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熟悉的希尔芬拍卖场。
和今天下午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奇奇怪怪的接待顺序,也并不需要出示任何的招待券。
莱安与奥维利亚从另一个门口走进去后,便被笑得一脸荡漾的侍者请进了VIP包间。
这个包间与拍卖场的包间不同,并不是一人一间。
贵族们相继的走进了二楼所在的包间内,根据自己预约的时间以及位置,走到了摆放着自己明牌的那张桌子前。
莱安与奥维利亚跟随者侍者,来到了最靠边的一排桌子旁。
一张立起的白纸上,用着华丽的练笔书写着奥维利亚与莱安的名字。
‘沙拉曼达殿下与巴伦巴尔特殿下’
最靠边的桌子,恰恰是这个歌剧院二层包间最惹人抢夺的位置。
毕竟是歌剧院,吃饭是次要的,欣赏舞台上的音乐与戏剧表演,才是‘正餐’。
歌剧院中的晚餐,和它的名字一样,其用意就是让贵族们能够在夜晚享受精神愉悦的同时,满足他们的口腹之需。
又一次的坐在高处,俯视着下方大厅内的人群。
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莱安莫名的有些不习惯,也有些司空见惯了。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莱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像是‘睡吧,梦里啥都有’,然后梦想成真了一样。
不过,不愧是希尔芬歌剧院,在奢华与享受上,莱安觉得目前而言没有一个地方能跟这一家媲美了。
不愧是钻研敛财之道的大家族。
为什么会发出这种感叹呢?
先不提从刚开始就一直站在旁边点头哈腰的侍者,单是这种专门最对贵族的消费环境,尤其是建立在大厅与楼上包间的这种阶级化分层对待上,绝对是大大地满足了某些贵族扭曲的自尊心。
就比如说,从进门到现在,莱安不止一次的发现了投向他这一桌既羡慕又嫉妒且蔑视的目光。
羡慕,大概是能够有殊荣跟奥维利亚一起吃饭,而嫉妒和那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蔑视大概也就是在表示,自己这个巴伦巴尔特王子,似乎是配不上这个位置吧。
“呵。”想到这里,莱安不禁冷笑了一下。
他默默地记住了那几个中年贵族的长相,准备在未来的某一天,用实际行动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你爸爸就算是爬着,也还是你爸爸’。
随着陆陆续续的宾客就坐,歌剧院中的两个重头戏,正式拉开了序幕。
没有想象中的,一个穿着华服的贵妇,扯着嗓子在上面嗷嗷的惊悚表演。
开场,只是简单的,十分悠扬且轻快的旋律。
不同乐器组合在一起,所构成的乐章。
简约、但却难言其艺术上的奢华。
莱安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探出头,将视线聚集到舞台上的演奏区。
乐器,基本上都是莱安所熟悉的。
古典钢琴、小提琴、中提琴以及大提琴。
一个巨大的竖琴,莱安并不知道专业的名称是否叫这个,但一个穿着白色礼装的金发女性坐在一旁,优雅的拨耨琴弦的样子,像极了森林中的精灵。
没过一会,一排排侍者推着餐桌,来到了二楼的贵宾区。
这顿晚餐相较于中午的那顿饕餮盛宴,看起来就十分的华而不实了。
前菜。
一份十分做作的奶油蘑菇汤。
一个几乎没有凹陷的餐盘内,盛着三勺就可以见底的分量的汤,旁边用糖丝拉出了一束精致的花束。
但这又如何?
能吃吗?
不能吃。
莱安对于这份晚餐的期待,几乎降到了零。
兴致缺缺的拿起勺子,挖了一口送入嘴中。
“真香!”
以为是一份普通的蔬菜汤,但送入口中,清凉又甘甜的口感如醍醐灌顶一般,驱散了心中的压抑感,配合着舞台上的演奏,莱安瞬间有一种置身于森林中湖畔胖的感觉。
忍着疯狂开始喝汤的冲动,莱安象征性的放下了勺子,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看向了舞台上方,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耗费了足足十分钟,莱安终于是喝完了四口汤。
将那个餐盘里里外外的‘舔’个干净。
像是经过了精准的计算一样,就在侍者前来收走餐盘换上下一道料理的时候,音乐的调子一转,加入了类似于小号的乐器,从原本清脆的如森林低语一般的调子,换成了激昂的,像是晨起时的朝阳一般,令人精神一振的风格。
紧随其后的料理,造型更是奇葩。
三个圆球,之后又加上了一堆正体不明的条状物体。
如果不把这个当成料理,看成是某个理科生交的美术作业,反倒还是有迹可循的。
球体与长方体之间,弧度与直线的完美融合。
先从那个淡黄色的球体下手吧···
在看了奥维利亚一脸淡定的圆球长条混合吃法后,莱安决定照猫画虎。
用勺子轻轻地刮开圆球的一个小角,抱着猎奇的态度塞到了嘴里。
冰凉的如奶油一般的食物,在与舌头触碰的瞬间,开始融化,逐渐消散。
“这···这是咖喱!”
