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打他的人有可能是江沐烟,江沐烟和他三弟是好朋友,他刚才那样对母亲,江沐烟哪会坐视不管。
“沐烟,是不是你打的?” 陈宝贵凶神恶煞地质问江沐烟。
江沐烟冷笑道:“是我打的,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长辈。”
一语刚落,叶龙就接下话茬:“宝贵哥,你真是忘恩负义,杨姨辛辛苦苦把你带到大,你不但不孝顺她,还羞辱她,真是枉为人子。”
陈宝贵怒火中烧,怒吼道:“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与你们何干?”
“这虽然是你家的私事,但你欺负长辈,我就看不惯。”叶龙根本不怕陈宝贵。
如果陈宝贵还要脸,就应该安分点。
江沐烟快速来到杨氏身边,扶起杨氏,这事儿她管定了。
“杨姨,你别难过。”杨氏潸然泪下,江沐烟很难受。
别人瞧不起杨氏就算了,就连杨氏的儿子也瞧不起杨氏,这杨氏得多心痛啊!
眨眼间,公孙健柏等人已经上来了,陈宝贵被众人围观,他又急又恼。
要是他知道早知道他们会经过他家,他肯定不会砸母亲的菜篮子。
其实,他之所以对母亲发脾气,也是因为他在外面受了气,心里不痛快,今天,他上山砍柴,被李虎(向氏和李坤的儿子)欺负了。
李虎不仅抢他的柴,还骂他是狗杂种,他跟李虎理论,李虎的母亲还出来帮忙,说他们老陈家的男人都是孬种,只配娶共妻。
这些年,他没少没世人嘲笑,他已经受够了。
江沐烟也不想过多指责陈宝贵,她想陈宝贵对他母亲发火估计和他的身世有关,他们在村里得不到尊重,久而久之,心里的积怨就越来越多。
“宝贵哥,杨姨不顾世人的眼光,也要把你们三兄弟生下来,这需要很大勇气,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身世问题对杨姨怀恨在心,其实她压力比你们还要大。”
江沐烟话刚落,陈宝贵就是失声咆哮:“要是早知道我会降落在这样的家庭,还不如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陈宝贵痛苦地冷笑,在这个家,他一点儿也不开心,从小到大,除了家里人,其他人都不愿意和他做朋友,他们时刻都在提醒他是共妻的孩子,不配拥有朋友和幸福。
“宝贵,如果你这样想,你就大错特错。”
陈宝贵双目含泪,公孙健柏有些心疼,他生活在这种环境中,身心早就不健康,这时间越长,他心里的怨恨也越来越深。
“健柏叔,我不是有意要忤逆我娘,这些年,我实在是活得太憋屈。”
陈宝贵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这些年,他每过一天都是煎熬。
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满十二岁,家里就开始张罗婚事。
他和两个弟弟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村里人不给他们机会。
他们只会嘲笑他,欺负他。
这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