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板着脸孔没有理她,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扶住了吕茶。他很清楚现在自己是在生气,可不能那么轻易就原谅了她,不然下次又惹他生气。
自己都如此忍气吞声的欲拒还迎了,明明是他要找她来的还板着脸,吕茶气恼了,得换方案了。
“那你就接着生气好了!”吕茶气愤的撇下这句话推开了扶着她的苏牧,转身就往来时的方向跑。
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吕茶此时此刻就是,也不知道是谁在廊桥上洒了一摊水,现在已经结了冰,吕茶丝毫没注意,呲溜就划了一跤。
吕茶慢悠悠爬起来,坐在地上,手掌已经擦破了皮渗出来了一丝丝血迹。
“小姐没事吧?可要再下搀扶?”
温润如玉的嗓音在吕茶的头顶响起,抬头就见一身青色长衫的公子正迷着好看的眉眼伸了手给她。
许沁表示自己也是见过不少美人的,眼前坐在地上的这个女子虽然没有他以前长见的那些让人惊鸿,但浑身透露的气质和空洞的杏眼是她特有的灵气还是很让人记忆深刻。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姑娘应该就是腊八节和苏牧同行的那位了。
在吕茶愣神的时候,一边的苏牧走了过来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臭着一张脸把手里的面纱给她带上,又把吕茶脑后的斗篷帽子给她带上。
“跑什么跑!还能吃了你不成?”
“额!云玠兄怎会在此?不应该是在薛家吗?”许沁还是迷着他那双桃花眼笑眯眯的收回自己僵直的手,然后使劲搓了搓让它回些温。
“怀瑜吵着要买糖炒栗子,所以就出来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苏牧胡说八道。
“奥~这样啊!”虽然许沁真的很想知道此时此刻怀瑜在何处,但是现在没有什么能比的上调侃苏牧来的重要,毕竟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嘛!
“这位小姐是谁啊?怎么就摔倒了?云玠兄也不必紧张,毕竟咱们都是男人嘛!”许沁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靠在柱子上盯着苏牧。
刚才吕茶还觉得眼前这个青衣公子有股文绉绉的感觉带着书卷气,现在她终于知道什么叫衣冠楚楚了。
“公子误会了,小女只是来寻怀瑜县主,苏大人告知县主不在此处,小女打算去他处寻找,可笑竟未曾看清地上有水才摔了一跤。”
“原来如此啊!那小姐要去何处寻找怀瑜,与许某正好同道,可否同行呀?”这女子如此急切的想要和苏牧撇干净关系,他也就顺坡下驴,没错!就是要看苏牧着急。
“秋娘,刚才不是还要我剥栗子给你吗?现在又要去找怀瑜吗?”
吕茶看着身后抱着板栗一脸诚恳祈求眼神的苏牧开始怀疑人生,一直不都是双方有默契的装作不熟吗?现在这样暧昧不清是想要怎样?
“奥!苏大人你不说,小女都忘记了,怀瑜县主说要您将栗子剥好给她送去,还说您知道她在何处。”行吧!自己使劲圆圆,苏牧你就胡扯吧!
“阿沁啊!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苏牧走到许沁身边语重心长地道“你和怀瑜不合适,她的心思也没在你这,何必苦苦纠缠呢?”
“所以云玠兄是不打算告诉我怀瑜在何处了?没事!我可以去薛府等啊!”真是好笑,以为不告诉他,自己就寻不到了吗?他许沁要是想找到怀瑜,上天入地都没问题。
“随你吧!秋娘要留下来和我剥栗子,阿沁还请随意。”苏牧将吕茶拦在身后自作主张的道。
“秋娘?她就是柳将军那个失散多年的外甥女啊!刚才我都瞧见了吕姑娘,要不等柳将军回来我就去下聘好了,反正怀瑜是娶不到咯!”关于惹苏牧不痛快他许沁今天是要搞定了,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
“那阿沁就得更失望了,毕竟秋娘是我救的”苏牧挑着眉看着许沁哭笑不得的脸。
“行了吧!真是受不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嘛!走啦!一会薛府见啦!”许沁嗤之以鼻的挥了挥手下了廊桥。
以身相许?还真没有!吕茶翻了个白眼,搞不清楚那青衣公子的脑回路。
“就不能小心些吗?”苏牧心疼的握住吕茶已经冰凉的手看着手心已经干涸的血还顺到捏了她整个手臂道“去洗洗再上些药吧。”
吕茶满不在意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在苏牧的手里的纸袋里摸了几个板栗,经过他们这么一折腾,都已经冰凉了,吕茶还是剥了一个塞了嘴里道“刚才可是有人说要给我剥栗子的,我这也不好拒绝啊!毕竟是人家的心意”
吕茶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见苏牧还站在原地,不是吧!还生气呀?
“哎呀!手臂好痛啊!”
“行了!别装了,刚才都已经替你看过了就手心那点皮外伤!”走近的苏牧十分贴心的拆穿了吕茶那蹩脚的谎话。
“真的,比珍珠还真!”吕茶还撸起袖子来给苏牧看。
“好了,去赵记找怀瑜吧,也给你上些药!”
“不是说要看迎亲队伍吗?去赵记不就没得看了?”尽管有些小插曲吕茶可没有忘记自己和怀瑜出府的目的。
“还没到时候,廊桥上现在这么冷,等到时辰再过来也来的急”苏牧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