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苏牧送回家,不过这次两人是走路回来的,苏牧送她这样一个大男人回家,真的很怪异。
和苏牧在巷口告别,吕茶小心翼翼打开大门悄悄的溜进后院。
蹑手蹑脚穿过长廊,轻轻的将房门关上,拿了火折子点灯。
“回来了。”吕父坐在桌旁,桌上还有已经凉掉的饭菜。
他在黑暗之中,吕茶看不清他的表情,“阿爹还没睡吗?”
“听沙棠说你今天和苏牧出去了。”
还听沙棠说,沙棠今天都没在她身边好吧!又派人盯着自己,不就想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吗。“去了李记,他好像是在提醒我提防周柳两家。”
吕钦华大概已经猜到,没有很惊讶,语重心长道“阿茶,凡事还是得留心眼,毕竟咱们是在与虎谋皮。”
吕茶想问假账的事,又不知从何说起,张了张嘴还是没开那个口,她不想让阿爹难堪,最后也就只答了句阿爹放心。
吕茶木呆呆的站在池塘旁边望着天边软绵绵的白云,微风轻轻的吹起额上缠绕着的绷带尾巴。
池塘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在使劲的扑腾着,“阿……茶……救我,……”
她伸出来自己瘦小皙白的小手,吕茶记得了,就是这天哥哥死了。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上慢慢粘满血渍,他最终还是死了。
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床幔顶,呼吸不畅的吕茶爬起身掀开幔帐,沙棠打了洗脸水进来。
见吕茶望着她,沙棠喊道“小姐,你醒了啊!”走向床边。
吕茶下床穿鞋时感觉有什么扎脚,从鞋里拿出来两个红色的珠子,她下意识看了自己的手腕,光洁白皙的手腕上什么也没有。
“小姐,你的链子断了。”沙棠也踩到了忙抬起脚来。
“一会喊她们来捡吧”都戴了三年了,也该断了。吕茶将鞋穿上,起床洗脸去了。
“小姐,我保证能给你穿的和原来一样。”
一大早小七就差人来说有人来应职,吕茶起来吃过早饭打算去铺子看看顺便去给苏瑕买开店礼物。
处理好粮铺里的事,吕茶特意换了女装,这样方便出门,她就不信了这样还被人跟踪。
一身鹅黄衣裙的吕茶去了京都最豪华的玉器店珍品阁,她也不知道是要送关公呢还是送花篮。
店里的人三三两两,有些清冷,吕茶望着几尊玉像陷入了选择恐惧症中。
“阿姜的死,没有一点让周公子心慌吗?”旁边的包间传出清冷的声音。
“在下一直以为苏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人,案子已然查清,大人何必苦苦纠缠。阿姜的死,在下也很揪心”
“周文序!”
“大人可知道您现在可是在诽谤在下,说出去定然不好听。”
“你大可去说,苏某不在乎。告辞!”
吕茶懵逼了,苏牧和周文序因为叶姜的死再吵架,自己还该死的听了墙角。
更让她想死的是苏现在已经打开门然后一脸怒气的盯着她,要打招呼吗?但是她现在是女装,还是假装不认识,然后走开。
苏牧看见她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里屋的周文序,然后脸色更臭了“吕二小姐是约了人吗?”
他认出自己了,妈耶!要命,要和周文序划清界限吗?她不敢“民女的朋友要开店,来给她挑个礼物。”这样说总谁也不得罪了吧。
“原来如此,苏某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刚才还怒火冲天的人现在却温文尔雅。
这演技她吕茶甘拜下风,“公子慢走。”吕茶望着苏牧离开的背影,这个男人脾气控制的真好。
“阿茶,你要买些什么呀?”
回过身,一身白衣的周文序斜靠在门框上摇着手里的折扇,浅笑嫣然的模样。
“沙棠的表姐要开家客栈,我来给买开业礼物啊。”吕茶一五一十告诉了周文序。
“要不要帮你挑挑?”
吕茶点头答应,有周文序这个智多星在,挑礼物什么的简直是小意思。
吕茶想问周文序和苏牧怎么回事,这样问又显得她太八卦。
“我也是来挑一个东西遇见了苏牧。”周文序仿佛听到了吕茶的问题一样,还替她解了。
吕茶没有回答,周文序还以为她是不想提起叶姜。“阿茶,你许是觉得我冷血,我后悔了!如果当时我不说要听她解释她是不是就不会轻生。”
两个人在一起就该相互理解信任,周文序没有信任过叶姜,一次也没有,旁人都看的出来是薛南星百般纠缠,他却总觉得是叶姜不够矜持。吕茶说不上来,是周文序太在乎叶姜所以关心则乱还是因为他怎样说她都原谅他,让他有优越感。
“文序,阿姜已经死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没有用了。”认清现实吧,这辈子要想再见叶姜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