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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村舍·灭族

村舍·灭族

灵石风怒叫:“你个王八蛋!”抡起大砍刀,临近魂牙时,待要对准对方的脑袋劈落下来。魂牙陡然抬头,这人瞬间被一股平地狂风撂飞,直直撞在不远处那株绿藤树干上,当即口喷鲜血,重重的摔在地上,又吐出一口鲜血。

魂牙一拂袖,立马衍生出一股强横气劲猛如龙虎,一举掀翻了冲上来的男人。这一个个彪悍壮汉此时变得弱不禁风,连魂牙衣角都未撩到,便给击飞出去,重创倒地,并大口大口的吐血。所有村民尽皆愤然不已。

那灵石山一声令下:“动手!杀了他!”众男人纷纷抽出了兵器,冲过来要砍杀这个黑衣人。可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那些想要复仇的众男人无一例外被无形气劲给弹飞出去。他们根本不是魂牙的对手。那魂牙的修为造诣高得吓人。即便村舍所有男人联手,都碰不到他一根手指。这人的实力恐怕远超通灵境,到了更高层次。

魂牙看也没看满地打滚的男人,一把揪住灵石青,冷声威胁道:“你快说!凤烈父女现在什么地方?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灵石水站在人丛中,怒道:“不许说!”说话间,飕的一箭射了过来。

魂牙冷笑道:“果然有骨气啊。”掉头目视这男人,待得箭矢近身,他遽然瞪目,箭矢即刻化作齑粉。然后一把虚抓出去,那灵石水好像不听使唤,径直飞向魂牙。得亏他是狩猎老手,居然临危不乱,抬手又是一箭。

魂牙发怒了,他这次不留余力,挥出一掌,掌力甚是惊人,只一掌隔空便打爆了灵石水,直令这人碎得七零八落,血浆溅得到处都是。灵石青见状,惊恐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极力挣扎着,他想要反抗。

魂牙冷漠的声音落下:“既然嘴硬不说话,那就全部都杀了吧。”众黑衣人领命,纷纷动手。他们冲进人丛之中,逢人便是手起刀落,一时间刀光染血,不论妇孺老幼一律格杀。这村舍数百口妇孺老幼几乎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哪怕那些男人,也全然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所有村民顷刻都被斩杀殆尽,一眼看去那是堆尸如丘,血液如溪流,凄惨至极。

魂牙斜睨灵石青,那姿态张狂到了极致:“你看到了吧?我魂牙说得出做得到。现在,我问你最后一遍,你最好老实说出凤烈父女的下落,我暂且可以饶你不死。”灵石青红着一双眼睛,如同疯了一般怒骂:“我去你妈的!”拼着撕裂衣衫也要挣脱出来,拔出腰间兽骨短刀,直接捅向魂牙,切齿道:“你个狗杂种!我杀了你!”

魂牙勃然大怒,冲着来人发出狂啸:“死!”这啸声惊九霄,像灵石青这等凡人哪里吃受得起?就这样给超强音爆刺激得七窍流血,猝死当场,只见这人扑的仰摔在地,口眼不闭,显然是死不瞑目。魂牙一时寻不着凤烈父女,渐渐开始变得丧心病狂,施令道:“你们快去放火!我就不信凤烈不出来!要是他们还在村舍,他们也是难逃一死!”

众黑衣人得令,开始到处释放黑焰魔火。他们分散在每条街巷,人人都有一个葫芦,打开盖子,里面即刻喷出一道玄黑烈焰,迎风席卷,好似汽油泄露,沿着地表急速向四方蔓延出去。这火焰十分恐怖,连石块都能燃烧,甚至还有一丝吞噬万物之力。村舍一下子就被火海笼罩,一眨眼就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魂牙挥手道:“走!”遂将手下全部带走,他们还要去附近山林继续寻找。魂牙突然觉得,假使凤烈父女不在村舍,最有可能便是隐藏在这片森林里。

然而,当男孩回来时,却已经晚了:“这、这……”因为他只见到满地鲜血。满地尸体。还有一整片被魔火烧尽的废墟。满地都是亲人的鲜血。殷红色鲜血印在眼帘,却如同尖针刺在心口,更是成为他心中永不磨灭的记忆。他的心瞬间变痛,那种痛,就像一把锋利尖刀血淋淋撕开了他的皮肉,五脏六腑,甚至整个人。

他步履艰难,几乎被压抑得寸步难行,嘴里凄厉的叫唤着:“阿爹!阿爹!阿娘……啊!”男孩眼望着父母叔伯、兄弟姊妹个个横尸在地,他撕心裂肺的咆哮着,指甲不觉嵌入到了血肉里,牙齿咬破嘴唇,血丝密布在瞳眸里头,这是一种折磨。也是在这一刻,男孩人生头一次对鬼骷髅头的徽章产生滔天的仇恨!甚至他认得这个邪族标志。这种黑底白骷髅的三角状徽章,狰狞的鬼骷髅张开了如同怪兽般的血红虎牙。

只见满地都是尸体。村舍内外,尽皆化为一整片一整片火海废墟,一具具尸体躺着血泊之中,被烈火焚尽。心道:“他们,他们都死了。”年仅五岁半的男孩在哭,在喊:“阿爹!阿娘!阿伯!阿叔……啊!”面对这种惨祸,他甚至都不知所措,怔怔的呆望着眼前这一幕,泪珠沾在眼睑上都犹豫着该不该滑落。

