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已经又能够天天和自己的蛋蛋在一起了,但是每次若梦要出去给蛋蛋买零食时,蛋蛋都很忧伤的站在门口扒着门玻璃,望着若梦,若梦都会和小宝贝摆手,告诉他和妈妈再见。蛋蛋很听话的再见了,但还是不停地看着妈妈走的方向,若梦的心里难受极了,因为她能读懂一个不到两岁的儿子内心的言语,因为她知道她儿子所有的恐惧和担忧,蛋蛋是怕妈妈一走就又不回来了,但是他哪里懂他的妈妈如果可以选择怎么会愿意与他分离呢?要知道他从生下了蛋蛋后蛋蛋就如同她的生命一样,她宁愿自己承受任何凄风冷雨都只祈望护蛋蛋周全。于是若梦会再次开开门进屋问蛋蛋,她笑着说:“小蛋蛋,妈妈小宝贝,告诉妈妈你要吃什么?妈妈去超市给你买回来,妈妈现在就去,你乖乖睡觉,等一会儿你睡醒了,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妈妈了。”蛋蛋只是嗯嗯嗯的点头。若梦于是再次转身离去,可是就在她走出胡同后再转身看儿子时,小蛋蛋依然两个小手扒在玻璃窗上,一直凝望着自己走的方向。若梦的心下沉,因为她知道儿子是懂事的,因为他害怕会失去妈妈,所以妈妈出门他就怕他再也见不到妈妈了,所以他坚定地望着妈妈离开的方向,若梦心中难过的却是幼小的儿子心里的阴影已经如此深重,所以若梦就自惭形秽,更坚定了一定要陪蛋蛋长大的决心。而由于她害怕自己的儿子醒了看不见自己担心,所以往往到妈妈那儿呆不到10分钟就走,回家又绝对不能说到妈妈那去了。
因为真损已经回到自己的屋里面住了,所以若梦又开始了和儿子的快乐时光,但现在他已经大一些了,走路虽然还不是太稳,却更愿意出去溜达,不愿在家里。于是若梦在收拾好家里之后就会带着小蛋蛋出去溜达,若梦会教给蛋蛋熟悉一些物品的名称,小蛋蛋在外面的时候很快乐,每次出门溜达都会指着上次妈妈教的物品叫出名字,当若梦夸奖自己的蛋蛋真棒时蛋蛋也总是很开心的又蹦又跳。
马上快过年了,有一天寄生回来说在单位接到法院电话,说是虎妞把自己一纸诉状告上了法庭,其实也是要自己孩子的抚养费。他回家一说,真损说:“给什么给?孩子要让我们看和随便儿接回来就给”。若梦挺不高兴的,因为真损以前有言在先,那个女孩抚养与他们无关,她在她妈那生活,可现在这是明显要气若梦,才要接回那孩子的。可是寄生却不那么说,寄生说:“什么呀?她要当我面要我就说'你跟哪个男的不能换点钱花呀?你还朝我要,这点钱都挣不来'?”若梦也没说话,但晚上寄生和若梦说这件事的时候,若梦也生气地说:“你说是不是你女儿吧?是你女儿你凭什么不给人家抚养费呀?人家跟多少人给多少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活得也挺难的,但是她在这个时候起诉一定是以为寄生你再婚活得春风得意,所以想趁过年搅和一下,哎!自己干的事就得承担后果。”寄生说:“是我姑娘没错,那得等她长大上学和结婚我再给两笔钱,那时候孩子知道了,可是现在她花到哪还不知道呢!就不能给,可是他们往单位打电话,那些人都知道了,真是气死我了!”
这样这件事后来再没提起,年前五六天,忽然法院就把传票送到了寄生单位,说明天开庭,寄生中午回家,刚开始憋住没说,这时若梦正在来回收拾货,寄生在给鱼缸换水,而真损也在这屋给蛋蛋砸松子吃,一家人也算是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了。寄生终究是憋不住话的,再说明天开庭他也必须去呀!于是他就说明天开庭,妈你也去吧!真损笑吟吟地说:“我去?我骂不骂她呀?”骂谁呀,寄生问。骂她呀,真损满脸阴笑地说。寄生又瞪个大眼珠子问骂谁呀?,“骂她呗!若梦忍不住抬起头插一句:“还能有谁,虎妞呗!”真损斜睨着老三角眼说:“真骂呀?”。寄生边往出捞鱼边说:“骂呀!留她干啥?”真损干笑道:“那我可得问好了,,别以后你们还过,我成啥人了,到老喽她再虐待我。”若梦听到这,急性子的脾气终究是按捺不住了,“妈,你这话就不对了,以后成一家人,怎么以后能成一家人呐?现在是我们俩结婚,我俩过日子呢!怎么能和她成一家人呐?虐待也不能是她虐待呀?”真损也根本不在乎若梦,于是就笑着顶回去,“你们俩,今天过,明天不过的,谁知道你们俩能过几天呀?万一哪天不过那还有个姑娘,至少俩孩子里有一个是亲妈呀!那她不就得回来吗?我到老了躺床上她不就得伺候我吗?我可得问明白了,可不能结那仇了。”这时若梦气得都无法言语了。若梦只在心里爆粗,畜生,老畜生,有你这么搅活,真没白瞎你爸妈给你取这名,如果没有我儿子,我再都不会看你们娘俩一眼,你还以为你家儿子大家都稀罕呢!只是我自己眼睛瞎,却害了我儿子。她把头转向寄生,“你今天想过,明天不想过了吗?”寄生说:“没有哇,消停过日子吧!”
