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西藏,雅鲁藏布大峡谷的半山平整处,有一个直径达100米的圆形建筑,建筑被一根直径一米的管道所环围,看上去像是给整个建筑套上的一圈金箍。中间的一个圆形房间里,灯火通明,5位身穿白色防护服的科技人员在忙碌着,这里是中国科学院的一个秘密实验室,实验室的主任叫樊明,35岁,白净文弱,此时眉头紧皱,显然是到了关键的时刻。
圆形管道是一个环形的粒子加速器,加速器通道中,主要是放置两个粒子束管。加速管由超导磁铁所包覆,以液态氦来冷却。管中的质子是以相反的方向,环绕着整个环形加速器运行。除此之外,在四个实验碰撞点附近,另有安装其他的偏向磁铁及聚焦磁铁。现在两颗相对飞行的粒子已经被加速到接近于光速十分之一,今天将迎来人类历史性的一刻,让两颗接近于光速十分之一的粒子进行撞击,并观察其结果。管道内壁已经经过了防辐射处理,并用合金材料进行了加固。按照他们计算的结果,管道完全可以吸收两个粒子撞击所产生的能量,应该没有任何危险。因为在他们之前林恩·埃文斯大型粒子对撞机已经有了将质子加速到接近于光速进行碰撞的先例,其释放的能量也在可控的范围以内。当然他们的粒子碰撞与林恩·埃文斯粒子对撞机研究的方向不同,林恩·埃文斯的粒子碰撞机是为了模拟宇宙大爆炸后粒子的状态,包括寻找希格斯玻色子、额外维度以及构成暗物质的粒子。而这里的粒子碰撞试验的目的是和量子通信与量子计算相关。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把观察室放在了圆形建筑最内层的房间,这个房间的四周也通过金属进行了加固,而且每个人都穿上了防护服。在房间可以通过高清屏幕直接看到撞击的发生现场,而高清摄像头的监控画面也可以进行远程传送。
“你们坐直升机去山下的远程监控室,我自己留在这里就可以了!”樊明还是不放心,要求其他四位研究员尽快离开。
“不!我们要和主任一起见证这个历史时刻!”
“少啰唆,都离开,远程监控效果是一样的,我选择留下的原因是一旦发生设备故障,我可以马上处理!”
“不,樊主任,让我们留下,我们已经反复计算过,不会有任何危险的,这种当量的能量在设备承受的范围之内。”四个人都在坚持着,这是他们这三年来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谁都不愿错过。
“冰凝必须离开,你太太给你生了一个胖小子,你还没有见过呢!你如果不离开,今天的实验就取消!”
冰凝是樊明的大学校友,比他低4届,都是专攻量子物理方面的专家,面色黝黑,身材高瘦,是这个实验室的副主任。
“我就知道关键时刻兄弟是用来被出卖的!”
冰凝调侃着,他知道应该没有任何风险,但是不知为何,樊明今天非常较真。
“好吧,我到山下的监控室来见证这一时刻,明天回上海看我的大胖小子!”
他们的办公室和宿舍都在山下,山下也有一个监控中心,冰凝乘坐直升机来到了楼下的院子,和院子里打扫卫生的老大爷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直奔监控中心。
晚上八点整,科学院副院长发出了撞击指令,樊明拨动了加速器上的延时开关,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这历史性的一刻。
10,9,8,7,6,5,4,3,2, 1
一道蓝光过后,所有监控屏幕都失去了监控画面。
冰凝立刻通知直升机飞行员和他一起赶回到圆形实验室。从空中看去,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实验室,现在是一片漆黑。等备用发电机开始工作,照明重新恢复后,冰凝急速进入他们刚才所在的实验室,发现一切完好无损,和他离开时别无二致,只是房间的地板上堆了四套防护服,包括樊明在内的四位专家却已经了无踪影。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的理论可以为这四个人的消失进行解释,于是这个实验室被永久封存起来,希望等到谜底被揭开的那一天,四个消失的灵魂不会被打搅。
第二天,冰凝正式向他的上司递交了辞呈,经过逐级审核以及漫长的保密冷却,他终于离开了西藏,临走时他把自己所有的生活用品都送给了看门的老大爷。
“喇嘛说他们揭开了只有菩提才能掌控的秘密,被带上天了。”
出门的时候,他听到了老大爷在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