少女的脊背。
短发少女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消失了，小镇上的血与花，也逐渐融化了。一位长发少女和一位精灵的身姿显现了出来，长发少女牵起了绮乃的手，久久未曾放下。
「冥冥…」绮乃冰凉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给紧紧握住，「冥冥…累了吧…」
「你们都没事就好…」北冥幽微笑着，说道。
「<我们>，吗…」
「难道不是吗，绮乃和TPM。」
「TPM…已经…死去了呢…毫无意义。」
绮乃望向那片小小的血泊。血泊中，只留下仿佛黑色炭渣一样的东西。
绮乃缓过一口气，轻声说道，「那就是…TPM。」
「我不相信。」PWER突然紧紧贴在了绮乃的胸口上，苍白地哭喊道。
「…」
「我不相信TPM会变成那样，那不是真的，TPM现在一定正睡在小绮乃的芯片里，那只是一堆与TPM毫不相干的垃圾…那只是…」
「PWER…事实已经写好了哦。」北冥幽无神地望着PWER，隐隐带着哭腔说道。
「不可能是这样的啊…产生过强烈魔法反应，坚不可摧的结界怎么可能会被那个人的花朵给击破…这不现实，这一点都不现实啊…」
绮乃呆滞地望着PWER哭泣的身影。那位短发少女好像真在承担着杀害TPM的责任。
也许，即使说出真相来，冥冥和PWER也不会相信吧。
「最尊贵的幻物小姐所看重的，怎么就会这样死去…这不能容许…这绝对是假的…你们…你们都是骗我的！」
PWER接近疯狂地呐喊着，一瞬间，为了程序而生的她，程序的理智被全部冲走，只剩下感性。
三个背影孤独地折射在深夜的空巷里。
……
房间里，绮乃和PWER躺在床上，酣然入梦。
「…」北冥幽站在房间门口，熄了灯，轻声说道，
「快睡吧，告别这个混乱的夜晚。」
「冥冥…早。」
绮乃睡到了很晚，北冥幽却早早起了床在电脑前工作。
「早。今天的早餐我已经预订好了，下楼吃吧。」
「诶？确定不用做其它的事情吗？宿主都…」
「现在还只是秘密行动阶段，白天和平时的日程一样，晚上再进行工作。」北冥幽揉了揉眼睛，把笔记本合上，「另外，行李我已经在晚上准备好了，吃完这个早餐我们就去杭州暂时避避风头。宿主如果知道我们就只是居住在乌镇的话也许会上门来麻烦我们。」
「嗯…那么PWER呢？她不用吃早餐么？」
绮乃望了望在被子里酣睡着的PWER，问道。
「不用把她当宠物，幻物只不过是为了芯片运作而诞生的罢了。」北冥幽站在门口，拔下了房卡，「宿主叫洛莓慕，于当地中学就读的三年级学生。体型中等，触肩短发偏银白色。家境优越，喜欢养花和社交。」
「洛莓慕吗…」
「我不是特别了解她，但是可以肯定她接触魔法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嗯。」绮乃在卫生间里漱着口，「稍等片刻哦…」
如同狂风暴雨般恐怖的晚上在绮乃的心里回响着。昨晚她做了很多梦，大概都是她走在一个黑白世界里，没人相应，也没人理睬的场面。
「冥冥…梦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虽然我曾经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可以肯定梦只不过是人用另一种角度来进行思考的方式，不必多虑。」
「是…这样吗…」
绮乃洗了一把脸，把毛巾盖在脸上，眼前仿佛幻现出那个小小的，害羞的TPM。
「绮乃…好像有些不愉快呢。」北冥幽走到卫生间门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能做的只有防止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而不是一直去悔恨。」
「啊哈哈哈…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受伤了呢…」