虽然很离谱,但不可置否,它就是这个味道。
‘那这个白色的···’
想起奥维利亚的吃法,莱安觉得自己大概揣摩出了这道料理的真面目。
他十分自信的混合起了乳白色与淡黄色的两个奶油物体的一角,直接放入口中。
十分奇妙的感觉。
没有咀嚼,单纯的吞咽,竟然就达到了一种咖喱米饭混合在一起,咀嚼时那种微妙的感觉。
作为一个纯正的米饭主义者,莱安只能用一句‘绝妙’来称赞这道料理。
剩下的另一个红色的圆球,竟然意外的是辣味的咖喱!
其余放在旁边,本来不明觉厉的长条,也浮现出了它的真身。
有的事酱汁,有的事是冰镇过的梅子,有的则是单纯的红茶聚合体。
这种不同味道搭配在一起,所带来的的新鲜感,完全是让莱安在不自觉的探索中,吃完了整道料理。
音乐再一次的变换了。
这一次与先前不同,它开始有了‘配音’。
人开始加入到了乐器的演奏中。
沙哑的女声,轻轻的吟唱着一种不知名语言的小调。
仅仅由‘啊,呀,哦,呃,噫’这些简单的声音,竟然让莱安有一种深夜中探索古堡的奇妙想象。
作为一个音乐细胞零,艺术细胞为负的宅男而言,自己竟然能够随着音乐的变换有感而发这一点就十分的令人惊讶。
“魔法哟,我的小王子,现在是公主蒂娜被恶龙抓走后,开始想办法在古堡中逃脱这一段。”奥维利亚的一句话,可是把莱安整傻了。
“卧槽,这还有剧情的???”莱安吓得连茶杯都差点没握住。
“感知!魔法感知是让你用来吃白饭的?”
似乎,确实是用来吃白饭的。
相较于用魔法来感知东西,莱安更倾向于用自己的两只钛合金狗眼去看。
‘似乎···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不是一个好习惯。’
默默地记下了这一点后,莱安开始调动起身边的元素,开始欣赏奥维利亚所说的‘剧情’。
确实十分的奇妙,当自己的视线中附着了魔法元素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周围的环境也好,音乐所表达的含义也好。
漆黑的夜晚,一个破旧的古堡中,在荆棘的包裹下,莱安来到了一座城堡内。
他看到,一个美丽的金发的公主,正慌张的开始在古堡的阶梯上徘徊,时不时的向身后看去,似乎有什么在追赶着她。
沉浸在这种新型的观影中的莱安,没有注意到,餐桌上的料理再一次的被更换。
下意识吃到嘴里后,才意识到,那冰凉的触感,竟然是香草冰激凌!!!
作为一个原味党,没有什么比香草冰激凌更令人满足的东西了,如果有那就是双球香草冰激凌。
清凉的东西,总是能让人耳目一新,平复早已乱成毛线球的思维。
莱安忽然想起来了,那个早已经被自己忘在大明湖底下的,准备送给奥维利亚的礼物。
似乎现在是一个送礼物的好时机。
音乐、晚餐、灯光、浪漫···
以前在帖子上看到过的告白攻略上有提到过这些要素,虽然现在情况不一样,但都是送礼物···应该没毛病吧!
既然决定要现在把这个礼物送出去,那么怎么开始提这个话题,就是重中之重了。
但是应该怎么开场呢。
纠结。
说到底,到底应该怎么开场啊!
这种羞耻度爆表的现充行为,作为一个死宅究竟应该如何操作才不会出问题啊!
‘啊,这东西看起来还不错,买了给你当礼物?’这样吗?!
别吧···
太尬了。
‘这么美丽的你,当然要送上这样美丽而又奢华的首饰,才配得上你的风采啊~’
我的个妈耶···
莱安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太可怕了,送礼物真的是太可怕了!
妈的!
磨磨唧唧的干嘛!
就是个普通的感谢礼物而已!
怂个屁啊,莱安!
于是伴随着公主持剑与恶龙对波的bgm,莱安视死如归一般的拿出了早就包装好的礼物。
他双手拿着包装好的礼盒,递到了奥维利亚面前,“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之前看到的,觉得挺适合你的。”
各种意义上,这是值得被历史铭记的一刻,单身十八年的钢铁宅男,终于有机会亲手将礼物送给了现实中的女性朋友!
