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问题?”冷昊天扬眉。
陆芊芊摇摇头又点点头,她还以为刚刚在爷爷那里说看她妈妈是他的托词,毕竟她只是配合他演戏的,他没必要带着自己也来他妈妈面前再演一通。
可是没想到,他是认真的,他居然真的要带自己去看他妈妈。
她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此时她心里的想法了。
这是值得慎重考虑的事情,“大叔,昨天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带着我去老宅了,今天你再次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要带着我去见你的妈妈,我认为我们现在的关系,我现在的身份,实在没有资格去见你的母亲!”。
冷昊天眉头微蹙,心生不快,“我说过了,额外的,我会加钱!”
一听这个,陆芊芊不自觉就想起了昨晚冷可欣盛气凌人要拿着钱打发自己的情形,她心里一阵酸楚,“钱钱钱,难道在你们这些人眼里,钱就是解决一切的工具吗,我陆芊芊是缺钱,也欠了你钱,但我是有尊严的,不会任由你摆布的木偶!”
怎么回事?
她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他原本带她去见妈妈,是想让妈妈开心的,这样有助于她的病情好转,未曾想,丫头这么过激的反应。
好吧,他承认,自己提钱,伤了她的自尊。
“丫头,我不该不和你商量自作主张,也不该和你谈钱,我道歉!”
她没听错吧?
大叔居然和她道歉,而且貌似还很诚恳。
“我只是听主治医师说妈妈最近心情不错,我想带你去让她心情更好些,有助于她病情好转,你不愿意帮忙,那就算了,这话算我没说!”冷昊天一脸的失落。
原来是这样。
陆芊芊又心软了。
她深知当父母的如果病了,做孩子的心里会有多担心。
自己不就是吗?
他能帮自己那么大的忙,把妈妈从死亡线上拉回来,那她去帮这么一个小忙,也不为过。
这么想着,陆芊芊反而觉着自己先前的反应过激了,她不该把冷可欣给自己的怨气发到他的身上。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要是不提钱,我也不会生这么大气,如果我去了,的确能让阿姨心情好一些,我愿意去!”陆芊芊觉着有的时候该低头也得低头,特别是在骄傲的大叔面前。
冷昊天没想到陆芊芊又愿意了,心里感激。
“大叔,那我方便问问阿姨的病情吗?当然你要是不愿意说,那就当我没问!”陆芊芊有些心虚,毕竟这是窥探别人家的隐私,搞不好臭脸的大叔又会生气。
谁知,他没有生气,而是缓缓道出了他妈妈的病情。
“妈妈几年前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当时我在美国,不知情,回国之后,妈妈的抑郁症已经发展到很严重了,她自杀了好多次,动不动就会不记得任何人,近年来她几乎就是在疗养院度过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严重的抑郁症?
陆芊芊听冷昊天说了他妈妈的病,心里颓然难受起来。
她的妈妈刚从死亡线上挣扎起来,所以她最能够理解冷昊天的心态了。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安慰他,只得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算是安慰。
陆芊芊很是奇怪,至始至终几乎没有听冷昊天提起到他的爸爸,只是在他爷爷的生日宴上,偶尔听到他的爸爸似乎常年在国外。
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啊?
“那你的父亲呢?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他?”陆芊芊怯怯地问了一句。
冷昊天的脸上略过一抹淡淡的哀伤,但是马上消失不见,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
“在国外。”冷昊天只是简短的回到了一句,就闭口不言了。
陆芊芊识趣,不再继续问他。
车飞快地驶进高速。
窗外的树影飞也似的划过。
下了高速,又驶了一段路,终于进了一个大型的疗养院。
看着疗养院的规格就知道不是一把人能消费起的。
进了那个被设计的古色古香的大门,视野变得开阔。
景色很美,绿树成荫,溪水潺潺,粉色的别墅型房子在树影中若隐若现。
陆芊芊真怀疑她进的不是疗养院,而是一个国家几星级的风景保护区。
车子停下来。
陆芊芊下了车,贪婪的吸着新鲜空气。
“这儿真美!大叔,你确定你带我来的是医院?”
“准确说是疗养院,中外合资的,这儿引进国际最先进的抑郁症新疗法,妈妈在这儿已经有几年了,只有她好些的时候,我才能偶尔把她接出去。”冷昊天眸子了闪过一丝忧伤。
陆芊芊能看得出来,他的妈妈应该病的严重。
冷昊天穿过林荫小道,带着陆芊芊朝着妈妈的病房走去。
路上,间或有些散步的病人。
到了一幢三层欧式小楼跟前,冷昊天停了下来。
“走,上去吧!”冷昊天从车后座上拿下那捧百合花。
进了大厅,陆芊芊感觉布置的很温馨。
前台的护士小姐看到冷昊天,礼貌地问候了一声:“冷先生来了?”
冷昊天礼貌地笑了笑,算是回应。
“你是来看夫人的吧?夫人被特护推出去散心了,估计在后花园里。”
“谢谢。”冷昊天礼貌地点点头,“把花帮我插起来。”
冷昊天把那捧花递到前台护士手里。
“好美的花!”前台护士笑的明媚。
疗养院的后花园,景色怡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婆娑的树影投下斑斑亮光,石砌的小路上并没有夏季张扬的热气,反而很凉爽。
顺着小路直走,居然发现一面湖,湖水微微犯着蓝色,很美。
湖边有一个凉亭。
在凉亭里,陆芊芊看到了一个女人正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也坐着一个女人。
她们的背影在如此静谧美丽的风景中像是一幅画。
“冷少爷你来了?”站在轮椅旁的中年女人见冷昊天来了,问了一句。
“嗯,你好,秦医生。”冷昊天和中年女人打了声招呼。
被称作秦医生的女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她慈眉善目,服装地体,骨子里又透着一种普通医生不曾有的气质。
只见她埋头在轮椅上的女人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
轮椅上的女人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