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晏辰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她终归不是报复心强烈的人，狠不起来，闹不起来，他可以接受她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向他胡乱撕咬的模样，可是对她的眼泪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哭，他只能受着。
事实改变不了，他只能任由心脏灼烧着，她说什么都好，只要她觉得开心。
可偏偏，她怎样都不开心。
从外面回来，一整个下午她都在房间里做试卷，晚上的时候莫铭升的电话打到了家里。
澜溪从楼上跑下来接，语气乖巧平静。
莫晏辰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哪怕一切都被捅破，都公诸于众，没有关系，他承受。
可她什么都没有说，挂了电话，安静的背影像是一座美丽的雕像，他的心无法平静，在沙发上看着文件看不下去，满目的字符诡异地凌乱着，一个都不认得。
他唇瓣泛白，想先丢开公事，一双柔软的手臂却在此刻缠了上来，紧接着是她轻柔的呼吸擦过他的脸颊，文件被拿开，她整个柔软纤细的身体靠了上来。
莫晏辰整个人僵在了沙发上。
俊脸在炫白的灯光下冷冽地紧绷着，泛着魅惑寒冽的俊美，他看到她的肩膀和锁骨，清晰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是玫瑰味道的沐浴露，不可抗拒，阵阵袭来。
薄唇苍白如纸，莫晏辰浓密的睫毛闭上，却冷不防有柔软的东西袭上了他。
深邃冷冽的眸猛然抬起！他看到了她凑近的脸。
此刻，她柔软的双臂正圈着他的脖子，清澈的水眸里透着一丝苍白的绝望，却固执地亲着他，不得要领，一下一下着他的。
莫晏辰紧闭着，却被她脸上进退不得的可怜与茫然击垮。
强烈的流，瞬间沿着她的充满味道，窜到了四肢百骸！
一个恍惚他险些沉没，和她的味道在一起，却在越缠越深的那一刻被感觉惊醒，掌扣紧她的腰肢分开两人的距离，俊脸苍白如纸。
“澜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澜溪轻轻扶着他的肩膀，水眸透着绝望的哀戚，轻轻点头：“知道。”
说完她又欺身上去，绵软的唇瓣贴上他：“你今晚不可以吗？”
莫晏辰眸色阴鸷如冰，心脏被她最简单的句子戳的鲜血淋漓，痛不可遏……她的触感重新袭来，在着他，年轻的人儿刚洗完澡，穿着单薄的睡裙强烈冲击着他的视觉，可是他却宛若置身冰窟，僵着，半丝都不敢碰她。
“澜溪，你起来……”他强压着心口里沸腾的痛楚，哑声说道。
起来。
不要诱他，也不要提醒他
在她的单纯面前，他有多罪恶难堪。
澜溪却像是着了魔，不开他的，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手直接顺着他的衬衫落到了他的身上，手摸到了他扣上的腰带，“啪！”得一声解开。
她知道她有多危险多可怕，隔着一根电话线，跟她最亲近的父亲交谈，她却无法诉说自己的境地。
所以，，你来听一听我心里的绝望，行么？
手腕被动地抓住不让她再继续，耳边是一声隐怒的低吼：“澜溪！”
这一声呵斥，让澜溪心里像是被放了一把燃烧着的大火，缓慢烧着，疼痛渐深，眼神单纯而迷离，泛着一点泪光，勾着他的脖子上了他的喉结。
她记得，昨晚他就是这样堵着她，她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莫晏辰被迫仰头，有着那一股快乐夹杂着铺天盖地的罪恶感，将他压垮。
要疯了。
只差一点点，他就快被她弄疯了。
澜溪伸手将他的衣服扣子解开，小手微微发颤地，小心翼翼。
莫晏辰脑海里最后一根弦倏然崩断！
“你不想我吗……”她抱着他的头，柔软的发丝垂落下来将他包裹住，柔软的滣瓣轻轻覆在他说道。
说着她就抬眸，清澈的水眸里透着无尽的苍白，望着天花板。
手攀着他的肩膀，没有遮蔽物的美好，一点点轻触他，一点点提醒她昨晚。
莫晏辰猛然睁开眼，终于意识到她在做什么！
“澜溪停下。”他冷声命令，极力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压制着他的罪恶，心疼，和微弱无力的恳求，握紧她的腰阻止她，“你会后悔的！”
泪水闪烁，她咬唇望着天花板，哽咽一声：“不疼。”
她脑子很痛，心里也很痛，所以希望有什么东西可以将她带离绝境。
滣上咬破的伤口再次裂开了，她心里狠狠地被刺着，手轻轻悱恻住他浓密的发丝，俯首将身体靠近他的，任由重力带着自己坠向最恶的地狱，小脸煞白，哑声都：“我只想知道，你昨天那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
你到底有多爱我，爱到可以把我拖到这样的地狱里去？
莫晏辰俊脸狠狠地煞白了一下，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溃不成軍。
你拥有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
一整天。
她平静透着一丝怕，一丝怨恨，想杀了他又不忍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狠狠地给自己一刀！
只要她别再那么看着他，只换她不那么难过，不那么痛！
他不想再冒犯她。
不想再看她疼得哭出声来却无法抵抗的模样！
可她偏偏要提醒，提醒他是怎样不如地对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她一定要如此强逼。
额上的汗水将浓密的睫毛打湿，眸子瞬间血丝满布，猩红如血，莫晏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她疼得苍白却含泪的脸，一遍遍地问他，你是什么心情？
他的心情，就像彻底染黑的潭水，再也洗不净了。
猛然搂住她的，控制着她，莫晏辰一个翻身将她放在沙发上，文件扫向地面，发出哗啦的声响！
猩红的眸子凝视着她，莫晏辰手掌轻轻按着她的头顶，拇指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极度暗哑的嗓音道：“想知道我是什么心情是吗？……那澜溪……好好看着我，从现在开始一动也不要动地看着我……看着我是怎么爱的……”
好好看着，他是怎么耗尽自己的良知和生命，在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