绮乃挂好毛巾，闭着眼细细说道。
「那就好…诶！绮乃，不要撞到我…」北冥幽被飞速跑出卫生间的绮乃吓了一大跳。
「嗯…嘿咻…」绮乃穿上鞋子，「这样就可以出发了吧？今天又要点什么菜呢…」
「到了那里再做决定嘛…不要馋。」北冥幽打开房门，和绮乃一起乘电梯走下二楼。
「诶，冥冥…早餐店都是自助餐吗？」
绮乃望着二楼的另一个自助餐厅，问向身边的北冥幽。
「是啊，绮乃没去过酒店的早餐店吗？」
「啊哈哈哈…平时都是哥哥帮我准备早餐的，根本不让我去其它地方吃啊…」
「是这样吗…」北冥幽走进餐厅，「有些羡慕…我也想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呢。」
绮乃和北冥幽一齐挑选着早餐。
「冥冥喜欢吃豆沙包还是野菜包呢…」绮乃滴着口水，向北冥幽问道。
「最喜欢的话…豆沙包吧。」北冥幽走过去望了望柜台，「但是不要拿那么多豆沙包啊…拿了的食物都要吃完的…这是基本礼仪…」
「啊？但我觉得我真的能吃那么多呢…」
「是吗…」北冥幽望着绮乃遗憾的眼神，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笑了一下。
两人很快就把早餐店转了差不多一圈。绮乃走到早餐店的柜台尽头，大声喊道，「诶？冥冥，这里有煎荷包蛋的哦…要不要进来排队呢…」
北冥幽刚想回绝，绮乃便排在了队伍里。
「真拿你没办法…」北冥幽到队伍旁拿了一个泡沫盘子，随即排向队尾。
队伍很长，一直等了三四分钟绮乃才被点到。
点菜口里，一位一身白衣的阿姨在平底锅上囫囵却娴熟地煎着蛋，绮乃一直处于「流口水状态」的嘴巴一直溢出着口水，盘子里的口水也一直没有断流。
「小姑娘，你的份大一些。」阿姨把煎蛋放进了绮乃的盘子里。
「谢谢阿姨~」
绮乃向后面的北冥幽做了一个手势。北冥幽好像有些心事，把筷子的一半含在嘴里，眼睛里又透出往日一般的淡漠。平时等待的时候，也是这样吧。
很快，两人便坐在了一个餐桌上。
……
「戳，戳…」
绮乃把荷包蛋的蛋白用筷子戳破，流动的蛋黄与口水交融在了一起。
「冥冥，荷包蛋好生啊…」
「毕竟是现做出来的，有些生的味道也不错。」北冥幽小口咬着荷包蛋嫩白的蛋白，「不过确实是有些太淡了…诶，绮乃？」
「咕噜咕噜！」绮乃把豆沙包里的豆沙挤到了荷包蛋的蛋黄上，豆沙与蛋黄揉合成一种奇怪的酱。
「绮乃，不要这么不尊重食物哦。」北冥幽吸干了荷包蛋里的蛋黄，「像我一样，这样吸下去就可以了，不能乱搅拌的。如果绮乃以后对魔法物质也这样胡乱搅拌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诶…吃归吃，魔法归魔法嘛…」绮乃无辜地望了望北冥幽，又低下头吃了起来，「呜叽呜叽…冥冥要不要吃蛋黄味豆沙呢…」
「蛋黄味豆沙…算了吧。」
「不吃也得吃！」绮乃把一团豆沙蛋黄酱用筷子塞在了北冥幽的嘴里，北冥幽只能无助地「呜，呜」呻吟着，最后乖乖地把豆沙蛋黄酱给吃掉。
「味道真的好奇怪…」北冥幽捂住嘴。
「嘻嘻，所以要给冥冥品尝一下呐。」绮乃得意地做了一个鬼脸。
雨中。
「冥冥，等到车了…」
朦胧的雾中，隐隐有车灯闪过，随后便浮现出一抹公交车的轮廓。
绮乃惊喜地挥着手，北冥幽无聊地躺在车站的长椅上，昏昏欲睡的样子。
「浙A371线，乌镇—杭州…」
绮乃使劲地牵着北冥幽的手，把她活生生拉了起来。北冥幽眼睛里冒着泡，昏昏沉沉地抱怨道，「给不给人睡觉…」
「冥冥…等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等到公交车了啦！」绮乃兴奋地搂住已经合上眼睛的北冥幽，蹦跳了起来。
「好啦…不乘了，睡一会嘛…」北冥幽用着绮乃难以适应的撒娇语气说道。
「…好吧。」绮乃扶着北冥幽回到长椅上，自己也靠着北冥幽的肩膀睡下来。
