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潇晓到约定地点时,杨楠琳和何音已经到了有一会了。刘潇晓边坐下边说单位有点破事耽误了,杨楠琳和何音明显感觉到她今天情绪似乎不怎么好,要以她的性格有谁让她不愉快,坐上这功夫得诅咒人家八百遍了,而不能是像今天这样只是简单解释了下便点了吃的。
何音看了看杨楠琳,用眼神传递着“你去问问”的意思。杨楠琳就开口道:“哎呦喂,这是谁啊,把我们潇晓大小姐的晚餐时间都给耽误了,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呢。”
刘潇晓也就被她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给逗乐了,原来是今天她们单位的一个大客户被其它公司给撬了,这事本来也算是正常的事情,结果企业老总非常生气认为是他们的工作做的不到位,失去一个客户不要紧,但他们提前一点预感都没有,说他们是工作中没有一点主人翁的意识,一点责任意识也没有,对企业极其不负责任,部门小领导受了气回来又给他们开会传达,结果总得有个最终的替罪羊不是,可怜的刘潇晓同学最终“光荣的牺牲”了。其实要想的开呢,这事也没什么,可是刘潇晓这人平时看起来一副姑奶奶怕过谁的样子,但一旦遇到工作上的事可是极其认真负责的,所以这事她还挺自责的。她自己总结说她刘潇晓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如果她和客户关系再弄的熟络些,俗话说树怕扒皮,人怕见面,如果她再勤往客户那跑几趟,顺便带着小玩意意思意思,最起码客户要放弃她们公司时总会提前有个准备。
杨楠琳和何音也只好劝她,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什么失败是功能他妈,什么吃一堑长一智之类的。不过也都感叹起现在的工作环境不好来,大到公司之间小到同事之间,不是有实力就能证明一切的,而且有很多时候往往“人情”大于实力,有时即使工作再努力不会“处关系”,或所谓的“人际关系”处理不好,都是白搭。几个人这一顿饭吃的也挺沉闷。刘潇晓更是一直深深的自责中,可是杨楠琳和何音也只是觉得她一直顺风顺水,偶尔遇到一个小挫折而已,谁也没太往心里去。可是谁能想到正是这种小挫折最后让刘潇晓差一点就深陷精神的泥潭而无法自拔,这是几年后刘潇晓发生在远在深圳的事情了。
杨楠琳本来想和她们俩唠唠李成森父母催着她们结婚的事也就没提。吃过饭后,刘潇晓说:“不行,姐我这一下午郁闷的心结没打开,如果释放不出去,会憋出内伤的,你们陪我去酒吧喝酒吧?”。
春城是地处北方的二线城市,并不算发达,而且由于地理气候的原因,基本上一年有半年的时间都在过冬天,人们还是有早出晚归的习惯。所以酒吧业在这个地方并不是很红火,但在城市商业中心倒也有几家常年客满的店面。杨楠琳和何音基本上不去这类的地方,何音是觉得太吵,杨楠琳自小在农村长大,上大学时经济又很拮据,工作后经济上不受约束了,但李成森觉得好姑娘尽量不要出入那种地方,所以杨楠琳也就有一次因为工作原因去过一次,还就是在包间里吃了点东西。刘潇晓倒是酒吧的常客,她很喜欢在酒吧里被人包围着的感觉,还经常有人请她喝上一杯,她也是来者不拒,但她也有自己的分寸,“只喝酒不喝醉,只卖笑不卖身”。
今天杨楠琳和何音见她确实心情不好,也就答应陪她一起去玩一下。三个人来到一家酒吧,刘潇晓驾轻就熟地来到吧台前点了几杯,她知道何音死活是不喝酒的,就只给她点了一杯饮料。她和杨楠琳两个人各点了一杯加冰的龙舌兰。三个人就边喝边聊着,一会刘潇晓觉得不过隐,就下到舞池里尽情的跳起舞来。
等到她回来时,身边多了一位男生。在昏暗的灯光下,杨楠琳和何仍然能感觉到这个男生散发出和阵阵男性荷尔蒙。他看上去很MAN,180左右的大个,胖瘦适中,一身并不张扬的名牌休闲服,往脸上看虽然看不出皮肤的颜色,但五官是恰到好处摆放在那张迷人的脸上。而这时刘潇晓正和他有说有笑的走过来,杨楠林和何音立即嗅到的危险的信号,因为刘潇晓虽说是对帅气男生从来不掩饰她的喜好,但她们的记忆里还没见到过她这般花痴般的样子。
两人走到了杨楠琳她们近前,就听刘潇晓介绍到:“这位是聂云天,这是我的两位好朋友杨楠琳、何音。”
聂云天倒是非常绅士打过招呼,很自来熟的样子,又给她们三个点了一些喝的,就又自顾自的和刘潇晓热聊起了来。这时就见一个胖胖的中年人非常着急地走了过来,胖子是胖到低头指定看不到脚的那种,肚子之大杨楠琳后来形容说坐下来都能自带办公桌,老远就听见他哈哈大笑的说:“聂少,怎么来了小店也不提前通知一下?”
