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府福管家沉声质问。
刘仲谋亦是郑声回绝。
桃花寺内虽然桃红柳绿,风烟俱轻,却有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面对这如要凝固的空气,刘仲谋面色如常,深深施一礼,道:“正是。一来本就是误会,二来这男女婚事是终身大事,府上一不知在下人品心性如何,二不知在下所作所为与来历,三不知在下身体是否健康正常,怎能如此草率决定大小姐的终生大事呢?小子不才,不敢耽误北方大小姐的终身。”
刘仲谋虽然心烦,但是话毕竟要讲清楚,倒是耐着性子说得条条俱在一个“理”字上。
“你可知多少人求神拜佛都想着进我北方府中,得此福缘?”福管家声音自带阴寒之气。
刘仲谋连连摇头道:“小子无知,小子惶恐,还望海涵。”
但福管家却不吃这套,沉声道:“这么说,刘公子是看不上我家大小姐了?是在存心欺辱玩弄于我北方府了?”
“不敢!请管家大人千万不要误会,小子说过,之前擂台之事本就属于误会,如有顶撞之意,还请管家大人见谅,请北方府见谅。”刘仲谋虽然言辞客气,但语气确是坚决异常。
“呵呵!”福管家一声冷笑,两眼精光外放,道:“误会?我堂堂北方家大小姐的终生大事,整个大汉朝声名赫赫北方府的颜面,公子以为凭借一句误会就可以全部带过吗?”
刘仲谋心想也确实是如此,但此事无论如何还是不能答应啊。此时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小子万万不敢!还请管家大人见谅。”
“好!好!好!”北方管家冷声说道,“既然刘公子如此看不起我北方府,老朽这般都请不动刘公子大驾,那在下只好加大诚意,好显示我北方府的难却盛情,此行无论如何也要让刘公子去北方府上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北方府了!”
北方福管家说完微微侧首示意,身后六名下人便一拥而上,欲要将刘仲谋拿下。
软的不行来硬的?刘仲谋也是吃然不吃硬的主,本来尚存的三分理亏之意瞬间消散无踪,大喊一声,“德玛西亚”,便伸手与众家丁们缠绕做一团。
家丁们虽然对这个踩了狗屎撞大运的人心中嫉妒万分,一个个都是面漏凶光的样子,但是这个人毕竟将来会是自己主子的姑爷啊,哪敢实拳实脚的全力出手。
刘仲谋平日提水劈柴“能动则动”的日常水磨功夫,和近月一来的打铁跑步的成果终于体现出效果来了,再加上他身材虽然仍然显得消瘦,却是算得上高大,家丁们又各存心思,一时竟拿不下他。
管家北方福见状,上前一步,伸手在刘仲谋肩头一搭,说道:“刘公子勿要推辞,请随老朽回府吧。”
刘仲谋只觉得肩头一麻,瞬间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力气。便立刻被家丁们七上八下的抓住手臂挤按在了人群中间。
刘仲谋暗叫不好,这束手被擒,自己这弩啊剑啊便掏不出来了,可也不能就这么无策啊,刘仲谋抬腿便踢。但两腿刚要抬起,左脚“神龙摆尾”和右脚“佛山无影脚”尚未来得及出招,两只脚便各被踩住了。
刘仲谋心念极快,一招不敌便再起一招,连忙扯破了喉咙,大声喊道:“来人啊!不好啦!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男啦!”
强抢良家妇男?
饶是场面稍显紧张,在场诸人也被刘仲谋这句话给搞的有点哭笑不得。
北方府福管家侧身说道:“刘公子讲话请注意分寸,勿要乱喊乱叫,乱我北方府的名声。否则老朽也怕一时下手会失了分寸。”
刘仲谋哪是怕人威胁的主,一边对北方府福管家点头说“好好好”,一边转头又对另一边家丁们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手脚轻一点抓得疼”,然后突然用凄惨无比地嗓音,对老和尚讲悲痛欲绝地嚎道:“法印大师,救我啊大师!大师,大师!你怎么了大师!大师,你不能看着我被这帮歹徒带走啊!我跟你相依为命,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天,一直把你当亲生父母一样孝你敬你伺候你,想不到今天,你竟然这么狠心看着我被人掳去,要做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声音之凄惨,神态之悲痛,简直令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大师,不要让我离开你啊大师,大师我想你啊大师!大师,你怎么了大师,你倒是说句话啊大师!”
老和尚笑呵呵地说道:“刘公子莫要因此乱了方寸,老衲头顶三千烦恼丝已断,做不得这白发人了。“
我,去,你,奶,奶,个,腿!
老和尚你丫的什么时候幽默不行,你这时候整幽默,你这是想要整死我吗?
老和尚是指忘不上了,刘仲谋欲哭无泪,连忙转头冲一旁大和尚喊道:“大和尚救我,这人会妖法,是个妖精,快快做法收了他。”
大和尚却是犹如一根木头,依然一窍不通,道:“福管家与和尚俺甚是熟悉,福管家为人忠义正直,更是一向乐善好施,怎可能是妖怪呢?刘公子请勿开玩笑。”
我玩笑你个大光头,刘仲谋知道这榆木和尚是指望不得了,连忙再冲老和尚喊道:“法印大师,救我啊,他们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在你的地盘,仗势拿人,你都看到了,太不给大师你面子了,大师救我啊!”
老和尚微微一笑,慢吞吞地道:“阿弥陀佛,无碍的,有相会便自有去处,是缘分,也是因果。”
我缘分因果你个大头佛,刘仲谋心中实在着急,什么时候了还打起机锋来了。
“北方府的福管家,您也算是高门大户出来,说话做事讲道理、守规矩的人物才是,怎么到了这寺里,就变得如此粗鄙不堪,用强使硬,更是毫无气度可言。您口口声声说为了北方府的名声,可您如此行事,我看,北方府的名声都快被你丢的差不多了吧!”刘仲谋对北方福管家说道。
“刘公子不用激老朽,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请公子去府上坐坐。”北方福管家淡淡说道。
“你家北方威武老将军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吗?我都替他感到丢脸。”
“大将军的教导,刘公子还没有资格评价。”北方福管家面色微寒,“请刘公子回府。”
北方管家大袖一挥,一帮家丁便架着刘仲谋便向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