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如此想的,”兰哲表示赞同。
“话说这冰玥可真是件宝贝,一面有什么危险,另一面便闪光提醒,”凤琚抿了一口茶,自言自语道。
“嗯,这冰玥本有一对,分别呈水滴状和月牙状。乃是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的宝物,原是进贡给炽族族长的,后来炽族灭亡,几经周折到了我手中。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竟还完整无缺,不易啊!”兰哲讲。
“不过,却己物是人非了!”兰哲注视着院中纷纷扬扬的落花,不再说话了。
“是啊,物是人非。”凤琚低声道。
凤泠平平静静过了几天日子,倒渐渐觉得凡间比仙界更要好了。没有了公主或凤君身份的束缚,着实自在。
她坐在一棵树下靠着树干想:早知如此,我便在父君让我联姻前,就到凡间来避避风头,说不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呢?他可是传说中的冰块,况且还小我一个辈分呢!
凤泠越想越后悔,她若是时时刻刻看那小冰块板着一张脸,还不得委屈死?
“不如,我以后见他一次整他一次,看他还敢迎娶我!”凤泠的脑中冒出不少鬼点子,仿佛连凌筠倒霉的样子都看到了,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旁边一个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凤泠见了他,笑容立刻凝固了,原来是在集市上救过她的那个人。
“咳咳……”凤泠不免有些尴尬,“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凌筠一脸冷淡,他腰间青剑的剑柄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将白衣衬的更素净了。
恍然间,凤泠又想起自己梦中的白衣仙人来。
凌筠走了几步,坐在凤泠对面的树下,无意中看到了她腰间的玉佩,仔细辨认一番,心里一惊:这不是冰玥吗?
佩着仙界宝物,她一定不是凡人,凌筠想到这儿,便试探道:“敢问姑娘贵姓?
凤泠觉得他反正是个凡人,告诉他也无妨,便答:“姓凤名泠。”凤泠清脆的声音从她那朱唇中传出,一双水灵的眸子平静地看着他。
午日的阳光异常灼热,一阵阵热风吹来,花草摇摇摆摆,树叶摩擦碰撞着,四周一片沙沙声。
“凤族新任君主?”
“你……你是凌筠?”看对面的人点头,凤泠笑了笑,想摆脱这尴尬的气氛,“呵,在凡间遇上一位神仙,实属不易呢!”
但她又转念一想:既然他就是那小子,岂不是可以好好整整他了?凤泠琢磨出好几个歪招,得意极了,恨不得全给他用上:哼哼,等你被我欺负怕了,一提到“凤泠”二字便想逃的时候,看你不来乖乖退婚!
凤泠想到这儿,迫不及待地拍拍尘土站起来:“小冰块,既然都是仙界人,不妨一道走吧!”
凌筠半天没反应过来,看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才问:“你是在叫我吗?”
看凤泠以毋庸置疑的目光盯着他,他便明白了。“冰块就罢了,加'小'字是何故?”凌筠有些不满。
“当然为了说明你是小辈!”凤泠颇有些自豪感。
凌筠无话可说:“罢了,随你吧!”说完便起身前行了,凤泠大模大样地跟在他后面,寻找下手的机会。
凤泠看到人家把腿迈过来了,便故意伸出脚去,想狠狠绊他一跤,不料人家却稳稳地跨了过去。
一次不行,接着来,但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见凌筠的脚一丝不差地落在自己脚上,痛得凤泠心里哭爹喊娘,却愣是没有吱声,看凌筠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还以为人家被蒙在鼓里。
“罢了罢了,弄不好连脚都得搭进去,还是换个办法吧!”凤泠暗暗想。
没过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成片成片的黑云不一会儿就将太阳完全吞噬了,地面上异常闷热。凤泠从未经历过这种气候,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要下雨了,”凌筠望向天空。
“什么,下雨?下雨是什么?”凤泠十分疑惑。
其实,凤泠不知晓倒也不奇怪,在仙界,是不会下雨或下雪的,草木全靠雾气来保持生机,土地全凭雾气来保持湿润,气候与凡间的春天相差无几,难怪仙界花开花落不分四季。
“就是如果不躲避,便会浑身湿透,变成一只落汤鸡。”
凤泠顿时明白了,忙问:“这荒郊野外的,哪有什么可以避雨的地方?若不是我的仙术被封,就能去有人烟的地方躲一躲了!”
“应该看当下的情况,而不该只依赖于仙术,若不懂这一点,怎可在人间生存下来?”凌筠加重了语气,“有困难就乱了阵脚,怎能做成大事?”
当豆大的雨点坠落到地面上,扬起一阵尘土味时,他们终于在山脚下找到了一个山洞。
“这山洞,有些阴森啊!”凤泠到洞口探了探,不禁打了下寒战。
“想当落汤鸡就在外面站着吧!”凌筠径直走进去。
“喂,小冰块,你懂不懂尊敬长辈啊?”凤泠犹豫了一会儿,“真的要进去吗?”又看到凌筠果断的神情,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她可谓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独让她恐惧的便是寂静和黑暗。
她忍不住向四周扫了一眼,地上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苔,墙壁上残破的蜘蛛网挂满了灰尘。她不禁好奇地左顾右盼,一不留神又撞在凌筠的脊梁上:“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这里有些蹊跷,”凌筠蹲下来,用手抹了抹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到处都落满了灰尘,为什么唯独这里却一尘不染?”
“是有些蹊跷,”风泠的话音刚落,一支箭便从暗处飞来。
“小心,”凌筠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凤泠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