车站旁的车鸣声越来越小。北冥幽立刻清醒了，惊讶地望着绮乃，「诶，车来了？」
「对啊…冥冥不想乘，说要再等一站~」
「哪，哪里有…」绮乃香甜的睡意弄得北冥幽有些不舒服，「我明明说要赶快走的，已经是末班车了。」
「诶？」绮乃恍惚之间被惊醒了，「末班车？」
「…」
一阵尴尬传遍了两个人的全身。
北冥幽考虑了一会，决定道，「那么绮乃就和我一起坐出租车吧，这样的话还方便把PWER拿出来活动一下。绮乃不是特别喜欢幻物吗。」
「别…别跟我提幻物…」
「但是总是要面对的。幻物死去了无非就是镜面芯片不能再使用了而已，可以在以后我魔力足够的时候再造一个镜面芯片出来。到那时候的幻物还是属于绮乃的，也会叫绮乃<主人>的。」
「不行的…TPM，是我的朋友。」
「镜面守护者还那么感性，也是不行的呢。」北冥幽撑开雨伞，走到了雨中，「绮乃，那里的路口有出租车过来了，去那里看看吧。」
「嗯…嗯。」绮乃慌忙在雨中跑过去，「师傅，停——」
随着一声车鸣，两人便走进了出租车里。
然后是很久很久，绮乃和北冥幽早就在出租车里睡着了。
「雨下个不停…最尊贵的幻物小姐也受不了了啦…」
PWER站在出租车窗上，惆怅地望着这片一蹶不振的天空。
「PWER不喜欢下雨天？」绮乃醒来，靠近PWER，说道。
「你这个没有保护好TPM的小人，不配了解本最尊贵的幻物小姐。」
「…」绮乃在一旁静静看着PWER，「对不起。」
「…哼，本最尊贵的幻物小姐只接受主人和TPM的道歉，不接受你这种人的道歉。」PWER把头扭开了，长发不停地向绮乃甩着。
北冥幽也被惊醒了，但也只是出神地望着车窗。
「绮乃，这次的胜算不大呢。」
「冥冥…对不起，是我不好，任性地要求把TPM带到危险的地方，不顾…」
「现在不管说多少个对不起，都是于事无补的。TPM确实是不能复制的，而芯片…其实是不能再量产的。」
PWER猛然间回过了头，「能复制的，TPM是能复制出来的！芯片，是绝对可以量产的！」
「…」北冥幽把PWER的头扭回去，「今天的雨真的没完没了了呢。现在已经是快中午的时间了，天还是那么暗。」
「会晴的。」绮乃微笑着，对北冥幽说。
「绮乃。」北冥幽握住了绮乃的手，「你还希望多少次用笑容来掩盖自己的痛苦，用天真不拘的神情来逃避这个污浊且无奈的现实？」
「一万次。」绮乃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那你想把责任抛给谁？我吗？」
「我不会承担维护这个镜面的责任，我只能靠冥冥来祈求自己得到暂时的安宁。我一个人是不行的，仅仅靠我一个人决断也是不行的…」
绮乃说完，低下了头。
「因为曾经一直有你哥哥的存在吗。」北冥幽无神地说道，「我不像你的哥哥一样完美，我也无力承担起这个镜面的责任。当我的希望坍塌时，我就彻底没用了。」
「但是…」
「但是什么，那个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人，那个像姐姐一样的人，其实…也很勉强。我们都是一样的，为什么绮乃就没有勇气呢？」
……
昨晚，绮乃被梦给惊醒，发现北冥幽正在编写着一个粉色的镜面程序。
过了很久，再次被惊醒。这次是因为北冥幽想把破碎的芯片给修复，独自钻研，结果因为失败而产生了强烈的电流声。
然后是试管的破碎声，短路的滋滋声…北冥幽不断尝试着将那个破碎的芯片修复到原来的样子，而都毫无进展。
PWER却紧紧抱着绮乃的手臂，正睡得香甜。
……
「冥冥真的对PWER没有朋友之间的感情吗。」
「我不是那样感性的人。」
「那么，为什么昨晚你独自修复芯片的时候没有叫PWER帮忙，而是自己独自修复呢…」
「…」PWER回头愧疚地望着北冥幽，「主人…」
「胡，胡说…」北冥幽逃开了绮乃和PWER的目光，「修复芯片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是我昨天失误了，失误了而已…绝对不是为了PWER…」
