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一阵风似的跳到这群小家伙面前,看着它们一个个玩皮的模样,土狗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睡懒觉一直是它的习惯,现在因为这群小家伙被主人从周公那里喊了起来,心中不由的一阵恼火。
它咧着狗嘴低头俯视着这群小家伙以一种恫吓的表情道:“你们一个个吵死了,要是再不消停信不信本大爷将你们扔出院子。”
土狗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打扰我清净,等回头一个个将你们做成油炸鸡腿。”
想到鸡腿土狗的嘴里又不受控制的流出了口水。意识到自己的故态复萌,做贼心虚似得看了看见四下没人,便立刻吞了口水。若让李光宇看到了它这幅馋相又会说它一句那要命的“土狗”二字。
鸡仔们顿时鸦雀无声,就连站立不稳的那个也突然间站的纹丝不动了。尽管听不懂人类的语言。这群刚出生的小东西也能看出面前这个庞然大物凶神恶煞的样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们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还不知道危险是什么。
索性有它们的妈妈,老母鸡第一时间站在了它们的前面,如一座小山将它们护在身后。它全身羽毛立起凶厉的神情仿佛要将来福撕碎。
自从这群小家伙一出生,这只母鸡因为母凭子贵就变得任性起来。它经常领着一群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大的小鸡仔满院子跑,多次打翻柴房的锅碗瓢盆令整个院子满面狼藉。
刘氏对它们的这种破坏的行为也是很容忍的,并且还格外的疼爱它们。每天都会将包谷磨成粉,放在鸡槽里将嫩草切碎用水拌在一起给它们吃。
来福自问这种格外的待遇要比自己好很多。而前天刘氏又将维护小院治安这个重任交给了它。
来福虽然身手敏捷也不敢招惹一只有了娃的鸡妈。遇到它们调皮了多半都是温和的劝退,那只母鸡自打有了娃儿之后就变得凶悍许多,俗话说为母则刚,若真是动了它的小鸡仔它立刻会变成一头不要命的索命鬼。来福自打上次被那只母鸡抓伤了鼻子之后,便不敢去招惹它,俗话说得好得罪谁也不要得罪不要命的,知道这个道理它也不敢过分的做什么。
动物与动物之间总是心灵相通的,与人类不同的是,它们更多的是通过各种鸣叫和肢体,互相沟通传达心意。此时老母鸡听出了来福的挑衅之意,它丝毫不做避让那股气势仿佛在说,
来!老娘随时奉陪。
来福侧过那只母鸡对着小鸡仔们虚张声势道:“不要以为本大爷不敢教训你们,若不是看在你们妈妈的面子上,,,我,,,”
这句话还没说完,它便瞅见那只老母鸡全身羽毛像是炸开一般,向它走出一步,嘴里咯咯的叫着,那气势仿佛要用嘴巴将它的身体琢成网洞。
看着老母鸡战意昂然,来福立刻将后半句没说完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并且鼻子上前几天被抓伤的那道划痕竟隐隐的作疼起来。
土狗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色厉内荏的提高粗嗓门大叫道:“那,那,,,你别过来,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我只是不欺负弱小。若传出去本大爷欺负一只鸡这也太败坏我的名声了。”
就在这时一只小鸡从妈妈的身后走了出来,它步伐微微摇晃,在它母亲担忧的神情中蹒跚的走到来福的跟前。小不点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庞大的家伙,清澈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来福见这小不点如此呆萌又大胆的举动,便做出一副长者的模样说道:“叔叔告诉你,以后长大了一定要温柔一点,别跟你妈似得,整个一母老虎。”
小不点似乎没认真听这个大家伙说什么,它将屁股对着来福全身一个哆嗦拉了坨粑粑,又走回了妈妈的身后。
全场愕然!
鸡妈也没想到众多孩子里面竟有一个如此胆气,顿时咯咯两声对它表示夸奖。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对于一条狗来说听到那咯咯的叫声简直是一种羞辱。狗脸立刻变成了一片绿色咬牙切齿的道:“这是你逼我的。”
来福一个弹跳就要上前找回自己在它们面前的尊严。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小福子,不要调皮。”
一场一触即发的战斗戛然而止,来福停在李光宇跟前满是委屈道:
“哦,小宇我快受不了了。
我的人生难道就是看着这些小东西,这怎么能发挥出我的聪明才智嘛,它们太调皮了本大爷伺候不了。”
李光宇蹲下摸摸土狗的头道:
你看它们多可爱,那么小需要有人去保护。懂吗?既然我妈将保护它们维护治安这个任务交给你我相信你一定会做的很好。
若不想成为一条别人口中的废狗,你就要学着更成熟一些别动不动的就发作你的兽性。”
来福闪动着大狗眼道:“什么?保护它们?那本大爷岂不是成了保姆了。”
李光宇郑重其事的说道:“伙计你要端正你的态度,保姆也是一种光荣的职业啊。好好找找感觉,也许你的体内真有母性中照顾人的一面。”
可怜的土狗被李光宇说的,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别了。看了看自己的身下明明是个带把的,怎么也感觉不到母性是个什么东西。
李光宇为了今天不迟到开始转身走进屋内洗漱去了。身后则传来那条土狗则悲愤的咆哮声:
“本大爷可是堂堂的一条汉子,怎么就成了一个保姆了。”
忙碌的一天就要开始了,以前上学塾的时候是不用起那么早的,因此就觉得早上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刻。读两篇文章,或者看看旧书摊上淘来的有趣故事书。吃点东西就悠哉悠哉的上学去了。
现在不同了,要早早起床,毕竟从家到城里要走好几里的路。
熬夜的习惯还是改不掉的,感觉还没睡就已经要起床了。不过他母亲柳氏还是比他起得早,这世上最勤劳的要数这些最基层的农家人了。他们往往要起的很早,耕田播种那一样都是需要付出劳累。
柳氏做完了早饭提醒李光宇不要忘记喂那些小鸡仔,便戴着头巾扛着农具出门了。
农场主都是些几十几百亩田地的富家庄户。去他们那里做工的一般都是像李光宇家这种贫寒人家。腰圆面阔的场主多半都是待人苛刻,使唤这些干活的人和使唤他们家的牲口没什么两样。若是遇见做工的人多了他们还会把那些面黄肌瘦干活拖沓的毫不留情的给赶走。他们可以花几个银币买一件衣服却不愿意多给这些劳力一个铜板。他们甚至觉得这些像牲口一样的人生下来就是给他们干活的。
柳氏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做工的活,她可不敢怠慢。晚去一会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李光宇看了看天色,拿了些吃的就要往出跑,又想起柳氏吩咐喂鸡的事情,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可不想今天被那个女人继续扣三个铜板。
便对来福说道:“小福子,喂鸡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的。”
拍了拍土狗的头以示鼓励就一路小跑的往村口跑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土狗,立起的两只颇有灵性的耳朵瞬间趴了下去。一张好好的狗脸变成了一个囧字,连额头都有了两道皱纹。
“为什么又是我!”