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撑在大理石上,手背沾的晶莹水珠,衬出她皮肤愈发瓷白细腻,抬头凝视那张面孔,错愕的盯紧泛红的眼眶,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酸涩才轻轻眨眼,一滴水从眼中滚了出来,打在她手背上,烫的她不知所措,迷茫而不自知。
抬手狠狠拂去软弱,扯了扯嘴,嵌着梨涡的笑容,美似一朵热烈如火的玫瑰花,可惜枯萎的只有花型而无色彩。
这就伤心了?
说好人生再无交集,没有干系,不认识这三个字很如你意,矫情个什么劲?
余绾挪开视线,对自己很不争气,愤恨又唾弃自己的优柔寡断,她气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心里沉重,觉得太乏力,太累了!
上层人说她卑贱尘土,风吹就散留不下一点痕迹,所以他也用骗局来诓骗她?
那年,花依旧开,而她已枯萎。
看着他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那双幽暗双眸闪烁着锐利的锋芒,眉眼间堆满了冷厉,压抑着疯狂的怒火,看向她的目光,夹杂着数不尽的质问。
还装,还装!
当时,余绾心坠得厉害,仿佛用刀刃剜在心口上,剐得她体无完肤,痛不欲生,从来没觉得他这么冰冷残忍,原来爱一个人都是能装出来的,这么恶心,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脑袋里嗡嗡作响,让她一时间不能言语,喉咙刀割般的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瞟了眼躺在地上,被打得惨不忍睹的男人,他终于殷切上前一步,终于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说着最令人心动的话,“我信你!”
余绾感觉脑袋里有什么爆炸了,窒息感袭上心头,丝毫没为他的信任感动,反而遍体身寒,瞪着他,很想问,为什么你眼里冷意不减!
简直虚伪,简直可笑!
这是谁一手策划的,就是想看我慌手慌脚的狼狈样是吧,我偏不!
仍记得当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撕心裂肺,“我不需要你相信!”
终于从他眼里看到了愕然,她想张口大笑,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很失望对吧!
“阿绾,你怎么了?”耳边有轻轻的声音传来。
余绾猛的一下抬头,就对上镜子里的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那道亭亭玉立的身影不是许依还是谁,嘴脸的弧度十分恰好,不由跟着扬起笑容。
“看你站这好一会了,在想什么呢?”
余绾上嘴唇碰下嘴唇也没说出个什么,挤出句,“没什么,我们走吧。”
说着就先行一步,后面有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略带疑惑的迎向许依,脸上透着不解。
“那个……我想问你个事啊,憋心里很久了,都说不懂就问,所以我问你还喜不喜欢呈哥?”许依颤了颤睫毛,盯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朵花来才甘心。
余绾僵硬的摇了摇头。
回到包厢,里面气氛已经轰炸般的热烈,全因加入了尚呈,很难得的啊!
现在全体终于团圆了,一个不少,当然不算余绾,早就被逐出了的拜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