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有道早早在34号院等候着,看到霍羽出来激动地上去抱住他,父子俩抱头痛哭。吥叽和肖扬狼狈不堪,爱国身上裹了几层纱布。霍有道看他们这样,拿了几个箱子给他们一人一个,肖扬打开一条缝,里面一沓一沓小粉红看的人心驰荡漾。
霍有道很上道的蹲下身给爱国也送了个:“狗爷,您也拿着。感谢各位警官为救我儿费心费力。”
爱国闻到了万恶的铜臭味,满眼粉红软妹币:“嘿,算你有良心。”
吥叽拉拉肖扬的手,又怂又怕,劝道:“别要了,老大知道肯定得重罚。咱们收地球人贿赂得按照受贿罪处罚,快别要了。”
肖扬长叹一声,忍痛把爱国那份也抢过去还给霍有道,义正言辞骂他腐败人民警察。
苏城懒洋洋地靠在墙边,阳光落在他身上,白衬衫透着光,袖子齐整的挽起,右手露出的小臂缺损一块。吥叽已经帮他预约莫斯医生,等会帮他修复损坏的手臂。
爱国坐在他脚边,壮实的虎头脑袋靠在他腿上,一人一狗悠然自得。莫斯医生来了,苏城上了他的车,车里有精密仪器可以帮他修复破损的人类躯体。
“吃火锅庆祝大家顺利解救霍羽,位置都订好了,走吧。”肖扬开车出来吆喝他们上车,就差苏城了,肖扬鸣喇叭示意他上来。
苏城揉揉新造的小臂,白皙光洁看不出异样,他脸上有笑意:“你们先去,我去带个人,说了要请她吃饭的。”
爱国发出迷之狗笑:“悄咪咪会美人,不厚道的死鬼。”
他开车去华都商城找老毛,结果看到茶馆大门破损,茶碗桌椅碎了一地。他跑上楼,栏杆被撞断,楼道里打斗痕迹明显,仓库里的器械还在,但人不见了。
一瞬间心烦意乱,甚至有暴躁暴戾的情绪从心底萌发。
他一掌拍断栏杆,匆匆下楼打电话给吥叽:“柳斐和老毛被抓了,我们杀的星主是假的,声东击西,我们被骗了。速查他们的踪迹。”
他们丢下火锅奔回院里,肖扬和李队交涉。吥叽去茶馆调取老毛的监控,商铺的监控也掉出来,他们两被押上车,一路开的方向是平砀山。北市平砀山地理位置偏僻,黄石荒草罕有人迹,就是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苏城他们在山里转悠了十分钟连个鬼影也没瞧见,吥叽晃动信号仪在西北方有微弱的信号显示,他们沿着西北方走,渐渐到了山脚下,山坡陡峭,山上长得都是些刺刺歪歪的老树,要上去不容易。
吥叽瘦弱小身板撑不住了,公子哥在学校训练的时候也没受过这种苦,千里行军都是水过去的,他扶着石头坐下,要断气似的:“老大,歇会儿吧。没想到咱们杀的那个星主是假的,他们捉柳斐和老毛干吗?”
苏城紧张地四处查看,确定没有踪迹后靠在树边休息,他摩挲着指腹:“柳斐是陆鲲。”
肖扬才入职对这些不懂,天真懵懂的问:“什么是陆鲲?”
吥叽夸张地啊了声,他掰开一罐雪碧压压惊,摸出根吸管插进去:“听说陆鲲已经灭绝了,就连飞鹏都只剩下少数,没想到柳斐就是。”
肖扬急了:“什么又是飞鹏?”
爱国盘起狗腿,遥望天边一抹夕阳,残红血色勾起尘封已经的回忆:“最早在部落时代,电星……”
“看那边。”吥叽手上的信号仪闪动,信号闪动强烈表示有他们的同类在附近。爱国刚调起讲故事的兴致,这下只能憋回去。
他们跟着信号方向过去,天色越来越暗,月亮清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林子里偶尔有野兽瞪着两只绿油油的眼睛看着他们。爱国身上的伤还没好,走不动了就死皮赖脸趴在肖扬背上。苏城手机震了下,是柳斐发给他的短信,是几个字,很急促。
别来,走!!!
