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美华照相馆”老板胡庆华将这次在宝石村婚礼上偷到的红包钱全额返还给了新郎新娘,还得面对宝石县人民法院以盗窃罪提起的公诉。
这次偷盗事件虽然没有完全结案,但案情终于水落石出,剩下的就是法院的事了,赵所长本以为派出所可以安心地过个大年了,哪知石东村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他娘的,这帮龟孙子们尽选这个时候闹腾,过个大年都不得安生啊。
赵所长接到报警后,火速向县公安局刑侦队钱队长作了汇报,立即带着民警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石东村。
原来,石东村被害人是28岁的男青年李刚,前几天才从外地务工回来,独居。李刚今晨被人发现时侧伏在自家大门口,门半开——颈部被砍的李刚是想努力爬出门去,但由于颈部动脉大出血而死在了门槛上。
李刚的卧室床上及床边喷撒着斑斑血迹,血迹从卧室床上一路延伸到大门口的尸体旁。床上散落着手机、钱包——里面的现金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张银行卡。
钱队长带着刑侦队员赶到时立即进行了现场勘察和尸检。
勘察发现,现场栓锁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房间的窗户被撬动过,但并没有留下了指纹,屋内留下了几串不完整的鞋印,而屋外的围墙上也留下了攀爬的痕迹。
因此钱队长推断:凶手攀爬屋外围墙进入李刚家院内,从窗户钻进房间,砍杀了睡梦中的李刚,李刚受重创后挣扎着爬起来想逃出房间求救,终因失血过多死在了家门口。
调查得知,李刚常年在外务工,昨天才回村,回来后就在村里的麻将室里打麻将,昨天深夜就被杀害,可见这起案子与麻将室的人脱不了干系——很可能就是李刚在麻将桌上不小心“露富”了,知道他这次带不少钱回来了,临时起了杀心。
于是,警察首先调查昨天下午与李刚一起打麻将的牌友。
与李刚同桌打牌的有三人:兰长发加另外两个村民。
警察照例对这三个人进行了询问,并对他们的鞋印与现场留下的鞋印进行了对比。
经过对比,兰长发的鞋印与与现场留下的鞋印相符。
兰长发因小偷小摸以前在镇派出所H县公安局都留有“案底”,现在鞋印又相符,警察决定逮捕兰长发。
尽管兰长发极力辩解他昨天上午见李刚回来时,确实去过他家约他打麻将,但晚上绝对没有去李刚家,更没有杀害李刚,全麻将室的人都可以为他作证。
但兰长发为人狡猾,最先与被害者接触,且证据都指向了他,钱队长还是决定先把兰长发带回县局突审。
钱队长和刑侦队员将一直喊冤的兰长发押走后,赵所长离开石东村时,一个村民向他证明道:昨天傍晚李刚离开麻将室后,兰长发又重新换到了另外一张麻将桌上,整个晚上都在麻将室里玩麻将,根本没有离开过,不可能跑到李刚家里去杀人。
但赵所长反问道:杀个人撒抛尿的功夫就足够了,你能保证兰长发整个晚上都没外出撒尿?
村民被问得哑口无言。
似乎见这个村民说得有点道理,身边的民警悄小声向赵所长建议道:“要不……还是请……宝石村的张……张猫眼来看看……现场?”
赵所长沉吟片刻,似乎也觉得抓走兰长发确实有点草率,便点头道:“好,你开车去把张猫眼请来,就说我找他。”
不一会,张猫眼就被民警找来了。
赵所长先把张猫眼带到屋内门板上摆放着的尸体旁,看着脖子上裂着口子凝固着血迹的尸体,张猫眼感到了浓重的血腥之气,但他还是镇静地看着被害者,聚起眼神来,慢慢调节到了“恢复”模式。
渐渐地,张猫眼看到了几个村民把被害者抬到门板上的影像,随着影像的倒退,他眼中先后出现了一连串的模糊影像——被害者侧伏在大门口、爬向大门口、踉跄地跌倒在地、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
突然,张猫眼全身陡地一紧,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他看到一个人猛地挥起菜刀砍开了被害者的脖子,被害者顿时瞪大了惊恐的眼珠!
如同杀鸡剁狗一般!
血一下漫出了脖子……
可是,张猫眼却看不清那人的脸部,因为那人戴着黑色的头套,如同史乌龙偷瓜时的装扮!
张猫眼试图透视头套,看清那人的脸部,可是……那头套和人头居然全都消失了!
哦,记起来了,恢复的隐形影像是虚幻的,就如同电视屏幕上的影像一样,是二维的画面,这二维的影像里根本没有可供透视的实物,在透视之下便连同这影像一起被透视掉了。
要透视那人的脸部,只有面对带着头套的活生生的人才行。
张猫眼收回眼神,看向赵所长摇了摇头道:“看见凶手了,身高大约一米七,但他戴着头套,看不清脸部。”
赵所长倒是毫不灰心,接着把张猫眼带到屋外留有攀爬痕迹的围墙边。
张猫眼聚起眼神恢复了一会,只看到有多个不认识的村民从围墙边经过的影像,过了好一会才见到一个戴着头套的蒙面人爬过了围墙。
这个蒙面人始终没露出他的真面目,呃,他好像在墙边随手扔下了什么。张猫眼又把这段倒退的影像再恢复了一遍。
看清了,这家伙临攀墙时还不忘卷起头套只露出嘴巴吸了几口烟,火星闪了几下,那他扔下的东西应该就是烟头了。
“他在这里扔了一个烟头。”张猫眼收了眼神,立即向赵所长道。
没等赵所长开口,身边的两个民警便弯下腰在墙边拨草扒砖地寻找了起来,很快便找出了三个烟头,赵所长仔细仔细察看了每个烟头,只把离这里最近而又新鲜的一个烟头小心装入了物证塑料袋里。
随后,赵所长又把张猫眼带到房间外被撬动过的窗户边,张猫眼一番恢复,只看到凶手戴着手套用菜刀撬开窗户钻了进去的影像,没有新的收获。
最后,赵所长把张猫眼带到屋内留下的几串不完整的鞋印前。
张猫眼盯着鞋印聚眼先后恢复一会儿,收起眼神道:“看到了兰长发和凶犯的影像,兰长发两手空空,凶犯戴着头套,脚上套着袜子,没穿鞋,腰里揣着露出刀柄的菜刀。杀人的应该不是兰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