绮乃，北冥幽和PWER站在一座高大的别墅前。
「黑卡就是在这个时候用的咯。」PWER得意地说着，「看看本最尊贵的幻物小姐的主人聪明的头脑，哪像笨蛋小绮乃一样。」
绮乃和北冥幽没有理睬她，两人径直走向了别墅里。
「这套别墅是别人转手卖给我们的。我在这里已经设好了瞬移点，只要戴上戒指，按下戒指上松动的按钮就可以从别墅瞬移到十字路口。」北冥幽把行李放在门口，「考虑宿主现在正处于中考临考阶段，因此各位没有我的指示不要随便行动。」
「但是十字路口的戒指已经被宿主拿走了…」绮乃红着脸说道。
「没关系，只要设置一个点就可以了，放戒指上去只不过是形式而已。」
「嗯…」
……
「绮乃，想让你看一下…」北冥幽把自己房间的窗帘拉上，把笔记本打开，「这是昨晚你和TPM练习时的魔力变化雷达，其中以最后一次的粒子爆炸时魔法反应为最大。看到粒子爆炸的时候我大概就知道形势不对，赶了过来。」
「右上角的白色光点…是什么？」绮乃问道。
「这是雷达能够扫描魔法值的上限。如果光点为暗白色，那么魔法反应比暗白色色调亮的时候雷达就会报废。如果光点为白色则亦然。」北冥幽喝了口红茶，「昨天粒子爆炸的魔力已经超过了暗白色，并且还有不断变亮的趋势。所以我当时直接关闭了雷达，走出了酒店。」
绮乃惊叹地望着周围许许多多魔法仪器，「这都是为了我们的任务吗？」
「一部分确实是为了任务，而另外一部分是为了自保。如果宿主的魔力靠近别墅的话，这些仪器就会奏效。」北冥幽走到茶叶罐头前，取出了一些茶叶。
「那么这个画有人体解刨图的屏幕是什么呢？」
「这是宿主的解剖图，我用魔法在当时扫描出来的，虽然听上去有些渗人，但是还是很重要的。」北冥幽把茶叶放进空杯子里，「绮乃喜欢喝红茶吗？」
「啊…如果是冥冥给我喝的话，我一定很喜欢的啦…」
「那就给你吧，小心烫。」北冥幽往茶杯里倒进了水，把冒着热气的茶放在了绮乃面前，「以后可以用茶几上的茶袋来泡茶，如果觉得直接泡茶麻烦的话。」
「谢谢冥冥~」绮乃小小地品了一小口茶。
「冥冥…你好像说过在后天有一个小小的任务耶…是什么呢。」
「监考，阅卷，批卷。」北冥幽从容地抿了口茶，「负责宿主班级中考的所有程序，相当于临时的全能型班主任这样的。」
「诶，但是我只有初一诶…」绮乃放下茶杯，慌忙说道，「这个还是要让冥冥来，我不行的…」
「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你是上海某贵族学校的初一学生，成绩拔尖，擅长应试这样的。」北冥幽不慌不忙地把桌上的一张试卷拿出来，「这就是今年的中考试卷，我已经全部写好了答案，你自己背一下，方便以后阅卷批卷。」
「啊哈哈哈…冥冥天使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啊…不过我只是一所普通初中里的普通初一生，看着这些天花乱坠的符号真的有些无能为力呢…」
「有黑卡的学生不上贵族学校，我不同意。」北冥幽像家长一样严肃地说道，「能把中考试卷倒背如流的学生不算优等生，我也不同意。」
「不过…如果是我的话，一整个晚上真的不一定能把这些考卷全部背出来…即使背出来的话恐怕掉头就会忘呢…」
「好了，总之你必须遵循我的策划。」北冥幽把茶水中的一片草根放在桌上，「顺便说一下，我们的行动是不允许失败的，因为我们即使作为不死体质人类，在别的世界线中也只是一个具有普通体质的人类，作战失败就有可能意味着死亡。镜面之理会因为我们的死亡而紊乱，从而把时间带回起点——也就是你坠入深海，在死亡世界里挑选镜面的时候。到那时候我们将不可避免地在另外的世界线里再次作战，那样的话我们现在的努力都将白费。」
绮乃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北冥幽把茶喝完，走出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