苏城勾住吥叽的肩膀把手机给他看,吥叽观察周围情况,月光有点暗,他竖起特殊移动设备追踪柳斐的手机号,只要还在使用他就能查到大致位置,过了一分钟屏幕显示信息源距离他们不到一公里,就在前面。
他们极速步行赶到前方一公里的位置,巨大的星转轮盘镶嵌在地面,轮盘上有五芒星,竖起五根水晶柱,柱子直通天际仿佛没有尽头,不仔细看不容易看出那其实是一道光直冲苍穹。柳斐和老毛被反绑在柱子上,脚下的五芒星闪着微光。
“他们在那。”吥叽收起仪器高兴地冲过去,肖扬累死累活扔下爱国,挪着步子跟在吥叽后面跑进星转轮盘里。
“站住,别动。”爱国吼道。
肖扬一只脚踏在轮盘上,一只脚还在外面,他回头茫然地问:“怎么了?快救人啊。”
爱国说不出哪儿诡异,反正就是直觉不好:“快出来。”
肖扬刚要退出来就被吥叽一把拽进去,吥叽催他:“快救人,不要耽误时间,我们还没吃完火锅呢。”
“你就知道吃。”肖扬跟上去。
吥叽喊道:“你们快来,他们晕过去了。”
爱国见他们没事,苏城也没反对,觉得自己多心了。它走进星转轮盘,一刹那有天摇地动的感觉,当它本能地想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头顶的月光被乌云遮蔽,山里漆黑一片,四周恶鸟桀桀,随时要吃人似的。
刺拉拉一道微红的闪电从天边蜿蜒而来,一道道细小的闪电像错杂的树根。
要下雨了,情况不妙。
“吥叽,你让我很失望。”苏城抬起头,即使在无光的黑夜里,他那双眼睛依然微微亮着光,给人以希望。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吥叽,不知道苏城为什么这么说,怎么回事?
吥叽背对着他们短促地笑了声,他转过身来,之前身上那种软弱无能的公子哥气质一扫而空,完全变了个似的。他目露凶光,面相一看就是阴险之辈。他弯起一边嘴角,好奇又无辜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苏城一边观察柳斐他们的情况一边敷衍:“你有很多地方露出了马脚,走后门的就是水货,警校老师没教过你怎么反侦察?”
“凭直觉?”
“柳斐和老毛被抓走我就开始怀疑你了。”
爱国首先炸毛,他想蹦起来但手脚像被绳子束缚在星转轮盘上一样动不了,它骂道:“你这孙子,亏得咱们掏心掏肺称兄道弟,你居然玩窝里黑?你为什么要这样?狗爷怎么动不了了?”
“我等这天很久了,谁不想成为星主拥有无上的权力呢?只要我成功了,谁都不会再说我无能,不会再说我只是个靠局长父亲苟活的废物。”吥叽手里撑着一根星杖,星杖上嵌着一颗灰宝石。他转动星杖点在东边位置,光柱伸出一道细线将爱国绑住拉回柱子上绑着,肖扬也同样被绑在西边。
东边爱国,南边柳斐,西边肖扬,北边老毛。
吥叽张开双臂转了一圈,仿佛君王睥睨他的天下:“苏城,我本不想和你作对,用尽方法想转移你的注意力。柴允、霍美夕、甚至牺牲了蓝胖……但都失败了,你还是太聪明、太执着。你记住他们不是我害死的,都是因为你的执着,他们才成为了牺牲品。”
“胡说八道。”
“我胡说?你难道不是为了她吗?”他指向柳斐,“如果我们不是因她敌对,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事结束后继续回去做你的下属。”
“不,我不会容忍你这样残忍冷血的人留在队伍里。”苏城轻蔑道,“你不配。”
“不配?”吥叽面容扭曲,他的灰石星杖一端指向柳斐,光柱向前位移到他面前,他把柳斐拉到身前扯掉她的背后的衣裳,灰石星杖上燃起耀眼的宝石光芒照亮一方黑暗。光芒下她背上血红的红电树脉络清晰。
“你住手,你想要什么?”苏城向前迈了一步,但又忌惮星转轮盘止住了脚步。
“你心里不清楚吗?”吥叽伸出食指沿着她的脊背一路下滑,所过之处皮开肉绽,他原本白皙的背上立刻鲜血如注。
“啊……”柳斐在巨大的疼痛中醒来,她挣扎着却被吥叽面朝光柱绑着。疼痛使她浑身颤立,额头直冒冷汗,“卧槽!你干什么?”
吥叽捏住她的脸,目光中有变态的执着:“别怕,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