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手里的长剑慢慢走了过去,穿着兽皮衣躺在地上的男子手臂和腿上都受了伤,脖子上的动脉已经被割开,血液乱流,男子不停的抽搐着。
周围零散的躺着三三两两和还在地上抽搐一样打扮的男子,吕茶随意的打量了几眼,都已经断了气,回天乏术了。
“吕茶!”
玄都伸手扶牢了自家已经受伤的主人。
吕茶挑了地上男人面上的黑纱,擦干净了长剑上的血迹,将它送回了剑鞘背回了背上。
迈过横七竖八的尸体,快步走到了廊下,脸上换了她一贯常用的神情。语气轻松道,“苏大人许久未见啊!”
“谁让你们来的!”苏牧盯着跟在吕茶身后的怀瑜气不打一出来,咬牙切齿的问到。
怀瑜畏畏缩缩的躲在了吕茶的身后,搅着手里的马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牧的话,只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云哥哥。
“看不出来吗?自然是自己来的啊!”吕茶回头摊手看了看院门口大敞的门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满是无辜的回答到,还对怒气冲冲的苏牧挑了眉眼。
伸手和玄都扶了受伤的苏牧进了屋。
玄都拿了药膏纱布什么的准备给苏牧包扎伤口,怀瑜跟在后面打下手。
也没有她能帮上的忙,吕茶去屏风后面的换了她以前留在盘山的衣服,挽了袖子看了看,还是先把门口那具搬走再来搬屋里这几个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具拖到院子里,要不她再等等,万一苏牧还要检查检查呢!她这般动作岂不是破坏了现场!
她这么这么折腾了一翻,玄都已经给苏牧处理好了伤口,她进去时,苏牧已经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玄都往屋子里放了盆炭火,吕茶裹了被子和怀瑜窝在软塌上,玄都指挥着刚刚赶来的影卫将屋子里的尸体搬了出去。
血腥味还是在屋子里弥漫开来,吕茶的长剑就放在软塌边的小几上。
“吕姐姐为什么会使剑?是学过吗?”昏昏欲睡的怀瑜靠在吕茶肩膀上问着。
那时候她还小,常年跟着西市云山的三伯走商队,剑是三伯给的,剑术也是三伯教的,走商队的路上没少遇到拦路的劫匪,吕茶多少都动过剑。得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曾经到做过什么才行,噩梦缠身也是她活该。
“学剑自然是为了自卫!刚才怀瑜也看见了,若不是那人动手我也不会还手对不对?”所以是他活该!吕茶开始对怀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教。
“可是吕姐姐你这一剑也太勇猛了些吧!拦下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还手把他给灭口了?”
吕茶严重怀疑怀瑜这货是个圣母,人家都对她们动了杀心,她还要她拦拦就行了,她要真那么做估计现在躺在地上等人搬走的就是她两了吧!
“多说无益,睡吧!”吕茶太阳穴突突直跳,还是安安静静的吧!
吃过早饭,苏牧要留在盘山养伤,吕茶便带了怀瑜下山回城,昨天她可是在柳家老宅大闹一场还一宿没有回去,她估摸着现在云颜坊说不定就守着几尊大佛!还是带怀瑜县主去压压场子,剑也不带了,托给玄都替她保管。
吕茶牵着怀瑜迈过门槛,云颜坊静悄悄的,虽然之从上次月希和那个夏家的小姐吵架以后,来她铺子的人是少了些,但也不至于少这么多啊!
“回来了?又去哪里野了?还认得回来的路啊?”
“夫君,刚才是如何跟你讲的,别吓到秋娘!”
吕茶扭头就见柳将军坐在窗户下的桌边,柳夫人在一旁喝着茶娇滴滴的出声劝阻道。
“柳将军!”站在吕茶身边的怀瑜县主哆哆嗦嗦的往前跨了一步,显出身形,面上全是尴尬。
“夫人!你看她那样是能被吓到的吗?”柳将军更加气的吹胡子瞪眼,完全没看见被吕茶遮住的怀瑜,见怀瑜也在,柳将军立马神色自若的清咳了几声恢复了自己平时严谨的模样。
吕茶连忙丢下怀瑜向柳将军跑了过去,拉了胳膊就使劲摇了起来,然后低声对柳将军道,“舅父,秋娘知道错了!您看怀瑜县主还在呢,回去您想怎么骂就咋骂好不好,留点面子”
吕茶卑微讨好的样子让柳将军忍俊不禁,刚才怀瑜出声的时候他都已经给她留面子了好不好?
“怀瑜县主快过来坐!”柳夫人笑盈盈的对还尴尬愣在门口的怀瑜招了招手。
因为有怀瑜这块挡箭牌,柳将军如何都不好在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