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回到房后,叫来了一名宫人,如果细心留意,那名宫人早上还在侍候施真儿的。
展颜坐在案前,神色不太好,抓起笔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问:“她怎么了?”
那宫人回:“禀公子,她患有一种潜在的遗忘过往。这种状况在《医录》上也有过,是人在心灵上受了巨大的创伤后,导致遗忘。有诗人美称道:不愿追忆,痛苦余生半。”
这不是普通宫人,她曾经是有名医者的弟子,后来进宫当医师,几年无功绩,被分配到安乐殿。现名——红颜。
“还会记起来吗?”
展颜沉思: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记起。
“它跟病理差不多,找到病因,对症下药。”
“昨晚可有异常。”
“姑娘今早赖床。”
“嗯,退下吧。”
红颜走了出去后,展颜放下还没有蘸墨的笔:真儿,你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的嘴唇开始慢慢变得苍白,总是这样,他无力地坐在那里。
树影婆娑,施誉身子灵活,裘安里投机取巧,却总是预算错施誉的招数。两人对招竟然不相上下。小孩子在旁边的桌子上认真研究着什么,早已经忘记要跟他们练武。
裘安里突然躺在地上说:“没意思了没意思,都打了一个小时了。”
施誉也躺到他的右边,说:“我就说你打不过我嘛。”
“怎么可能打不过你这小子。”裘安里望着蔚蓝的天空,眼珠子转了转,“要不我们来赌一把。”
“赌什么。”
“要是我赢了你,你得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要是我赢了你呢。”
“你提。”
“答应我一个要求。”
裘安里伸出左手,握成拳头,与施誉碰了拳头,代表达成赌约。有了目标,两人突然来了力气。
蝶恋花的第九招是攻击,当施誉灵活躲过裘安里几招后,却没有把握好时机发起进攻。结果裘安里横来一拳,施誉来不及躲避倒地。
“哈哈,你输了。”
“问吧。”
“其实是关于施真的。”经过一天下来的相处,裘安里已经察觉出施真儿不同往常。
施誉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可别说出去。师姐她……失忆了,忘记了展颜。”
“什么!”
“我想展颜应该知道了。”
爱过的人,总是能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变化。
午晚是在各个房间进行的,他们都没有见面,直到晚上,施誉来找施真儿。
施真儿已经沐浴过,不停地打哈欠,头发随意披着,有些慵懒。
“他们都知道你忘了。”
“没关系吧。”施真儿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展颜,“那展颜是什么生日啊,我们需要准备礼物吗?”
“还有两天。师父都已经准备好了。”
夜色渐深,施真儿恍恍惚惚又进了梦境,一片虚无的世界。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可周围仍旧是白茫茫的。施真儿苦恼地皱眉,心中觉有不安。
幔帐外,一道消瘦的身影站在那里。他凝视着施真儿,她浅浅的眉头皱起,忍不住伸手去抚平。
梦中,周围白茫茫一片原来都是棉花,温暖柔软,她的逐渐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