聂云天没和他客气,说:“张老板,我是来跳舞的,和你说了你还能陪我跳一曲?”
那个张老板哈哈笑着说:“聂少真是越来越幽默了,我这身材已经告别舞坛喽,再说小店面积本就不大,我下去跳还得占三个人的位置,不划算,不划算。”
转身看向刘潇晓她们几个:“这几位是聂少的朋友?”
聂云天却也没有要介绍的意思,只是简单的点点头,张老板立即说道:“聂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天这酒我请客,以后几位美女再来,酒水也全免,还请几位美女多多赏光啊。”
杨楠琳她们几个就对聂云天的身份琢磨起来,按理说这个酒吧在春城也是属一属二的,能让大老板亲自出面,还满脸陪笑,看来这人应该不是一般的上班族了。特别搞笑的是,杨楠琳第一个跳出脑海的想法是:“今天不会招惹上黑社会了吧?”
刘潇晓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被背黑锅的郁闷事件,开心的东一句西一句与张老板、聂云天打着哈哈。没过一会张老板就识趣的走了。而何音这时也站起来说道:“我明天还有一上午的课呢,今天也不能玩到太晚,咱们也都各自散了吧。”
刘潇晓这时已经有一点微熏了,一副还要再喝的样子,何音就有点为难,而聂云天却非常识实务的站了起来,不如我送几位回家吧。何音赶紧答道:“不用了,我今天没喝酒,我们打个车,我顺道就把她们都送回家了,就不麻烦你了。”
说完就拉着刘潇晓往外走,杨楠琳也紧跟着出来了。在回家的车上,刘潇晓还一路在对着手机里刚刚存的聂云天的手机号码傻笑着,杨楠琳和何音就觉得这次她好像是在劫难逃了。而杨楠琳没出息的直说:“何音,吓死我了,还以为碰上黑社会了呢,真怕那个姓聂的非要送咱们回家。”
换来的是刘潇晓的一翻白眼。刘杨楠琳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半夜11点多了,看到手机上李成森发来的微信,是两个小时之前发的,问刘潇晓她们吃完晚饭没。之后再也没再给她发信息或打电话。记得刚恋爱那会,李成森总是有事没事发个短信、打个电话,李成森说这是关心,而杨楠琳却觉得手机是在需要时用来沟通的通信工具,没事打电话就属于浪费资源。可能是从小就独立惯了,杨楠琳很不习惯到哪还需要向人报备的感觉。
杨楠琳自从初中就开始住校生活,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慢慢适应了什么决定都是自己做,包括在考大学填报志愿时,她也没有和父母商量过。当李成森说起自己考大学时,父母在考场外陪考,父母帮助填写志愿的事时,杨楠琳嗤之以鼻的说道,她就不明白父母在考场外陪着,除了感受一波波的热浪还能帮助孩子提高成绩?其实杨楠琳当时没注意到这是一种幼稚的想法,也是她与李成森之间的生活背景差距造成的必然,杨楠琳的父母是一代老实巴交的农民,即便杨楠琳想让他们帮助她参谋报考的事很显然也是不现实的。而李成森的父母是高校的老师和教育局的领导,与其说是帮助参谋不如说是已经帮助李成森选择好了她们想让他走的路,而李成森一直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也乐享其成。
李成森和杨楠琳磨合了这么长时间,已经知道杨楠琳底线在哪,所以不会一再追问。这一点杨楠琳觉得李成森是非常迁就她的,她心底里是很感激的。何音说过,正常谈恋爱互相打探一下行踪是很正常的,只不过一般都是女生粘着男生,而她和李成森却是相反的。何音说有时候就非常羡慕杨楠琳,有一个这么关心她还懂得迁就她的人。想到这,杨楠琳心里荡起些许的暖流,给李成森回了一句话:“我已经到家了,正准备洗漱。”
李成森原来还没睡觉,接着就回过来一条消息:“才到家啊,想你。”
后面还加了一个跳动的小红心。杨楠琳看着信息笑了笑,也回了一颗小红心,并加了一句“晚安”
她这是聊天结束的通知。后续李成林回了一句晚安,也就没再发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