男孩站在天宇之下,这瞬间,他觉得天塌般的漠漠无助。又不知过了多久,男孩恍惚听到,他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天、天儿……”那是躺在死人堆里的人。他马上跑过去,那是他父亲灵石玉。此刻,灵石玉小半个身子已是血肉模糊,生命力异常薄弱,眼看就要陨落。或许,是这人凭着强大的执念苦苦支撑到现在。

男孩哭喊道:“阿爹……呜呜呜……阿爹……”他抱着父亲,可惜灵石玉受伤实在太重,眼见是不能活了。但他兀自强撑着,拼命用微弱声音道:“你阿爹可能不能陪着你了……你、你要好好的……”男孩泪眼婆娑,哭泣道:“不!阿爹,阿爹……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呀……呜呜呜……”

灵石玉无力道:“小、小天,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好好的……”薄弱的生命力仅剩一丝元气,他试想要去抚摸儿子,可惜早已力不从心了。倏然之间,一阵轻风吹落了七彩花,四处飘散开来,纷纷都落了地。男孩抱着父亲,呆坐在冰凉的地上。也不知何时,一道幼稚声响凄厉的响彻了整片天际:“阿爹!阿爹……啊!”

突然,山上有人声:“居然还有一个孩子。”其实那些黑衣人并未远去,他们仍在这片山里活动,为了找出凤烈的藏身之地。他们知道凤烈身受重伤,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绝对跑不远。只是没想到此刻山下还有幸存者,魂牙本不愿理会,然而他本来就嗜血成性,最见不得事情处理得不干净。一个黑衣人自告奋勇道:“我去杀了他。”拔出短刀,便要下山取了男孩的性命。

魂牙挥手道:“快去快回。”目光中透着一抹残忍之色。他行事向来以狠辣著称,即使在邪族年轻一辈,也是属于天才那一堆里相当不凡的人物。不管对手是谁,他一贯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要斩草除根,绝不容忍他日隐患。

那人得令,欣然应道:“好嘞,少爷!”飞一般的直奔下山。男孩抬头看到这个人,那是一张极其狰狞的面目,嘴唇外还露着一截尖锐獠牙。只见他缓步上前,举起一柄弯月血刃,厉声道:“小鬼,受死吧。”

若在平时,男孩也许会惧怕,但现在他愤怒已极,发着野兽般的嚎叫:“大坏蛋!”尽管声音稚嫩,却满透着愤怒与恨意:“大混蛋!你杀了我阿爹阿娘……我、我要杀了你!”那黑衣人大笑着,就要一刀砍落下来。

男孩怒叫:“杀了你!杀了你!”抢先一步下手不容情,直接一指点出,正中那人胸口。那人中招后,并未直接倒地,只是愣愣的杵在原地,像是被点了穴道。

过得片刻,魂牙站在对面山上俯瞰,还是不见这手下动手,他颇为不耐烦的喝道:“干嘛呢?你还在等什么!”身旁那黑衣人盯着山下同伴,一动不动的站着,不由狐疑道:“少爷,这、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啊……”

魂牙被人提醒,立马觉悟过来:“果然有古怪!”他旋即变得谨慎起来,目光不断扫视周近。他以为这是躲在暗处的高手所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一直藏踪蹑迹的凤烈。魂牙心里没底,挥手道:“你再去!”又一个黑衣人接手这任务,飞身赶赴村头,见同伴果然没了生命气息,当即冲那男孩暴喝道:“小鬼,你老实交代,究竟是谁在暗中助你!”

男孩更不答话,嗷嗷哭叫:“坏蛋!我要杀了你们!”旋即元神之力自泥丸宫释放了出来,一把缚住这人,就在他动弹不得之际,神色异常惊惶道:“小鬼,你……”男孩欺身而入,又是一指点中其后背心,令这人当场口吐鲜血,遭到重创。若不是他身穿邪族护心甲,当场就得殒命。可即便如此,这人也遭了重创,伤了元气,趴地上再也起不来。

这一变故实在太快,连魂牙都惊呆了:“不对!一定还有人!”自然认为一定是有高人暗中出手。他不会想到男孩那么轻松就打残自己的手下。唯一的解释,一定是凤烈躲在这附近相助山下这个孩子。此番一连折了两个手下,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寻着,不由勃然大怒,他便站在高峰之上,一阵高叫:“凤烈,你还不出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一定会找到你,并且提着你的人头回我邪族。凤烈……”

于是这附近山脉高空遽然盘旋着一道道冷漠的叫嚣声:“凤烈,有种现身与我一战!凤清宫的人,也不过如此啊!”可无论魂牙如何激将,那凤烈都不曾现身。魂牙最终咬牙切齿道:“好好好,那便由我来动手!”为了引凤烈现身,他决定亲自下山。哪怕明知这是相当危险的举措,可他现在被愤怒击昏了头脑,已然彻底不管不顾了,他势必要逼得凤烈现身,然后斩杀这个仇敌!

魂牙骤动身形之际,直接瞬移到了村头,冲着那个男孩子咧嘴笑笑:“小鬼,你的命很硬朗啊!”只是这个笑,怎么看都是在怒极反笑。

那男孩扬起脸来,怒视眼前这个青年人,手指魂牙,咬破嘴唇大声道:“坏蛋!你们都是大坏蛋!王八蛋!狗杂种!我记住你们了,将来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找你们报仇!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这些人都拥有着同样的徽章,便是这些人杀了所有族人。这个仇,将来他一定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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