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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SARS非典

寒来暑往,雁去春回,四季的魅力就在于每个季节都有它应有的气质,他们互不干扰,却又各自多彩。人生亦如四季,有计划和播种的季节,也有收获和享受的季节,可最多姿多彩的当属青春年少,因为这个季节里不仅有枝繁叶茂,更有热血澎湃,意气风发和艰难万险。

但青春也是奋斗不息,超越不止。

2002年12月22日,一名危重病人从河源转入广州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这位病人症状十分奇怪:持续高烧、干咳,阴影占据整个肺部,使用任何医治肺炎的抗生素均无效果。

两天后,河源传出消息,救治过该病人的当地一家医院8名医务人员全部感染发病,症状与病人相同。

刚刚过完春节,广东就陷入了恐慌,紧接着一场席卷全国的灾难“SARS非典”传染便汹涌来袭。

晴川所在的县城虽然是个内陆小城,但在这场巨大的灾难下也未能幸免遇难。冷冷清清的街道、戴着口罩行色匆匆的行人、抗击非典的横幅……让这座小城蒙上了阴影。比病毒更可怕的是恐惧,校园里每个角落每天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只要有感冒和发烧发生,立马就会被送回家或者医院隔离。眼看着班里座位空了一个又一个,班主任是又着急又无奈,且不说孩子们生病有感染致命的风险,马上就要来临的升学考试也让她着实头痛。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连学校老师都被隔离了好几个,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剩下的孩子别再感冒了,病毒能早点被攻克。

孩子们毕竟年少,再大的恐惧都敌不过无忧无虑的贪玩心。晴川和杜林因为不戴口罩上学被修理了好几回;虽然街道上冷冷清清,但依旧阻挡不了他们找寻到隐秘的街机馆一展拳脚;对他们来讲,铺天盖地的新闻、老师和家长们的各种警告都成了耳旁风。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很快晴川和杜林就相继病倒了。齐晴川一度发烧到39-40度,最终被送到了隔离中心,连爸爸妈妈都难见一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时间晴川感染“SARS”的流言便传遍了班级,大家人心惶惶,有担心晴川的,也有担心自己的,不过最担心晴川的莫过于雨沁了,自从晴川座位空了以后,雨沁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总盼着哪天早上去上学能看见那个捣蛋鬼姗姗来迟的身影,一连十天过去了,旁边的座位依旧空荡荡的。

晴川在隔离区的日子也不好受,一开始反复高烧,好不容易高烧稳定了,又开始腹泻,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爸爸妈妈来看他,也只能包裹严实之后在病房外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看着消瘦的晴川,妈妈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可毕竟是特殊时期,谁也没有办法,只能盼着晴川早点康复,排除感染嫌疑,早日回家。

雨沁还是没忍住担心,几经犹豫,便趁着课件休息时间跑去办公室找了班主任问晴川的情况:“梁老师,齐晴川怎么样了,同学们说他感染了,是真的吗?”

班主任倒是很诧异,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可是第一个来问晴川情况的学生。可最近感冒的学生实在太多,班主任也无暇顾及其他,又担心影响大家学习,便安慰雨沁说:“齐晴川同学没事儿,他没有被感染,你别听同学们的胡说,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齐晴川同学下周就回来上课了,你也多注意,别弄感冒了。”

雨沁将信将疑走出办公室,她明白班主任的话是安定人心罢了,所以她心里暗暗决定,放学后一定想办法去找看看晴川到底怎么样了。

雨沁没去过晴川家,问了好几个同学才找到住处。敲开门是晴川妈妈,一脸疲惫和伤心;晴川妈妈也很诧异小姑娘的来访,听了雨沁来意才明白是晴川的同班同学。

“小刘同学,其实晴川现在还在隔离医院,我们这几天都很难见上,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不过谢谢你来看他,我们去看他的时候一定转告......”从晴川家里出来,雨沁反复回味着晴川妈妈的话,反而愈发担心晴川,回想起和这个捣蛋鬼的朝夕相处时光,是那么美好,可是现在这个笨蛋被关在隔离医院,很有可能感染病毒就这样死掉了,以后怎么办?从巷子里出来,雨沁已是梨花带雨,看着公交站台远去的公交车,她咬了咬牙,转身向隔离医院走去。

隔离医院本来是县中医院,因为这场灾难降临,现在被临时该成了隔离医院。隔离区可以说是全副武装,雨沁远远就看见门口包裹严实的武警战士,或许正如晴川妈妈所说,雨沁想要进去估计比登天还难。可是管他呢,顾不了那么多了。武警叔叔对待雨沁倒是很温和,可是无论雨沁怎么哀求,规定就是规定,他们硬是没让雨沁进去找晴川。他们也纳闷,怎么这个小姑娘这么倔,磨了一个多小时了愣是没离开。眼看天就要黑了,着急无奈的雨沁只好朝着隔离楼大声喊道:“齐晴川,你在哪里呀?你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你给我补习功课呢,你要是不回来,他们欺负我怎么办?你快点回来......”

如果不是雨沁喊完之后的转身离开,两位武警叔叔差点就放她进去了,这几天他们看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可是今天这个小姑娘却让他们印象格外深刻,雨沁远去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铁血汉子也忍不住抬手拭了拭微润的眼眶。

与此同时,晴川也在病房里怒号。其实他的病房是三楼靠窗的,正好正对着大门,雨沁喊他的时候他就听见了,可是封闭式的窗户让他无法探出身体,也无法让雨沁听到自己的回应,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雨沁落寞的离开。晴川不知道怎么这么难过,他看着窗外离去的身影重复道:“雨沁放心,我一定早点回来,以后我们一直做同桌,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煎熬,齐晴川足足在隔离医院待了一个多月才被宣布解除隔离康复出院,雨沁也誊抄了厚厚的复习笔记,等待同桌的归来。雨沁永远记得晴川回来上课的那天天气特别好,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后,一缕金色的阳光正好落进教室,洒在了晴川身上。直到后来俩人再次重逢,雨沁才知道那时的感觉就已经是一生一世了。

回到课堂的晴川虽然瘦了一圈,却比之前愈发调皮了。他并没有告诉雨沁那天在隔离医院门口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即便他不讲,但雨沁也一定能够感受的到。他们依旧一起上课,一起擎着鲜艳的国旗走过紫荆花雨,一起描绘着绚烂多彩的年少青春。

非典风波终于在强大中华民族众志成城的抗争下平息,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大街小巷也开始热闹起来,校园里再也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晴川和雨沁的生活却变得紧张起来,因为六月底他们就要参加升学考试,即将迈入初中这个崭新的阶段。尤其是对于雨沁来讲更是压力空前,她的数学一直是弱项,如果考不好就没办法和晴川上一所中学,这是她最不想要的结果。晴川能感受到雨沁的压力,他也在默默的帮助者雨沁,变着法的逗雨沁开心,缓解压力。不过在他心里始终明白,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义无反顾选择和雨沁继续上一所学校,如果可以,他想继续和她成为同桌。

六月南国,蝉吟蛙鸣,连风都带着火热的奋斗气息;或许这就是青春,无论是年少无知还是芳华正茂,我们都在奋笔疾书,将最灿烂的青春画布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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