若梦几天都不看真损那张牲口脸,她却跟没事人一样,腆个大脸往若梦这屋来,但是若梦也知道她来是和若梦示威来的,宣誓主权和霸主地位,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这是我家,看不惯,你就滚,不停喝,你就滚。但若梦的不满和鄙视,真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于是在寄生上班后,她一般也不太在这屋呆,但是会在门口巡逻。这时有以前认识的老熟人路过她家门口,她往往吹嘘一顿,就是有钱以外,别人当然会提到她儿子,说儿子又结婚了?媳妇给生个大胖小子?这小日子让你过的,你是真行啊!每到这时候,真损就一定会挑高八度用那尖细如割玻璃样噪音般的嗓门喊:“这都离了,还赖在这不走呢!哎,就是可怜她,儿子说啥都不跟她过了,我这硬劝我儿子才让她又回来的。”而若梦明明听见了,明明气愤,也冲动的想出去问个明白,哪怕打黄也不能让她熊黄了,可是回头看看自己的蛋蛋,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咿咿呀呀的玩着玩具,若梦毕竟按捺住了,因为她冲出去的后果她知道,她无奈,只要她要陪蛋蛋,她便没有任何方法可寻,为什么她竟没有一点底气,甚至话都不能如实说,她恨自己,但却不停的寻找方法,但她现在每次面对寻衅滋事的真损,想的就是和蛋蛋在一起还是离婚和蛋蛋分开,她已经别无选择!因为他们只给她两条路。一条就是拼命厮杀,因为战争在每一刻都一触即发,可是自己却没有胜算的把握,因为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打跑那娘俩也不能让他俩真正的臣服于自己,而要和平共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这种生活是一种无尽的折磨和摧残,她感觉她日益卑微,压制自我而非心悦诚服的不是为了生存,而只是为了和自己生的小蛋蛋在一起。她每天都在想怎么改变现状!她对于生活的无力感每一分钟都在提醒她,让她片刻不得安宁,而所有矛盾的源头来自于这场不幸的婚姻。最后她还是决定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解决问题。
所以晚上她和寄生说了这件事,并且告诉他:“你去劝劝你妈,要是在一起过就别说别人不好,这样只能让人知道你的家过得不顺心,不如意。要讲究我就等离了再讲究。否则在外面说这说那,她以为脸上有光,其实会让人笑话。”寄生认为若梦说的也对,所以他去和他妈说了。这样真损就是更加不舒服了。
小孩总是爱找小孩玩,若梦姐姐家的孩子总是特别喜欢这个小弟弟,所以总想和小弟弟在一起玩。于是那天就来找小蛋蛋来了。后来就是因为她叫蛋蛋,真损就发疯似的和姐姐似真家的孩子吵起来,就说蛋蛋不好听,从今以后就是不许叫。可是小孩毕竟是小孩,她在她家时一直认为小姨说什么是什么,所以小姨叫蛋蛋她就是叫蛋蛋,真损一看和自己硬犟,就歇斯底里地大叫,没有教养的玩意儿,什么人事儿都不懂?若梦也急了,那毕竟是姐姐家的孩子,而且也不常来,上次闹离婚后这是第一次登门,这不是明显找茬吗?跟自己挑衅自己没接招,竟然开始对自己家人宣战了!这还没人了呢!若梦直接就接上了,说:“谁什么人事儿都不懂?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你60多岁了还不懂人事儿呢?”真损一听这是开始接招了,她呜呜渣渣地说:“就是不行,就是不行叫蛋蛋,从今以后都不行。”若梦说:“我的儿子,从我肚子里就这么叫,你说不行我还必须叫”。“就是不行,让你回来,你还想说了算,能不能过?不能过就离。”“离就离,我现在就离”。其实这不是气话了,这已经是心里话了,有这么一个人一直横在这儿搅和,这过的是真叫一个憋屈,也许这种日子再过下去若梦感觉自己要得抑郁症了。而如果自己死了不是一样没法自己照顾儿子吗!再说就是自己不死也一样会让他们全家欺负,包括蛋蛋。因为他还是孩子,他不知道什么是对的,当他看到他的妈妈只能低声下气什么都要听别人的时候,他也不会像尊重母亲一样尊重自己。因为现在的他家说话做事全都不在正调上,每天就想用阴谋诡计计算在哪里能敲来一笔,而若梦说话毫无力度,也就无法让儿子走上正途,所以所有的付出到最后既不能有益于蛋蛋的成长和三观的形成,也不会对若梦有任何好处,若梦也不得不考虑,这些天她竟然屡次出招,若梦都可以不接,但欺负外甥女儿她不能再沉默了,因为她是直接在向自己娘家挑衅,在向姐姐挑衅,在向妈妈示威!她在告诉自己娘家人她们就是欺负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