这与galgame的胸有成竹、成就感不同,这个第一次,饱含着些许青涩、些许恐慌、甚至还有着小小的期待。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感觉这段日子,受你照顾了。”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莱安在奥维利亚结果礼物后,十分不自在的挠了挠头,补充了这一句欲盖弥彰的话。
果然,奥维利亚没忍住,笑了。
“喂!我好心给你份感恩礼物,你怎么还笑!”
看着奥维利亚饱含着慈爱的目光,莱安不仅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甚至还有些想要掀桌的冲动。
“呵呵,我的小王子,你还真的是可爱呢~”
得。
听到了这句话,莱安现在真的想找个墙角蹲过去。
“你还真的是令人激动不已,我的小王子。”随着包装袋被撕开,奥维利亚说出了一句令莱安摸不到头脑的话。
金色的小蛇盘旋在模具上,歌剧院棚顶的灯光透过遮挡,稀疏的打在了小蛇的鳞片上,白色的钻石在歌剧院灯光的照射下,闪着五彩的光芒。
红宝石镶嵌的眼睛,额外的善良。
‘果然,很适合奥维利亚。’仅仅是奥维利亚将那件手环放在手中打量的空闲,莱安就确信了自己这件礼物总算是送对了。
堵上了自己五年的galgame生涯,还算是有些审美的!
亮晶晶的东西,可谓是最能抓住巨龙种的眼球的了。
其实,也不单单是巨龙种,周围贵族女性的目光,也都若有若无的开始打量起奥维利亚把玩在手中的这间奢侈品上。
奥维利亚的爱不释手的对着光亮,看了这个手环好久。
紧接着又带着十分愉悦的笑容,将那个手环,带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抬起手腕,对着自棚顶落下的暖光灯,晃来晃去。
一件很张扬的奢侈品,但却又是那么的符合奥维利亚的气质与容貌。
“果然很适合你!”莱安说道。
“嗯,确实。”奥维利亚也给出了肯定,“看来小王子还有没有被发掘的才能啊!”
奥维利亚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笑容以及夸奖,此刻的她是真的感觉到了开心与愉悦。
莱安可以肯定这点。
此时,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奥维利亚笑容中的温度。
没有了平时的模式化、冰冷和疏离感。
这一次的笑容里,包含了真正的情感。
那种夹杂了感情的微笑,大概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笑容吧。
莱安这么想的。
如果能够一直看到奥维利亚这么笑,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毕竟,美少女的微笑,有谁能够不喜欢呢?(无视了年龄的前提下!)
似乎是受到了礼物,导致她的心情十分的愉悦。
整个晚餐时间,奥维利亚无论对谁都是笑嘻嘻的。
甚至有时候,面对前来打招呼的贵族时,奥维利亚都会时不时的抬起手臂,让对方注意到她手上的这个新得到的首饰。
怎么说,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
坐在一旁看着奥维利亚这种极其幼稚的举动时,莱安的心里除了无奈,竟然还有喜悦。
看着这样的奥维利亚,之前因为‘莱西哈姆事件’所产生的畏惧感、恐惧感、一起用餐时的勉强感、全部消散了。
此刻在莱安面前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女。
被送礼物了会开心,得到了新东西就想要跟别人去显摆。
‘果然···用黑与白去衡量这个世界,果然是太过于狭隘饿了吗。’
莱安觉得,也是时候放下自己那些倔强的坚持,该真正的去接受这个世界了。
晚餐,就这样伴随着神奇的歌剧以及奥维利亚的笑容中,快速的过去了。
与奥维利亚分开后,莱安独自一人躺在了巨大且柔软的床上。
享受着泡澡泡晕后的那种独特的思维放空的感觉。
他盯着天花板,什么都没有去想。
这个过程,实在是令人愉悦。
滴答,滴答。
屋子里很静,甚至听得到墙上钟表摆动的声音。
似乎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日子啊。
上完学,做完海量的作业,带着一身的疲倦走进浴室。
冲完澡后,自己也是这样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享受着稍纵即逝的空闲时光。
那短暂的发呆,大概算得上是他一天内,除了睡觉外,最放松也最奢侈的时刻了。
翻了个身,莱安打了个哈欠。
来这里之后,每天都过的很累。
但在各种意义上,都十分的充实。
本以为今天会是陪奥维利亚奢靡腐败的一天。
结果,不管怎么去再回味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感觉像是奥维利亚在拐弯抹角地给他上课。
是的。
课程从早餐就开始了。
体验了平民的生活,虽然那种在奥维利亚眼中的平民生活,就是不久之前早起晚归的自己。
但这种体验,也让自己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个世界,作为贵族与平民之间绝对的差距。
