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周勇去带这些新兵,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总教官办公室,一个男子对蒋衬问道。
男子脸上有三道长短不一的疤痕,呈四十五度角,几乎平行从左边眉梢一直延伸到了最右边嘴角。
“当初他可是一直都跟着你段厦的,难道连你也对他有所怀疑?”蒋衬没有直接回答。
闻言,段厦看了一眼远处还在监督着余牧他们的周勇,叹了一口气,却也不再说什么。
“蒋总!”
“嗯?”
“那个就是你说的那位伪A级新兵吧?”段厦指着此时浑身有些发颤的余牧问道。
蒋衬走近窗户,沿着段厦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说道:“是啊,就是他。”
看着蒋衬有些意兴阑珊的模样,段厦笑着说道:“我听说,这家伙今天是乘你那辆座驾过来的?”
因为脸上有伤疤,当段厦笑起来的时候,整个脸颊看着似乎有些变形。早已经见惯了的蒋衬并没有露出丝毫多余的表情,只不过见他提起这事,就叹了一口气。
蒋衬坐在办公桌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这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你知道这小子有多惜命?我就是让他跑个几公里,他竟然要把能源石还给我!”
“我不收吧,他还非要站着不动。最后,想着不把他逼的太紧,才让他上了我的车。真是岂有此理!”
“哈哈……”见到有一个新兵能够让蒋衬这么头疼,段厦大笑了一声。
“我这算是明白了,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让周勇去带这个班了。”
“不过,你是不是对这个新兵太过于在意了?”
段厦知道的可不仅仅只是余牧拥有伪A级的品级,更是知道就在昨天这家伙竟然就要向蒋衬伸手要能源石。但是,他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蒋衬要对他这么照顾。
见段厦问起,蒋衬苦笑了一声,便说道:“这些年我们阳城始终都无法夺得帅旗,这里面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我们阳城没有A级新兵?”
本来他们经过努力倒是有几次把帅旗给领回到阳城,但是最近几年因为其它城市陆续出现了A级新兵,所以导致了阳城接连几年都与帅旗失之交臂。
这些事情段厦自然明白,但是他依旧开口说道:“我倒是不认为想要夺得帅旗非得有A级士兵参与。”
段厦从入新兵营以来,就一直保持着这一副舍我其谁的行事作风。所以,在他看来,即便是没有A级士兵,他依旧相信阳城迟早还是能够夺得帅旗。就跟以前他们一样。
更何况,在他看来,余牧还并不是真正的A级,而是一个伪A级。
段厦的想法蒋衬岂能不明白,但他还是解释道:“你别看这小子惜命,A级还是个伪的。”
“但是,这小子不但狡猾的很,而且心思也是极为缜密。”
“这……”段厦不知道蒋衬为什么会对余牧有这么高的评价。据他了解,昨天之前蒋衬根本就没有跟余牧接触过。
蒋衬则继续解释道:“昨日我刚见他的时候……”
接着蒋衬就将昨日余牧是怎么从他手中忽悠走能源石的细节告诉了段厦,并且还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见解。
“哈哈……真是没有看出来,蒋总你还能被新兵给忽悠的时候。”听完了蒋衬的描述,段厦依旧是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听你这么一说,现在连我都想要去亲自带这个新兵班了。”
“南区那边不需要你过去驻守了吗?”见段厦竟然愿意待在新兵营带新兵,蒋衬便好奇地问道。
见蒋衬问起战事,段厦脸上的笑容就突然消失了,“哪里能走得开?要不是为了说服周勇留在新兵营,我根本就回不了阳城。”
“不过,现在想想,有了这么一个惜命的伪A级在这里,周勇应该不会坚持上战场了吧。”
……
“阿嚏!”
刚趴上餐桌的余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看吧,我就说这训练不人道了吧?连我的抵抗力都下降了。”浑身无力的余牧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现在的他仿佛坐直了身体吃饭,都会觉得是一件十分累人的事情。所以,屁,股刚挨着凳子,整个上半身就倒在了餐桌上。
结果,见石天成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搭理他,而是纷纷把面条拼命地往嘴里扒。
唉,难道这就是一个伪A级在军营里面的宿命?这是可悲!
见没人搭理,看着他们的吃相,余牧不由吐槽道:“瞧瞧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像是个尖子班的队员?我们可是尖子班呐!”
说完,抓起筷子,挑了一根面条往嘴里送,呲溜给吸了进去。
也没嚼几下就给咽了下去,“瞧瞧,这才是一个尖子班吃饭该有的样子。”
“行了,组长。赶紧吃吧,一会儿都该集合了。”
似乎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余牧跟石天成这两个祸害,一个叫李彬的队员就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因为他们班不但来了个十公里罚跑,而且再加上一百个的俯卧撑,所以用餐时间变得很短。
“集合怎么了?集合还就不给人吃饭了……”
“嘘……”不等余牧把话说完,集合的哨声就响了起来。
一听哨声响起,四人同时一愣,紧接着同时低头快速扒了几口,便连忙起身往外跑。
生怕去晚了,周勇又给他们罚点什么。
余牧嘴上逞能,但是临走时还不忘从桌上抓了一个馒头。
正准备走,却发现石天成这家伙竟然还在码那些餐具。
“你这强迫症是不是得改改啊!”余牧说着就连忙拉上他往外走,一边还不忘往嘴里塞着馒头。
“为什么要改?我只是看着这乱七八糟的,心里别扭的很。”石天成说着,还不忍往那些收拾到一半的餐具瞄了一眼。
努力咽下馒头,余牧气道:“你看着餐具别扭,一会儿周勇该给我们别扭了。”
说着,余牧又啃了一口馒头,这回也不嚼了,生生给咽了下去。
被他拉着的石天成依旧是不忍地往距自己越来越远的餐具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