在贵族还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的时候,那些平民们已经吃过早饭出来工作维持生计了。
走到贫民窟似乎也并不是个意外。
奥维利亚像是故意领着自己去见识了这个城市最为凄惨的一面。
到了图书馆,坐在二楼用着新奇的方式,让自己了解了简单的魔法原理,也算是告诉了自己借书的正确方法。
紧接着的琉璃长廊。
嗯···
大概她的本意是想让自己陶冶一下情操吧。
拍卖会也是。
坐在那个包间里,看着各种大佬疯狂竞拍各种神奇的东西时,他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开始迈出了自己狭隘的小世界。
这个世界的财富者,不,每个世界的坐拥财富者大概都是如此吧。
那些在自己看来完全都是天文数字的藏品,在处于不同位置的人看来,都有着不同的价值。
这是莱安没有办法理解的地方。
但却也是日后,他不得不开始理解的地方。
就像那个等于3000个莱安的三张草稿纸。
他需要逐渐的开始理解,这个世界的价值观,力量体系。
似乎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像是奥维利亚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
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二十一世纪的思想。
建立在这种九年教育的模式下,他无论用什么方式去思考现在发生的事情,他都会觉得十分的不理解以及怪异。
最为明显的就是,今天的‘莱西哈姆事件’。
莱西哈姆的死,是在莱安的预料当中的,但是他的死亡方式却是出乎意料。
本以为奥维利亚会直接以魔王的身份发起挑战,但是事实上,现实远远地超过了莱安的预想。
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仅仅凭借着几句话,就可以将一个亚龙种的神经压迫到近乎崩溃。
之后,那条遭受了无妄之灾的蛇也是如此。
奥维利亚完全有能力,让那个蛇的血不会溅到自己身上,但她还是那么做了。
她明显的发现了自己身上的某些与这个世界上的人格格不入的东西。
他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杀戮,他理解不了丛林中弱肉强食的真正含义。
而奥维利亚作为一个从诸神战争里摸打滚爬的强者,对于她来说,莱安这种愣头青的状况无疑是最致命。
她在用她的贴心,慢慢的潜移默化的开始开导并教导莱安,要学会适应。
所以,最简单的,她从蛇下手了。
“啊!真的是···”莱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手段粗暴,但也说不上坏。
自己是基本上理解了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又或者是终于是开始放弃了自己一直以来毫无意义的坚持。
但就是好不爽!
有些莫名恼怒的他,将自己床上的一个枕头扔到了墙上。
“咚咚咚。”
就在那个枕头噗通一声,落到地上时,好巧,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
与寻常不同,这一次并没有女仆或者是侍者在门口说,‘殿下,我们来给您送xx了’也没有‘xxx来找您了’这样的话语。
很诡异,也很令人疑惑。
“咚咚咚!”敲门声更加急促了,似乎是等的有些不耐烦,听着门口的声音都有一种直接上脚踹了的错觉。
妈耶···
在王宫里还有人敢这样?
莱安开始有些慌了。
他悄悄地走到了门口,开始蓄积元素,将自己包裹起来。
他的手握上了门把手,稍有不对,他立马就瞬移逃跑!
门,开了。
像是迫不及待了一般,一只纤细的手,啪的一声,把住了门框。
“我的小王子,开个门而已,至于这么墨迹吗?”是奥维利亚。
莱安算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他将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奥维利亚进来。
但,这不开门还好,一开门看清门口站着的身影,莱安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走廊内并没有亮灯,照亮一切的是透过窗户外,打进来的皎洁的月光。
月光顺着地毯,爬上了奥维利亚的脚裸,洁白的大腿,不盈一握的腰肢,以及修长的脖颈。
奥维利亚褪去了白天的正装,去掉了头发上的修饰物,此刻的她就这样赤着脚,穿着丝制的吊带睡衣来到了他门口。
“卧槽,你干嘛!!”莱安吞了一口口水,一脸见了鬼一样的神情躲到了门后面。
苍天啊!
如果这是一个别的美丽的小姐姐,兴许他现在还会有些正常人的想法,但那是奥维利亚啊!
那个徒手掏心的奥维利亚啊!
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有好事情!
“嗯?小王子躲到门后面干嘛?”奥维利亚又是露出了标准的微笑,用着调侃的语气走了进来,带上了门。
宛如自己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一般,丝毫没有顾忌的做到了沙发上,敲着二郎腿、微微抬起下巴,一脸笑意地对莱安说,“当然是来给你点深夜福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